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得到公子长琴的允许,刘院首依然心有忐忑,后是左右看了一眼,在他的耳畔轻声说了一句。
“父皇可知情?”
刘院首摇了摇头。
“皇上如今年龄大了,臣等不敢直言相告。”
公子长琴眼眸微闪。
“本王知道了,你回宫吧。”
刘院首点头,在暗一的“护送”下,他回到了皇宫。
在暗一送完刘院首后,又特地拐向了三皇子的府邸。当他走到了三皇子的院落,听着那主卧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口申口今声时,暗一前行的脚步有了片刻的停顿。
梅开二度后,里面的声音总算是平息了。
暗一冒着被三皇子杀的危险,敲响了门窗,禀明来因。
柳嫣然本还沉浸在那漂浮在水中的感觉,一听到门外竟然有人说话,当下所有的旋旎与迷离不见,只剩惊吓与慌张。
三皇子柔声安慰几句柳嫣然,在穿戴整齐后,三皇子走出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正经,正经到踹暗一几脚时,暗一都不敢相信那是三皇子踹的。
到达六王府后,三皇子一身青衣坐立与公子长琴对面。
“六弟,三哥如今已成婚,每天晚上也是一个有xing生活的男人。”
公子长琴挑眉,声音冰冷无起伏。
“所以三哥的意思是,成婚的男人便可以将天下事弃之不顾了?”
三皇子扁了扁嘴,他被公子长琴怼到没有话说。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子长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冰山脸也有了一丝春风。
“没事,就是觉得我午夜寂寞,三哥却夜夜春宵,觉得不爽罢了。”
“你……”
三皇子只觉自己内心有一口老血,恨不得立即就吐在公子长琴的身上。
……
次日天明。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望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疑问。
“皇上今儿个是怎么了?”
“这都要到辰时了,皇上竟然还没有上朝,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所错。
柳太傅却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程林帝向来是一个守时的人。就算是不能来,也会派人提前通知的,可是今天,不仅连刘公公没有看到,就是刘公公的小徒弟七喜也没有见到。
莫不成,皇上出事了?
“五皇子到——”
众人猜测时,却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太监的唱和声。
大家纷纷躬身行礼,五皇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但是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上有着巨大的喜悦以及刻意压制的感觉。
五皇子径直走上前,在大家的目光之中,走上了龙椅前。
“五皇子!”
柳太傅率先第一个走出列:“敢问皇上在何处?”
“父皇啊……”五皇子向着龙椅的脚步也在这个时候停下,他转过身,看着走出列的柳太傅。
他扯了扯嘴,笑了笑。
可是那笑声却是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柳太傅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大殿上其他文武百官,心也不由的在那一刻紧了紧。
“张公公,将父皇的圣旨拿出来。”
五皇子的话顿时就又引起来朝堂之上新的一轮议论,像是为了证实他说的话是真的,五皇子身后的太监还拿出了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身体孱弱,处理国事多有力不从心,朕第五子公子长平聪慧,勇敢,心思谨慎,故朕决定,在朕康复之前,一切国事交与五子公子长平处理,钦此!”
这次是大学士走出来了。
“五皇子,皇上是得了什么病?我等想去探望皇上。”
一听文大学士要去探望程林帝,五皇子那张脸又变得阴鸷和危险起来。
“不是本皇子不让尔等去观望父皇,而是父皇病重,太医说了,不能打扰他养病。”
聪明的人,此时心中依然有数。
程林帝得病怕是假的,被五皇子软禁起来,怕是真的。
“不知刘公公和七喜公公何在?”
既然皇上见不到,那就退而求次的见刘公公或者是七喜公公,程林帝病重,这并不代表着就是连两位公公也得了重病。
“他们二人负责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你们相见的话,去见吧。”
对于五皇子没有阻拦他们见刘公公和七喜,大学士和柳太傅二人相似了一眼。莫不成,皇上是真的病重了?
因为事情太过突然,本是要汇报消息的大臣们,此时也都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个站错队伍,就会面临着灭门的危机。
故而这早朝五皇子不过待了一刻钟,便就宣布退朝。
文大学士与柳太傅二人相似的看了一眼,随后一同前往皇上的乾坤殿。
只是当到了乾坤殿时,他们二人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五皇子不阻拦他们见刘公公和七喜公公了。因为他们二人根本就进不去!
“二位大人,五皇子说了,没有皇上口谕和御赐令牌的人,一律不得进殿。”
“皇上不是生病了吗?他又如何来得及和我们口谕又如何要给我们令牌?”
看守皇宫的御林军却是不管这些,他们只管口谕和令牌。两个都没有的,再大的官也是不行的。
“贤妃娘娘!”
二人正是生气的时候,就见方才还不停阻拦他们的侍卫,突然跪在了地上行礼。
“都起来吧。”
贤妃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那侍卫站起身,而后便恭敬的将贤妃请了进去。可是贤妃却在走了两步以后,停下脚步故作惊讶的询问。
“二位大人为何站在这里?”
柳太傅拱手:“臣与大学士想要见刘公公,询问弄一下皇上的病情。”
“哦,这个啊……”
贤妃呵呵一笑,而后语气有一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就是太不巧了,皇上病重前,只吩咐了我儿长平代理监国,并给了本妃一个腰牌外,并没有多说其他。皇上还说了,在他病好以前,刘公公都要一直近身伺候他的。”
看着柳太傅和文大学士脸上越来越沉的脸,贤妃嘴角的笑意是变得更深了。
“二位有什么事情,就尽管与本妃说,本妃为你们二人带话。”
文大学士冷哼一声。
“不牢贤妃娘娘费心。”
贤妃对于文大学士的看不上,面上没有表现出愤怒,内心却想着,一旦长平得势,那么,第一个先死的人,就是文大学士!
谁让她是文皇后的哥哥!
“为什么她能进去?”文大学士愤怒。
侍卫脸上立即又变得凶神恶煞:“没见到贤妃的腰间挂着腰牌?”
听到侍卫的话,二人便就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贤妃的腰间,果然看到了一个黄金令牌。二人相似一眼,心中有了荒凉。
乾坤殿内,贤妃在关上房门后,脸上所有的温柔贤淑笑容全都化成一抹阴冷与得意。
“当上皇后又怎样?儿子被皇上器重又怎样?到头来,站在顶端上嘲笑天下的人,是我贤妃!”
听闻外面有声响,五皇子从内堂里走出来。
“你太吵了。”
贤妃看了一眼五皇子,心里对与这个突然阴晴不定的儿子有一些害怕。
“母妃也只是一时间高兴,你觉得我们选在什么日子要了他的老命好?”
贤妃侧目,见目光投向了内侧的房间。房间里躺着的,是程林帝。
“现在还不是要了他命的时候,父皇之前并只是废了太子的位置,可是并没有确定好,谁是新的太子。儿臣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坐上太子之位,这样,就算坐上了皇位,也没有人敢说,本皇子是弑父夺来的皇位。”
“还是长平想的周到。”贤妃点头笑了笑,望着那个前不久还卑躬屈膝的跪在自己脚下的儿子,此时却挺直了脊背,对着她这个当娘的也多次露出杀机后,贤妃心里十分的复杂。
她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坐上了那个位置后,她就会成为晋国最尊贵的女人,她可以蔑视一切天下苍生,就是那个当上皇帝的儿子,也是要给她三分薄面的。
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方才门外母妃见到柳太傅和文大学士想要进殿,说是要见刘公公和七喜公公,你的意思呢?”
一直拦着不让见皇上,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有鬼,如果说是连让皇帝身边的贴身公公饿都不让见到的话,那谁会不知道他们母子的野心?
“不让他们见的好,如此,他们便会去找老三与老六。”
五皇子双手背后,目光之中满是对权力的野心。眼下整个晋国,能够与他比肩的人,就只有公子长琴和老三了,其中最难对付的,便是老六。
只要他解决了老六,一切就都好说了。
贤妃点了点头,随机了然。
越是拦住不让他们见,他们就越会着急,一着急就会乱了方寸。
一旦乱了方寸,她和儿子就不会找不到处置他们的借口……
贤妃笑了笑,她脸上的阴险笑容,让被绑在柱子上的刘公公觉得这个女人当真如蛇蝎,一点都配不上贤妃这个称呼!
话再说柳太傅与文大学士,二人的就像是五皇子预料的那般,在第一时间内,来到了六王府。
眼下,整个晋国的人,就是程林帝他自己,都没有这位六王爷金贵。
他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人,他们这些臣子想要见皇上,却被五皇子以各种计谋搪塞,可如果是公子长琴去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
“六王爷,我等虽然不敢肯定五皇子确实是有造反之心,可是五皇子阻拦着我等不让我等见皇上,也不让我们见刘公公和七喜公公,这就已经从侧面表明,事情的严重性了!”
柳太傅苦口婆心的劝解:“下官知道王爷心中多有郁结,可眼下晋国也是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还望六王爷能够出手相助!”
“请六王爷出手相助!”文大学士附和。
公子长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为程林帝到这个时候,还有这两个真心为他的人,感到了一丝羡慕。
“二位大人放心便是,本王会进宫,代替你们看望父皇的。”
有了公子长琴这一句话,柳太傅和文大学士两人就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如今九皇叔出国,能够钳制住五皇子的,便就只能是公子长琴了。
“让李太医过来,随本王进宫。”
陈墨照做,一路上,李太医看着一脸沉着,冰冷如斯的公子长琴,开口询问。
“皇上真的病重了?”
程林帝没有立下太子之位,太子东宫悬空,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便是三皇子。
“你看便知。”
下了马车,公子长琴看了一眼陈墨,陈墨低头在公子长琴耳边小声说。
“方才探子来报,三皇子府与淑妃宫殿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