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记得。
可以说，记忆犹新。
就是因为颜朝歌从相国寺问了那项圈后的秘密，颜朝歌才突然之间变得有一些古怪。
“我与那方丈有些渊源，他知道我的过去，他也知道真正解开公子长琴身上蛊毒的方法。”
“难道不是圣水和神农草？”一清记得，颜朝歌可是派陈墨去赵国玉辕山寻找的。
颜朝歌摇头。
“他的蛊是情，蛊，即使圣水和神农草解了他的七日红尘，那蛊毒依然在身上。唯有我离开，他不在动情，便可以活下去。”
饶是再聪明的颜朝歌，也不知道该怎们和一清说，她与公子长琴之间关乎到十生十世的情缘，更不能对一清说她曾经是个神仙。
颜朝歌只能选择一个折中，别人一听就信得过的法子。
果然，一清听到了这个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蛊毒，只存在于吴疆。”她目光郑重的看向颜朝歌：“小主子，吴疆人善于用的蛊做毒，来达成蛊主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吴疆不处，怕是整个神州都会毁灭与一旦！”
倘若不是颜朝歌在现代知道苗疆的蛊毒有着如何厉害，就按照一清说的吴疆蛊毒，她可能会有一点不信。
“吴疆，是在南方还是在北方？”
根据现代地图来看，云南属于中国的西南，那吴疆呢？
“吴疆出于西南方向，我们楼兰在吴疆的西北方向。”
吴疆竟然就是在西南的方向！那是不是，是不是吴疆就是苗疆在这个架空时代的别称呢？
颜朝歌的内心有些小小的激动，如果要是吴疆真的是苗疆的话，那她想要对付苗疆可就简单了！
不过，一想起毒圣奇妙镜，颜朝歌的眉头就又不自觉的皱着。
倘若这吴疆的蛊师都和奇妙镜那样难以对付……
“主子？”
见颜朝歌眉头紧锁，一清出声询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颜朝歌先是呆了呆，后摇头。
“没，只是觉得楼兰这个国家的名字那么好听，为什么会在西北？我还以为是在西南呢？”
颜朝歌眉头紧皱，脑子里却不停的在搜索一些事情。
根据现代所学的历史记载，楼兰在新疆地区，是属于西北的方向没错，可是吴疆却是在云南！
这两个地方，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现代地图上来看，云南和新疆中间可是隔了一个西藏自治区呢！
楼兰也不过是新疆地区内三十六个国家其中的一个小国……
可关键问题是，这两个搭不上边的地方怎么就连在一起了呢？还是说，吴疆和楼兰地域辽阔，将地图之上的西藏吞并了呢？又或者说，因为神州大陆是架空时代，所以和真实的历史，没有什么关联呢？
颜朝歌想到这里又突然失笑一声，她竟然在为了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困扰了半天。
“主子，你笑什么？”
一清觉得颜朝歌有一些奇怪，她明明没有回答颜朝歌问题，可是颜朝歌竟然笑了！
因为颜朝歌带着人皮面具的原因，她并没有察觉到更细致的问题。
“我在想这楼兰的地盘有多大？笑自己竟然也能够当上女帝呢！”
听到她这么说，一清也没有多怀疑，很自豪的和颜朝歌说着楼兰的盛况。
“楼兰国的地区范围大着呢！比晋国还要大！总共六十三座城池，其中位于楼兰的最北方有一座山叫做北阴山，是整个大陆的极寒地区，那里常年积雪，一片死寂，不管是人又或者是飞禽走兽，只要飞过那里都会冻死……”
极寒地区……飞过那里就会冻死……
颜朝歌不住的想，那到底是有多冷……
“在楼兰的最南方，有一座山叫做赤焰山，那里常年大火，不息不灭，飞禽走兽路过那里，就会被烧死！”
莫名的，颜朝歌的脑海里想到了《西游记》里的火焰山……
“这两座山，一个极寒一个极热，虽然常人不能进，根据长辈们代代相传说，那里面有着极为重要的东西，能够让人飞升上天的神物。”
如果搁在以前，一清在她的耳边说这些话，颜朝歌一定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自从穿越过后，她就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对于神物，也是信服的。
一清说了很多，最后表情十分严肃和沉重的说着。
“总之，现在楼兰最大的对手就是吴疆，楼兰人善用法术，可是吴疆的人善于用妖术蛊毒，一旦中蛊，就是连神仙也都无药可医的！所以，小主子，吴疆必须灭！”
颜朝歌医术过人，寻常人做不到的她都能做到。她高超的医术，是一清坚持让颜朝歌回楼兰继承皇位的主要原因。后加上颜朝歌的才能与善心包括对江湖和朝廷的掌控力，她觉得颜朝歌是做大事的人，这就让她更加坚持让颜朝歌回楼兰。
一直到颜朝歌训练出来龙腾军团，一清感觉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我懂。”
颜朝歌点头，如果不是苗疆的那些蛊毒太过邪门，也不会遭受到新政，府的抵制与销毁。
二人交流完毕，时间已经很晚了。
虽然对外一清的身份是高贵的，颜朝歌不过是一个婢女，可是实际上，颜朝歌却是高贵的那个。
一清站起身，决定自己去事前准备好的中等房间休息。
颜朝歌没有挽留，因为一清也是一个古板且较真认规矩的人。
当一清从房间离开，准备进入中等间时，在一丈开外，见到了同样开门的九皇叔。
一清的脸上有着片刻的不自然，她发现，自己越是不想和九皇叔有纠缠，越是就和九皇叔纠缠不清。
“九王爷。”
虽然心里百般个不乐意，可是一清还是要恭敬的称呼一声。
“这么晚了，一清大人为何不休息？”
一清耸肩：“王爷不是也没有休息？”
“本王第一次初始他国，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和激动，这一激动，有些睡不着了。”
“哦，一清归心似箭，如今就要回去了，心里也有些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九皇叔走出门，对一清做出请的姿势。
“本王看外面星空璀璨，不如一清大人随本王走走？”
一清犹豫。
“夜深了……”
她想要拒绝，可是那温雅的男人已经率先一步走出去了。
这就是变相的拒绝她的拒绝了？
一清的脸上有几道黑线划过，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的九王爷一点也没有最初的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了？
感觉，有点往无赖的方向发展了。
一清没有办法，只好是跟着九皇叔一起来到了驿馆的院子里。
九皇叔说的没错，外面的夜色不错，星空璀璨的，西方的下弦月也弯的像是女子笑弯了的柳叶眉。
一清本来还有一些不情愿的心，在这个时候也有了片刻的兴趣。
九皇叔观察了片刻，见她逐渐对自己已经放下了防备，便开始询问。
“柳芸生前做生意的那些人，有没有卫国人？”
……
果然啊……
一清眼神闪过了一抹自嘲，明明早就知道他与自己的关系，除了主子便是小主子的问话筒，她为什么还要在内心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想和她简单的说说话？
“回王爷，我国公主生意已经遍布神州大陆五国，就是连神州大陆外的楼兰都有一些生意，您说这之中，能没有卫国人的存在吗？”
九皇叔的眉头微皱：“话虽如此，可是她难道就没有几个来往密切的朋友？”
“一清也只是两年前才来的晋国，很抱歉，有些问题给予不了九王爷答案。”
她语气里有着一丝抗拒，九皇叔何尝是听不出来？
他先是沉默了半晌，后又说道：“倘若，我说柳芸尸首不见了的事情，和卫国的人有关联呢？”
“和卫国有关联？”
一清睁大了眼睛看着九皇叔，满目的震惊。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缘故，又或者是晚上的星星实在是太过亮眼，所以九皇叔觉得，今天的一清，竟然有一种动人和可口的感觉。
一向不喜欢床笫之间事情的九皇叔，脑海里竟然也燃起了某种旋旎的念头。
察觉到自己行为有损后，九皇叔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投向了会眨眼的星星，如山涧泉水一般优雅动听的长长嗯了一声，那鼻音在这寂静的夜，也是格外的勾人。
“竟然和卫国有关。”
一清听他承认，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却是有一些激动。
“也就是说，主子的身体很有可能就在卫国？”
九皇叔摇头。
“很有可能，她就在楼兰。”
原来，这就是他要跟着他们一起前往楼兰的真实原因啊。
或许是因为方才她就已经认清楚了现实，摆正了自己只是一场意外露水情缘的位置，所以当她再次得知九皇叔因为公主而前往楼兰时，她并没有多心疼。
“如此说来，我们要寻找的公主竟然一直都在楼兰，可我们却大费周章的跑到了晋国，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一清微微一笑，笑容里的情绪复杂。
“难道你们之前从未在楼兰查过？”
一清摇了摇头。
“主子是在晋国被人毒杀，我等愚昧，自然认为主子就一直在晋国。”一清低眸，心里暗想，颜朝歌来一场炸死金蝉脱壳，那柳芸，会不会也是用的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