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太有些担心,四儿媳妇来的时候细皮嫩肉儿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想起了身世,会不会扔下四儿和孩子们回去。
东溟子煜无奈道:“她最近时不时地想起一些事,只想起自己的名字叫若离,其他的事还没想起来。”
钱老太老脸皱着,“弱,梨?梨怎么就弱了?还不如叫梨花儿呢。”
东溟子煜:“……”
提着医药包过来的上官若离:“……”
她的名字来自‘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钱老太竟然觉得这么佛法高深的一个名字比不上梨花儿。
原身这些年连个名字也没有,一开始是四儿家的,后来是凌玥娘,有了五郎这个男丁,就是五郎娘。
至于夫妻之间,就是媳妇、孩儿他娘。
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没有时间纠结名字的问题,急匆匆的来到受伤的猎户曾剩子家。
在院子外就听到男男女女的哭声,好不凄惨。
曾剩子二十五、六岁,黝黑的脸青白交加,此时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东溟子煜拿出一粒人参保元丹,捏着他的下巴喂了进去,又拿出水葫芦,往他嘴里灌灵泉水。
上官若离则用剪刀剪开了曾剩子的衣裳,先用灵泉水洗伤口,然后……缝合,其实能缝合的地方不多,连皮带肉都被咬了下去。
只能往上撒止血药粉,撒上一层,药粉立刻被鲜血给浸透了,腿部和胸部的伤口用了两大包药粉,总算将血止住。
其实,起作用的,还是灵泉水和人参保元丹。
曾剩子媳妇小心翼翼地问道:“血止住了?娃他爹没事了吧?”
上官若离道:“不好说,得观察看看。你帮一下忙,将伤口包扎一下。”
一看看雪白的纱布,曾剩子媳妇就肃然起敬,忙招呼儿子和小叔子也来帮忙。
空间原来的纱布都用光了,这纱布还是东溟子煜进城买粮食的时候买的。
外面传来男女的哭声,像是求村长去救另外一个被老虎追赶的猎户张泉。
其实,大家都心里有数,觉得那种情况下,张泉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了。但这村子一半是猎户,一家出事大家都去帮忙这是惯例,必须上山看看。
不然,别人家有事的时候,张泉家的人也不会管。猎户在山上出事,都有危险,久而久之,谁还管别人家的事?
村长找到东春雷,请求他们出几个壮劳力帮忙,说:“人多力量大,尽快找到张泉,生机也大一些。”
其实,他也不报什么希望,但是村里的壮劳力都进山寻人了,逃荒的这伙人里壮丁这么多,把村里抢了怎么办?
带上他们几个人,也算是个人质,让留在这儿的人有所顾忌,别欺负留下的老弱妇孺。
东春雷不知村长的想法,他们是平原地界儿来的,别说打老虎,听到老虎就腿打哆嗦。
但住人家村儿,昨天人家还请他吃了饭,现在人家村里出了要人命的事儿,要是一个人也不出似乎说不过去。
东春雷看向东溟子煜,“四儿,你看呢?”
东溟子煜想的是,若是山里有老虎,还是得解决了,毕竟他们明天还得赶路呢。若是在赶路中老虎冲出来,这么长的队伍,他可照顾不到,叼走个孩子可就麻烦了。
现在他们在村子里,安全有保障,他去打老虎正好。
于是,东溟子煜同意了,但跟随者他没勉强,全凭自愿。
这次是去打老虎,大家都犹豫了,他们就是种地的,若是不出来逃荒,连山都没见过,去打老虎有些肝儿颤。
东有田作为大哥,不能让四弟一个人去,首先出来,道:“我跟四儿去。”
大郎将他爹拉回来,“爹,你是长子,得照顾爷奶,我去。”
殊不知,他也是他爹的长子。
东有粮也将东有田拉回去,“行了哥,还是我和大郎去,我们配合的好。”
栓柱握住他寡娘的手犹豫,若是他出事,他娘一个人要怎么办?
他娘却是推了他一下,“去吧,娘没事,你注意安全就行!”
她知道,她的儿子名声不好,在村子里是混子,人憎狗嫌的,连个媳妇都说不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儿子很好,这次逃荒,正是他扭转形象的时候。
栓柱也站了出来,道:“我跟四哥去。”
东石道:“我也去。”
李成林、周来财和另外三个男劳力也站出来。
东大山想站出来,却被他娘何老太给拉了回去,也没再坚持,就站那里了。
东大河缩在人群里,连出来的胆量都没有,东有银都不跟着去,他凭什么跟着去?
上官若离趁着他们不注意,将两个空桶里灌满灵泉水,帮他们将水葫芦灌满了带着。
大家吃了顿饱饭,带着最趁手的武器,跟着跟着找到曾剩子的男人上了山。
路也好找,一路都是曾剩子的血。
到了一处密林,大家看到了血迹,和打斗的痕迹。
山中的秋风吹过,凉飕飕的,让众人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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