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办?”有人指着马背上趴着的苏青道。
苏青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又半死不活的把头耷拉了下去。
之前宇文章着急忙慌的把他送回营帐中后,他立刻就把身上的罗裙脱掉了换上士兵的衣服,但是头发还没来得及盘起来,就被人给抓走了。
此刻,苏青身穿将士的衣服,但头发仍做女子模样,被一根头绳在发尾束在一起。
在经历了一场马背上的颠簸之后,他的头发散乱的糊在脸上,看不清模样,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
“把他的嘴堵上,别让他乱说话。等别人盘问的时候,就说他是我们之前抓到的奸细,正要交给宇文大人。”
“照他的话做。”那领头人指示道。
苏青心觉不妙,下一刻他就被一把扯起来,然后嘴里塞上了一块破布。
“呕……”苏青干呕一声。
这块布料不知道是从哪里撕下来的,还有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所有的准备做好之后,在那领头之人的一声令下,众人骑马冲着城墙飞奔而去。
“前方何人?止步!”隔着挺远,城墙边巡逻的人就发现了苏青一行人,打头之人立即喝令让来人止步。
领头之人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勒紧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在巡逻士兵的面前停下。
所有人都下了马,那位眉眼微微上挑的男子在领头之人的示意下来到了巡逻士兵面前。
“赵队长,好久不见了,我们是隶属于第七营下的第八小队,这是我们队长杨旭晨,你们应该见过的。
我们这次是奉张留将军的命令,前来相助的。”
赵队长眉头一皱,冲着那人道:“可有张将军的手书?”
在军中,若有特殊的军事行动,一般将军会写一封手书,作为任命凭证。
按照惯例这里是他们第五营的巡逻地点,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安排第七营过来插手的。
谁的地方谁负责,这样是为了方便一旦出了问题,能第一时间找到责任人。
手书自然是没有的,那人眉头一皱,语气严厉了几分,他道:“你难道不知道匈奴人已经打过来了吗?此刻情势已经万分危急!
张留将军已经去前线了,在他临走之时,对其余的营地的将士们都做了安排,准备全面应战,时间紧迫,哪里还来的及写什么手书?
赵队长现在要做的不是查什么手书,而是尽快将我们安排妥当,不然等一会儿匈奴人打了过来,我们这里还是一团乱,被人打个措手不及,这责任谁能担待得起?!”
赵队长看那人义正辞辞,于是自己也有点招架不住,最重要的是,他承认这人说的话有道理。
现在当务之急,是快些安排妥当。
想到这里,赵队长冲着杨旭晨一抱拳道:“杨队长,是在下思虑不周了,但此刻乃非常时期,在下多些谨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还请杨队长不要见怪……”
杨旭晨同样一抱拳道:“赵队长说的哪里话,都是为大人们办差,谨慎点是对的。
还请赵队长尽快将我们安排妥当,现在我们的队伍全部都听从您的命令,该如何做,请赵队长不要客气。”
这一番话,说的谦卑诚恳,让赵队长对杨旭晨的好感度瞬间飙升,他对杨旭晨的态度也变得软了几分。
赵队长道:“杨队长,还请你与我们一起驻守在此。”
杨旭晨一抱拳道:“全听赵队长吩咐。”
说罢,杨旭晨就带着所有人站在赵队长的人身后,一副听你们指挥的样子。
杨旭晨一行人一动,赵队长才眼尖的发现有一个人身上扛了一个人。
他有些疑惑的对着杨旭晨道:“这是?”
杨旭晨道:“哦,这人是我们来这的路上发现的,当时他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棵树后边冲这边探头探脑的,像是要出城的样子。
我想啊,这里又没有城门,怎么能出去呢?除非他有翅膀能飞出去。
我察觉不对劲儿,就把他绑了一起带过来,打算等结束了以后,带去给张留将军审问一番……”
赵队长有些心虚,这里有个小门他是知道的,但是大人们不知道,他们底下人一般会靠这个小门挣点零花钱。
但是这话他不能跟杨队长说,不然万一传到张留将军的耳朵里就坏了。
他看了一眼被绑着的苏青,见他被堵着嘴,赵队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跟之前一样不方便在城门口出城的老板们。
别的时候他很欢迎的,但是此时是非常时刻,他生怕苏青会说出这里有个小门出来,于是也不敢多看,只“嗯”了一声,叮嘱杨队长把人看好,就离开了。
杨旭晨盯着赵队长的背影,眼中冷光一闪,正打算动手,这时巡逻的士兵正好队列着走了过来。
杨旭晨摸着长刀的手一顿,接着整个人老老实实的退回原地,打算等巡逻的人过去再动手。
他隐晦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发现他们也在盯着自己,等待自己动手的命令。
所有人的站位都特别好,正好都在赵队长的人身后,只要动作利落,他们能悄无声息的处理了这些人,然后打开小门混出去。
赵队长也隐晦的看了杨旭晨一眼,他要找个时机悄无声息的把那个被绑着的人杀死。
这人决不能被送到宇文大人的面前,不然等他们利用这个小门牟利的事情暴露了,他整个五营都得跟着玩完!
几人都心怀鬼胎,在巡逻队伍的面前却表现的十分正常,足以证明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等巡逻队伍走远了,下一队巡逻队伍还没来的时刻,杨旭晨立即发出行动信号。
所有人立刻拔出长刀,冲着面前的人的脖子悄无声息的抹了过去,同时,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捂住了被杀之人的嘴。
他们动作太快了,又是早有预谋,因此那些人连吭也没来得及吭一声,直接被抹了脖子,连同气管也一起被切开,不消片刻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