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擢升公文很快送到了东南王府。
这是陛下下令提拔的官员,而提升的原因是因为救了长乐公主,再加上之前沈宁诛杀沈家余孽有功,所以吏部也不敢使绊子。
就这样,沈宁成了六品的骁骑校尉。
司马海云那里,沈宁早就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司马海云不疑,反而很高兴,毕竟在他看来,沈宁越强大,他将来越轻松,有人帮他治理徐州,他就能美哉美哉的吃美食了。
另一边,黑虎帮幕后之人是杨家分支的消息闹到了陛下那里,为了平息长乐公主的怒火,也为了敲打杨家,多日不上早朝的司马周上了早朝,狠狠训斥了尚书令,也就是杨国舅。
把杨国舅骂的狗血淋头,丢了大面子。听说回到家后,就把怒火撒到了杨戬身上,大骂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儿子。
后宫的颜妃听说自家哥哥被训斥,自然不能求情,便找个时间求见司马周,又狠狠说了自家哥哥几句不是,这才让司马周消火。
至于长乐公主那边,颜妃也送去了大量珍宝,算是赔礼道歉。
而长乐公主去静心宫陪了陪司马晴后,心中始终没忘一件事,那就是敲打赵青璇。趁着陛下不在炼丹室,长乐到了那里。
经过这三四日的休息,赵青璇屁股上的烙印已经不疼了,但是不知怎么,总感觉不自在,有一股异样。
她已经诅咒了沈宁好几日了,如果诅咒灵验,沈宁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今日她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准备尝试新配方的丹方,却突闻长乐公主来了。
她立即出去迎接。
两女见了面,才算是认真地打量对方。
“怪不得父皇如此宠爱璇贵人,璇贵人的容貌真是精致。”长乐公主笑眯眯道。
赵青璇不知道长乐公主来此的目的,她笑着回应:“公主殿下客气了,公主殿下才是美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公主请进。”
两人进入内室坐下,宫女奉茶后,赵青璇便让宫女退了下去。
“不知公主来此,所为何事?”赵青璇问道。
长乐公主没有打哑谜,直截了当问道:“沈宁假扮令弟的事,璇贵人调查清楚了吗?”
赵青璇脸色微变,回道:“已经派人去彭城了,这两日便会回来。”
长乐公主点点头,继续道:“查清楚后,如果令弟不是死于沈宁之手,还希望璇贵人另找凶手报仇,不要污蔑好人。沈宁是本宫的救命恩人,而且对本宫非常重要,若是让本宫知道有人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别怪本宫不客气!”
赵青璇这才明白,长乐公主来者不善,是来敲打自己的。
“公主,你在威胁我吗?”赵青璇也不是好欺负的,立即问道。
长乐公主笑道:“没错,就是威胁你!你虽然得我父皇宠爱,但希望你明白,后宫佳丽三千,谁能长时间受宠?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而且女人最了解女人,璇贵人应该知道,女子们的心眼最小。你呆在这炼丹室内,可以双耳不闻窗外事,但后宫的风风雨雨,终究是要面对的。有时间,也要去其他妃嫔那里请安,毕竟你只是贵人。”
赵青璇面不改色,应道:“公主说的极是,我记下了。”
但心中,赵青璇叹了一声,心中生出一股悲凉。
她不恨长乐公主的威胁,反而觉得她说得对。一旦自己失去了陛下的恩宠,那自己将失去一切,现在后宫嫔妃哪个人都看自己不顺眼,等着看自己笑话,尤其是四大宠妃,更是视自己为仇敌。
长乐公主站起身来,道:“该说的都说了,希望璇贵人想清楚,不用送了!”
目送长乐公主离开,赵青璇叹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原本想诬陷沈宁的计划,立即打消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
距离皇帝大寿还有十天的时间时,沈家旧邸已经清理和修葺完毕。
这一日,一辆马车从皇宫出来,在一众地虎卫的护送下,停在了沈府。此时府门前,挂着益阳长公主府的匾额,从此以后,这里就是司马晴的公主府了。
皇都的权贵们都知道,司马晴出宫了。
不过没有人来庆贺,府门前空荡荡。
司马晴下了马车,看着府门前伫立的护国柱石,她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回来了。”
这个家离开了十八年,现在终于回来了。
十八年,物是人非,但是仇恨却没有被遗忘,反而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记忆犹新。
“我从皇宫出来,有些人会感到恐惧吧。这才是刚刚开始!我要让你们感受到彻骨的寒冷,让你们血债血偿!”
司马晴年轻时,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才情了得,她要报仇,岂会是动动嘴皮子?
随后,司马晴走进了府内,回家!
沈宁得到了消息,不过他也知道,司马周不放心自己的母亲,所以派了地虎卫保护司马晴,实际目的是为了监视。
所以想见母亲,可不容易。
不过这可难不倒沈宁,不要忘了,沈宁现在也是地虎卫的一员了。
今日,他主动去找杨戬,让他陪同前往地虎卫的官衙。
“沈兄弟,以后咱就是同僚了。我给你好好说说地虎卫吧!”
“咱地虎卫直接听令于陛下,所以不用鸟宿卫军还是刑部、大理寺,咱们要抓的人,他们没权管理。因为陛下不可能亲自发号施令,所以徐翀直公公担任厂公,算是地虎卫的头头。往下是一名都统,是徐翀直的义子,自然也是宦官,名叫魏忠城,人如其名,非常忠诚朝廷。不过此人心胸狭隘,你可要小心了。再往下,是两名副都统,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萧岳。我自然不用多介绍了,咱俩这么熟了。萧岳是萧锐同父异母的哥哥,是侧室所生。至于这个萧岳的为人,是一个很正义的人。”
“再往下,就是地支十二部,我和萧岳分别六部。我负责孽部、纽牙部、移地部、覆部、震部、巳部。萧岳负责仵杀部、昧部、伸部、暮部、灭部和核部。”
...
随着杨戬的介绍,沈宁对地虎卫有了一个系统的认识。
领导就那几个人,不用多说,主要办事的是十二地支,十二地支的名字也很有讲究。
比如地支中的子,便是孽,阳气既动,万物孽萌,所以为孽部。
在比如地支中的丑,便是纽的意思,纽牙于丑。
这是用十二地支代表的天气,来为十二部命名。
不过,虽然十二部的名字不错,但公务却很low。
朝廷有朝廷的完整机构,刑事方面有大理寺和刑部,戍守方面有宿卫军,那地虎卫干什么?
所以地虎卫只能抢别人的工作,或者就是干些定义比较模糊,其他官衙不愿意碰的事情。
可以说,地虎卫的工作完全跑偏。
如果徐翀直有魏忠贤的想法,早就把地虎卫培养成了锦衣卫,成为官员谈纸色变的杀人利器。
可惜,徐翀直没有这么做,他就算很有想法,也不敢,这可是得罪所有人的大事。
至于皇帝司马周更是想不到这一点。
沈宁突然有个念头,这个天下已经这么乱了,他不介意更乱一些,是不是该把东厂的优势介绍给司马周呢?
有搞头!
以后可以试试。
沈宁和杨戬拿出腰牌,验明正身后才进了皇城。
途径一个个官署后,比如吏部、兵部、工部...终于来到了地虎卫。
官衙倒是很气派,门前两侧,站着两排的地虎卫。
地虎卫的服装很帅气,名为地虎服,整体是黑色的单袍,领口交叠,单边右襟在上,阔袖束腰,下摆宽大呈“曳撒”式。在前胸、后背、两肩、通袖及膝澜处,彩织以流云、恶虎图案。
穿在身上,造型很气派,腰上再配利刀,走在大街上就能随意调戏良家妇女了。
“参见驸马爷!”一众地虎卫看到杨戬,立即抱拳叫道。
杨戬喜欢让人叫他驸马爷,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长乐公主的驸马。
杨戬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是沈校尉,徐公公有令,他以后掌管震部,都认清楚了,知道了吗?”
所以人立即又拜向沈宁,齐声叫道:“属下拜见沈校尉!”
沈宁点点头,便随杨戬走了进去。
刚刚沈宁已经问过杨戬了,徐翀直让他掌管一部,而杨戬麾下的震部一直空闲,只有整个编号,空无一人。
按照地虎卫的便知,一部最多可以招纳三百人,杨戬知道沈宁会回徐州,所以杨戬直接给了沈宁权限,让他自己召集属下,到时候直接登记造册,记录身份即可。
这可让沈宁高兴不已,他自己招揽的地虎卫,才是最忠诚的下属。徐州只是沈宁的跳板,那里格局太小,等沈宁在那里成长起来,有了兵力,他肯定要回皇都的,这里才是风云交汇处。
所以等沈宁回来时,他的地虎卫就应该初具规模了。
进了地虎卫,穿过前院、中庭,不断深入,到了后院。
“沈兄,听说你今日要来,魏都统没有外出,正在等着见你呢。”杨戬说道。
沈宁点点头,对这位徐翀直的义子,也十分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