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果是真一心想要弄死明月郡主的话……那本座这番劝告和禀报皇上就自然是可以不听。”容卿语声不疾不徐道。
司徒宇:“……”
他沉默了良久没说话,像是一直在沉思。
他不出声,容卿便只能这样一直陪他站着,二人一个站在桌案前,一个站在桌案后,久久对峙,无声压迫各自袭向对方。
暗暗较量。
许久,司徒宇才嗤笑出声,眼神似笑非笑看向容卿,问:“国师今日来找朕,这番话说的如此肯定,难不成是真有了皇后等人的消息……或者是把柄握在了手中了?”
“并非。”容卿摇头。
司徒宇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怒声质问:“既然没有,那国师方才还敢对朕信誓旦旦?”
“本座以为,以皇上对明月郡主的重视,应该是不想郡主受到后宫中人或是前朝之人的迫害才对。”容卿又道。
司徒宇冷笑,说:“那也是朕的私事,国师这般上心……莫不是真想跟朕抢女人不成?朕现在就是将月月封了皇后又如何?”
“朕倒要看看,在我司徒家的天下里,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朕唱反调?”
“本座言尽于此,至于皇上决定如何做……那是皇上的决定。”容卿连眼皮子也没抬道。
司徒宇直接不耐烦对他摆摆手,道:“行了,你先下去,没别的事就好好待在你的国师府里,朕最近会很忙,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争辩这些。”
容卿眼神别有深意看了司徒宇一眼,最后顺着司徒宇的意思,转身离开。
一路径直回了国师府中。
刚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此时已经多了一个熟悉的人等候在其中……
容卿原本平静的面色沉了下来,目光锐利扫向来人,说:“出去,这国师府从今往后都不再欢迎你。”
容九溪面色颤了颤,有些畏惧,却还是强忍着心底的害怕上前一步,对容卿努力笑了笑,道:“她都能来,都能得你倾心相待,九溪怎么就不能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容卿语气尖锐喝道。
在容九溪的记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风度全无,毫不客气斥责于她,全然不顾及她的面子。
想到这里,她心忍不住狠狠一疼,有些难以呼吸。
“凭什么?她都可以,我却不可以,明明我在你身边陪了你这么多年,苦苦守候。凭什么她不过短短几月就能走进你心底?”容九溪颤声质问。
容卿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伸手一拂袖子,就是一阵内力扫向容九溪,打的她身子连连后退,一口血就毫无预兆喷了出来。
“咳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容九溪眼神绝望捂着胸口,眼眶发红死死盯着容卿,身形颤抖。
“大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不,我想你是知道的,毕竟你这么聪明,而我对你的爱有那般无法克制,你怎么可能从来察觉不出,呵……”容九溪又笑得自嘲起来,眼泪跟着顺着眼角滑下。
容卿直接背过身,不再看她。
沉吟半响,才无奈叹息一声道:“你走吧,这次的事……算是你我之间从此两清,以后我的事,再也与你无关,与你容家无关。”
“这是本座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唯一能给你的最后一点容忍。”
容九溪身子颤抖着跌落在地,眼神几乎是不敢相信望着容卿,泪水大颗大颗滑下,如断了线的珠子。
“你……要为了乔月从此恨我一辈子吗?”她不敢相信。
“本座早就说过,本座的事不用你管,也绝不要插手于本座的事。”容卿转身,眼神冷冷望着容九溪。
嘴里吐露出的话语让人绝望,“容小姐,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本座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容九溪脑子轰然一声,面色瞬间惨白,毫无生机般。
又不过一瞬。
她就坐在地上不顾形象的疯狂大笑了起来,面色扭曲而狰狞,看上去再也找不到半分平日里的美艳容颜,只剩嫉恨。
“哈哈哈哈!凭什么?凭什么本小姐爱了这么多年得不到那个贱人就能得……噗!”一掌内力措不及防打了过来,容九溪话没说完,就是一口血再次狠狠喷出。
“滚出去!”容卿面色阴沉转身看她。
容九溪全身发冷,四肢僵硬到无法动弹,如坠冰窖。
“我不会放手的,大哥。”没一会儿,她又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般狠狠摇头,目光痴然望着容卿的脸庞强调道:“我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其他人有资格得到你的。”
“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话音落,容卿又是一掌狠狠打向容九溪。
容九溪的身子因此直接倒飞了出去,最后狠狠砸到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再狠狠摔落,捂着胸口止不住的连连吐血,面色一瞬间就多了一种将死之人才会出现的灰败……
容九溪却生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疯狂的哈哈大笑个不停,笑声尖锐刺耳,磨人心扉。
“真以为本座不会杀你吗?”容卿眸光凉薄望向她,语气冰冷道。
容九溪笑得更加狰狞可怖,又是连连摇头,语气讽刺开口回道:“不,九溪怎么敢这么想呢,大哥你一向都冷心无情,又从来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此刻又怎么可能会不敢杀九溪呢?”
她只不过是想着,与其被一直恨着,还不如干脆死在自己爱的男人手里好了。
刚好也能解脱了。
反正过了今晚,那个贱人就绝对会完蛋,变得肮脏不堪。
她早就提醒警告过司徒宇,司徒宇又那般心高气傲,掌控欲强,自然也就不可能会放过那个贱人。
“将容小姐送出国师府,以后再也不要放与容王府有关的人进来。”容卿突然冷声下令。
原地很快就多了一个影子般的人物,径直走向容九溪就一把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飞身而起就要向外出去。
容九溪原本笑着的神情一愣,身体酸痛无力的看着自己被人如同拎一个小鸡仔一般,被人提着向前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