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雪:“……那你有计划了吗?”
苏青一摊手:“这不是等他们想呢吗?我又不是真正的帝王,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连历史都学的不好,哪里能想的出什么阴谋诡计?”
云苍雪:“……”
苏青安慰他:“安啦,很多事情不必你我出马,甚至不用你我动脑筋,自然会有沉不住气的人代劳。
西魏一直是宇文氏一家独大,这种情况自建国初期一直持续到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反弹了,哪个朝代没有过几次叛乱造反?
毕竟都是柱国,都是开国元勋,谁就甘心永远被人压上一头?还是宇文章一个小辈……
怪只怪宇文章个人能力太强了,整个宇文氏的气运全在他一个人身上。也就是说只要他死在外边,整个宇文氏就垮了。
现在,宇文章离京,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说他们能坐得住,我也不相信……”
云苍雪:“你说的有理,但是只有一个李弼还不够格吧?”
苏青:“他当然不够格,所以我还在等别人。”
云苍雪有些忧虑:“他们真的会出手吗?”
苏青一挑眉:“打赌吗?”
云苍雪:“赌什么?”
苏青:“赌一件事情,我如果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云苍雪:“你要是输了呢?”
苏青:“我不会输。”
云苍雪:“话不要说的太满。”
苏青:“你不敢吗?”
云苍雪:“我赌了。”
苏青心满意足的拿起放在枕头边上的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
云苍雪:“你说宇文章难道不知道他一旦离京,就会出事吗?”
苏青一边看一边道:“他当然知道,也许他离京是将计就计呢。”
苏青皱起眉头:“这破书简太不方便了,回头得让工匠们把纸造出来。”
云苍雪:“那我们这些小动作宇文章岂不是都看在眼里?”
苏青皱眉:“他能将计就计,难道我就不能吗?再说其他的人,各个都身居高位,一族之长,谁又是傻子呢?来人!”
仙福公公忙小跑过来:“陛下……”
苏青扯了一块布,把宣纸的做法写在上边,扔给仙福公公道:“照这个步骤,让匠作监把纸造出来,朕真的是烦死了,手疼的要命!”
仙福公公领命,正要动身,苏青忽然道:“等等。”
仙福公公转头:“陛下?”
苏青警告道:“让他们不许泄露出去,听到没有?”
仙福公公领命,前去传旨。
此刻,仙福公公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东西,只是照着陛下的吩咐捧去了匠作监,吩咐匠人们照着图纸把东西做出来。
云苍雪:“造纸术啊?”
苏青:“是啊。”
云苍雪:“有点超前了吧?不是说不用你那个时代的技术吗?”
苏青皱眉:“可是我手很累,竹简很沉啊。
再说了,我人都被你从二十一世纪拽过来了,怎么可能说不用就不用啊?不然你送我回去?”
云苍雪:“……”
苏青不再理会云苍雪,只等仙福公公回来之后,吩咐他等做出成品就拿过来给自己看看。
不同于纸醉金迷的京都,此刻的边塞战场之上,宇文章面沉如水。
他在前一天赶到了林城,一分钟不曾休息就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开会。
在面无表情的听完所有的战报之后,宇文章气的肺都要炸了,帐内一时之间落针可闻,没人敢说话。
宇文章冷冷道:“也就是说,罗阳一死,你们就兵败如山倒了?”
没人敢说话,宇文章:“一群废物!”
张留一身肃杀之气坐在一旁,没有反驳,他同样觉得这群人都是废物。
张留是在巡防营被破后第四天过来支援的,他一来就直接强势接管了巡防营的兵权。说实话他也不能理解怎么巡防营的人都这么废物。
“张留。”宇文章唤道。
张留:“大人。”
宇文章:“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张留瞥了一眼帐内的将领们,然后冷声回道:“那场大雪掩盖了匈奴进攻的痕迹,营中没人对这场大雪足够重视,没人预料到匈奴人会趁此时进攻。
士兵们个性惰怠,准备不及时,营破后只顾逃窜,最重要的是,有人泄露了边防部署图。”
张留说完,宇文章一扫帐内众多将领,寒声道:“都听清楚了?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他们就是想伸手到军营里,也应该塞点有脑子的进来!
果然上边的人没脑子底下的人也是废物!就这还想要我宇文章的命,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城防部署图是谁泄露的现在站出来我许你一个全尸,否则等我查出来,株连九族!”
在场之人战战兢兢,没人敢说话。宇文章冷笑一声,扭头看向张留:“巡防营的所有将领都在这里了吗?”
张留点头:“除了战死的,都在这里了。”
宇文章:“那就都拖下去,斩了。”
在场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高呼饶命!
张留也阻拦道:“大人!使不得!”
宇文章一挥手道:“能够接触到城防部署图的人都在这里了,军队里不能放任一个奸细留着,如果你们无法证明与自己无关,那么就权当有罪。
我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截止到明天一早,如果还没有结果,就通通格杀勿论,张留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人跑了。”
张留点头领命,吩咐人把所有的人都带了下去。一时间,营帐之内只剩下张留和宇文章。
“大人还请三思,此举不妥,极易造成军心不稳……”张留还是忍不住劝道。
宇文章看着城防图估算着局势,听到张留的话连眼睛也懒得抬,他嗤笑一声道:“军心不稳?打成这个样子还跟我谈什么军心?
张留,军心是要用胜利才能换来的,你要是能带领他们打一场胜仗,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张留知道宇文章说的有理,但他还是想再说些什么。
宇文章打断了他没有给他机会:“匈奴人就是一群猴子,在草原上流浪的乞丐,东拼西凑的能凑出来几万军队?
巡防营常备军十万,被匈奴人两千轻骑就轻松破开,说出来我也不相信,这跟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
就算匈奴人是攻击的薄弱之处,但只要指挥及时,他们想一天之内攻下来怎么也不可能。说句难听的,就算用人头堆,也能绊住匈奴人的脚步。
更何况,罗阳不是个废物,他是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对战场局势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的观察力,断无可能让局势演变成如今模样。
除非,有人夺了他的兵权,让他没有办法下令,或者底下人全部叛变,眼睁睁的看着罗阳被困死在一角。”
张留难以置信:“底下之人全部叛变?这怎么可能?!”
宇文章嗤笑道:“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为什么遭受袭击的偏偏是罗阳所在的大帐?
我还是要收回前面对罗阳的评价,他确实也是个废物。能够被人架空到这个程度,左右郎将全部叛变,也确实是个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