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了,你的父亲留给你的,应该不只是两把魔法杖而已吧?”拉比克会心一笑,此刻夜落尘手中的两支魔法杖仿佛是时代的交接,叶千秋将他的宏图抱负传承给了夜落尘。
“嗯,野望与叛逆,我记住了。”夜落尘低头看着手中的魔法杖,仿佛在其中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叶千秋。
“那么,我就先去睡觉啦,上边就只有一间空房了,你俩再自己分吧!”拉比克转身已经上楼,他还不知道莫克作为一个亲和自然的精灵,早已恋上了德马斯客厅摆放在地上毛茸茸的地毯。
“好。”夜落尘回过头来看着莫克,仿佛有什么话想讲。
“少主,我想和您商量一件事。”莫克郑重其事地说着。
“你讲。”
“主人曾经答应过我们两兄弟一件事,只要我们成为主人的咒术者,那么他就会想办法为精灵族开辟一处世外桃源。”
夜落尘脑子来回打转,“你是说,让我跑希腊去花钱去买个小岛来给你们住吗?”
说完夜落尘哈哈笑着,显然他的幽默感已经逗笑了他自己。
但莫克却还紧紧注视着夜落尘的眼睛,面无表情,“但是现在不必了。”
“不必了?”
“大概十年前,我们的宗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夜落尘没有上前安慰莫克,他知道自己能够为莫克做的,或许只有那一件事,他静静地听着莫克再一字一句讲下去。
“我们那一宗族大概在三百年前脱离了精灵族的大部落——生命之泉,很快,族人之中渐渐出现了精神力溃散的症状,特别是年老的精灵们凝聚魔法力越来越吃力,一千岁以上的精灵几乎都失去了使用魔法的基本能力。”
“生命之泉?那是什么?”
“是蕴含了自然之中强大纯粹生命力的泉水,几万年前,第一个精灵在生命之泉中诞生。”莫克耐心地为夜落尘讲述着,看到夜落尘脸上那奇怪的表情,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笑容,“没想到吧?精灵族的寿命普遍要比人类长的多,但精灵诞生的时间却远远要比人类晚得多。”
“确实是没想到,你接着往下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宗族之中的年轻人,我和哥哥成为了宗族之中唯二的能够使用魔法的人。与此同时人类的一再扩张终于影响到了我们的生活,虽然我和哥哥修习了不少精灵族的正统魔法,但却远远不是那些魔法佣兵的对手。”莫克含糊地陈述着这一切,他的嗓音有些哽咽,声音模糊不清,但夜落尘却清晰地听到了他想要表达的东西,那些话不断响彻在夜落尘的胸腔中。
“魔法佣兵也就是那些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家伙吧?精灵族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其实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莫克对于这一人类名言深表同感,“没错,我们宗族不堪其扰,我和哥哥答应了主人的请求,希望可以换来一段时间的平静。哪想到,世事无常,我和哥哥两人被圣地软禁了二十年,宗族早已被那群魔法佣兵洗劫一空,族中老小无一幸存。”
夜落尘闭上眼,清晰地感觉到从莫克身上传来的悲痛,那些情绪仿佛融合在空气和魔法力中,使得整个空间压抑而沉重。
莫克深
呼一口气,接着说道:“少主,我希望您可以毁了圣地!”
“就光是圣地吗?”夜落尘咧嘴一笑,似乎从没有将圣地之类的看在眼里,“那些魔法佣兵就不必了?”
“当然要,不过他们只是些庸才,必然不是我等的对手,我们想手报仇。”
夜落尘的表情并无变化,因为在几分钟之前他就早已觉悟,想要帮助自己身边的人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毁了这整个魔法界。
整个魔法界都是敌人,他们作恶多端,自我膨胀,并且坚定的相信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正义,作为魔法里世界的规则他们没有存在的必要。
夜落尘转身上楼,留下一句“小菜一碟”,答应下了莫克的请求。
莫克一下子安心下来,仿佛当夜落尘答应他的那一瞬间,圣地就已经分崩离析。
他无力的倒在地毯上,不过多时总算安心的入睡了。
这二十年以来,久违的安心舒适的感觉使得他的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过去的都已过去,他的未来必然只有更加幸福一途,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变得更加不幸,最绝望的事情他都早已承受过,怀揣着信仰与希望,压抑着滔天的愤怒他总算来到了这里。
天边露出了一抹霞光,太阳虽然还没有探头,但是天色总算开始变亮了……
五人中第一个睡醒的是朔言,他的头有些昏沉,一夜过去,弥漫在他身体里的酒精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
“唔……怎么回事啊……”朔言捂着头,爬了起来。
“呀!徒弟!”恰巧德马斯从楼上走了下来。
“啊!师父!”
“徒弟!”德马斯冲下来一把抱住朔言。
“师父!”
德马斯递给朔言一帖醒酒药,“徒儿你这酒量不太行啊!”
“师父!你不是比我先醉倒了吗?”
“呸!”德马斯上前一把捂住朔言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我是谁啊?我是魔法师!酒精麻醉不了我清醒的灵魂!”
朔言“唔唔唔”不停地发出声音,德马斯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并且他也不想知道。
“醒了啊?”拉比克的声音从楼梯传来。
“醒了啊,”朔言随口答道,但转过头去他才发现眼前这人有些陌生,“你是谁啊?”
“你又是谁?”
德马斯一拍手打断了两人那没有任何营养的互报家门,“别墨迹了,赶紧下来吧!”
说完,德马斯先行一步走进了书房,传来一阵书架滑动的声音。
“哟,你俩起挺早啊。”夜落尘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招呼着二人。
几人相互谈论着些鸡毛蒜皮的事,一同往德马斯的书房走过去。
“啊!我差点儿忘了!”朔言一下子如梦初醒。
“怎么了?”夜落尘询问道。
“又住进来一个人,那我住哪儿啊?”
“你在沙发睡得不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