霍良臣望过来,隔着烟雾,神情有点模糊、缥缈。
霍锦臣往他身边走过,霍良臣冷笑一声,“就走了?”
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霍锦臣越过他,不屑跟霍良臣多说一句。
小时候两个人就是对手,长大之后,虽然是亲兄弟,但是暗地里较劲的次数从来没少过。
对女人下手,这样的手段太低级,他不想跟霍良臣这样的人废话。
霍锦臣车子开进车库,刚从门口转进去,一个娇小的身影扑上来,霍锦臣下意识地托住她,手上拎着的东西顿时掉到地上。
简雨浓就跟小章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饿了?”
霍锦臣很受用简雨浓的主动,声音里都是笑意。
她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个不停,“等着你做饭。今天做什么大餐?”
“都在袋子里面。”
霍锦臣示意她往下面看。
简雨浓嗷 一声,立刻从他身上下来,乖宝宝一样抱着袋子,抱得紧紧的,“快点,快点。”
简雨浓心急,直接小跑去了厨房。
霍锦臣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原先抱着她的手势,没回过神来。无奈地摇摇头,霍锦臣脱下西装外套,慵懒地搭在臂弯,慢条斯理地走进去。
简雨浓已经急吼吼地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都拿了出来,两眼冒光。
霍锦臣走进来她也没有看他一眼。
等简雨浓把今天晚上的食材兴致冲冲地看了一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人没来——大厨去哪儿了?
简雨浓找了一圈,估计霍锦臣在楼上,一路小跑着上楼,在卧室看到了霍锦臣,他刚刚换好衣服。
“不做饭吗?”
简雨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啦?是不是今天工作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把将简雨浓搂过来,他压低了声音,“让我检查一下,是不是洗白白了S?”
霍锦臣的手在她的衣服里面作乱,暗哑的声音让她脸颊发烫,简雨浓觉得痒痒的,一边躲,一边笑,“我好饿。”
“难道不应该先让厨师吃饱?”
简雨浓被固定在墙边上,已经说不出话了,身上软绵绵的,脸蛋上也是一片可爱的红色,如果不是霍锦臣,她可能就要是栽倒在地上。
手指穿过他的手臂,紧紧抓着他的背,微微仰头,天花板上的浮雕花纹在视线里面转动,一下,一下的,上面的天使好像在对她微笑,忽近忽远。
简雨浓小小睡了一下,再醒过来,外面天都黑了。
正要起来,她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刻又躺回去了。
脚步声很轻,直接朝着床这边来了。
霍锦臣盯着床上那一团,只说了一句话,“吃饭了。”
被子一掀,简雨浓立刻坐起来,刚才做完之后的小脾气也没了,张开手要霍锦臣抱。
简雨浓吃了一顿饱饭,心情也变得特别好。
晚上,霍锦臣没有出去,他在书房处理工作,简雨浓靠在床头看书。
霍锦臣的手机就放在床头。
嗡嗡声传来,简雨浓的目光找到声源,拿起来,白如的电话。
现在是晚上十点。
白如给霍锦臣打电话?
简雨浓正犹豫的时候,白如挂断了。
这已经是第三个。
简雨浓看着屏幕上的未接,忍不住抿唇,脸颊上两个梨涡浅浅的。
她不生霍锦臣的气。
霍锦臣把手机放在床头,也没有设密码,说明根本就没有在防备着她。
他那个人,虽然有时候爱吃醋,但不至于要管着对方的电话。
他不查她的电话,她也不查他的。
正要放回呢,嗡嗡嗡声在掌心里面震动,还是白如。
这样就有点不太让人高兴了。
一直打,一直打,到底有什么事情?
简雨浓直接按下接听键。
那边白如带着哭腔,“锦臣,锦臣求你了,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和他继续过下去了。我要离婚!他太恶心人了,他居然把小三带到我的病房里面来羞辱我!早知道这样,我不如死了算了。他就是报复我,让我生不如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锦臣……”
声泪俱下,带着哭腔,“你过来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我想离婚。”
“你想离婚,你可以找律师。你找霍锦臣做什么?”简雨浓真是听不下去,白如这哪儿是要离婚,是想要霍锦臣陪着吧!
先前看到白如在霍锦臣的怀里面哭,简雨浓只当是这个人太难过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给一个怀抱,不管是谁的,靠一靠,哭一哭,会好过很多。
结果,这个人有点贪心。
简雨浓知道白如贪心,但是霍锦臣在她看见的地方表现地很好,所以简雨浓就无所谓。
现在简雨浓听到她一直哭,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霍锦臣也不是律师。他一个有家室的人,你让他陪你。你是想害他?白如,霍锦臣当年就为了你没有扭过家里人,你让他跟他妈妈关系不好。现在又来挑拨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你可真厉害。你真的喜欢过霍锦臣吗?但凡你为他考虑一点, 你也不会让他等你那么久,最后你还用嫁给他哥哥的方式来羞辱他。现在更不会让他在家里陪着妻子的时候来陪你。别说什么你是被逼的,被骗的。那就是骗小孩子而已。”
白如在电话那头气得一阵沉默,开口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简雨浓!我不想跟你说话!你没有资格代替锦臣和我说话!”
“我没想代替霍锦臣和你说话,我压根不想跟你说话。动不动就想死,动不动就拿自杀来威胁的人,我压根不屑跟你说话。你要是想死,你早不自杀晚不自杀,拖到小海豚的葬礼都结束。谁知道你在打地什么算盘。”
简雨浓从床上站起来,“我就是可怜可怜你,如果不是你当年作践他,他也不会和我走到一起。但是我不会感谢你,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努力结果。最起码,我就不会当小三去破坏别人的姻缘。”
挂了电话,简雨浓气鼓鼓得。
抬手想把手机砸了,想想又觉得这个手机有什么错呢?
招来白如的人就在隔壁。
简雨浓拿着手机过去,脸上没有表情,“白如找你。”
砰,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小。
霍锦臣从电脑桌前抬头,不是看手机,而是看她。
简雨浓靠在桌子前面,“我刚才接了你的电话,我还和她吵了一架。你要不要去看看?万一这个人又闹自杀呢?她要是死了,那我不是一辈子的罪魁祸首?你是不是看着我就会有一辈子的阴影?”
霍锦臣皱眉,“接个电话而已,至于吗?”
简雨浓听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就不高兴,“一个电话?霍锦臣,你不要觉得我不开口谈这些事情,我尊重你,你就可以当我好欺负!”
霍锦臣一把将她搂过来,简雨浓没提防直接坐到了他腿上,一口咬在他胸口上,“凭什么老找你,我不高兴。大半夜得打电话!”
“她情绪不稳定,脑子不清楚,你何必跟她计较。”
“那就是我的不是了?是我小心眼,是我不够大度,是我不成熟?”
霍锦臣沉默。
简雨浓别开脸,他不回应,她一个人就像是在无理取闹。
“不说了?”
霍锦臣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说了,免得被人说我小心眼,不大度,不成熟,跟一个病人弱者的人计较。”
霍锦臣以为简雨浓不会为这件事生气呢,今天她倒是爆发了,脸颊鼓鼓的,气得不轻。
白如肯定说了什么很蠢很难听的话。
霍锦臣自己也很诧异,白如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还是说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没有发现白如身上有这些问题,估计就算是当初他和白如顺利结婚最后也是闹离婚的。
白如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她太骄傲了,骄傲到自负,骄傲到自私,都是别人的错,她自己不会有错。
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得时时哄着,多累?
霍锦臣也不是太懂如何哄好女人,他平常工作也很忙。
感情这种东西,讲求需求匹配。两个对感情要求相符合的人到一起,生活起来不会累。
平凡的生活里面不可能总是鲜花蜡烛,需要的是互相包容的平常心。
白如艺术家出身,神经敏感,细腻,像一个精致的瓷器,需要时时爱惜。
霍锦臣可以伪装自己是个浪漫的人,也可以假装很耐心地哄她,也可以在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儿的时候一直忍着脾气哄她。
但伪装到底只是伪装!
“我只是心疼你,为了这个有什么好生气的?气了自己而已。我有说你小气了?有说你不成熟了?媳妇儿,话不要乱说。今天那顿饭吃的可还舒心?”
说到吃的,简雨浓的态度又温柔了些,饭菜是真的好吃,她两只手揽上他的脖子,“她是你大嫂啊,这个点给你打电话,真坏!这不是坏你的名声吗!”
这是重点吗?
这明明不是重点。
简雨浓就是嘴硬。
“所以我不去。”霍锦臣抚上她的腰肢,“她有打电话的权利,当然我也可以不接。”
简雨浓斜眼看他,“我们结婚才多久?你不会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