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人定胜天(1 / 1)

寒门首辅贵女妻 有贝 2101 字 2023-09-06

德贵带着赐婚圣旨前往容府,已是熟门熟路。

而容家也是等候这道圣旨多时,特别是容束,可谓盼星星盼月亮一般。

撇去皇子夺嫡之势,以容家的家底,能和皇室结亲,自然也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一件。

就连向来深居简出的老夫人,都特意换了一身新衣出面接旨。

来容府前,德贵特地先派了一个腿脚快的小太监来报信,以免容府无人候旨。

身在京郊的容晚玉,也因此提前返回了容府。

容家上上下下,接连跪在正院中接旨。

德贵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念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家嫡女素有贤名,皇室次子才名

远扬,郎才女貌,得结两姓之好……“

容束跪在首位,还算心平气和,但也忍不住露出一副与有荣焉之态。

跪在容束身侧的老夫人,听不懂别的,只知道自家大孙女要嫁给皇帝的二儿子。

容家以后就是皇帝的亲家了。

老夫人激动的面色泛红,心里不住念叨着自己无愧容家列祖列宗,这真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

另一侧的钟宜沛则神色淡淡,无悲无喜。

三人身后便是容府的儿女,容思行如今懂事了不少,忍不住想扭头去看长姐的神色,难掩担忧。

容秀玉则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面前,不要太过明显。

便是心中担忧大姐姐对这婚事的态度,也该私下再问询关切。

至于容沁玉,袖子之下的指甲狠狠地刮过地面,满是不甘心。

趁着容晚玉不在容府这段时日,她私自去见了好几回二皇子。

凭着水儿在父亲心中越来越重的分量,容沁玉帮二皇子在父亲耳边吹耳旁风,暗中促成了好几件二

皇子所嘱咐之事。

大都是和二皇子一派的俸禄公款等有关。

容沁玉本以为,这样自己便可以在二皇子面前立功。

可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二皇子如同爱怜宠物一般的赏赐。

“待我娶了你长姐,此后定会寻机会,再将你纳为侧妃。“二皇子自以为自己许了容沁玉一个她本

高不可攀的身份。

却不知容沁玉心中不甘,不愿屈居人下,特别是容晚玉之下。

这份圣旨,容沁玉几乎字字刻入心中,听见容家嫡女这个身份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这份赐婚圣旨,并未将二皇子结亲的对象明定。

虽然现在容家只有容晚玉一个嫡女,但庶女转为嫡女,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萧姨娘自幼便教导过她,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哪怕用些手段也无妨。

众人心思各异,容晚玉依旧一派的宠辱不惊。

念完圣旨,德贵又开口说了两件,皇帝的口谕。

“这其一,陛下有意在宫中设订婚宴,日子定在七日之后。其二,特邀永宁县主,入宫伴祥妃待

产。”

这两件事倒是不在容晚玉的预料之中,特别是第二件。

她心中微讶,自己和祥妃并无私交,何况祥妃出身田家。

宫中御医众多,虽然自己医术受过陛下亲口赞誉,但到底是尚未及笄的少女,生产之事并无经验。

只怕是来者不善。

但面上,容晚玉便只是拱手领旨,“臣女领旨。”

这回,依旧是容晚玉相送德贵公公。

有了前一回的碰面,德贵便没拘泥,只有他和容晚玉时,直接开口。

“说来咱家和县主的缘分也是匪浅。只是这回,怕不如县主所愿了。”

容晚玉一边引路一边笑道,“风雨不由人定,但人定足以胜天,有劳公公相助,事与愿违否,还未

定论呢。”

德贵也回以一笑,还带着些钦佩之意,“古往今来,女子少有自主婚事者,何况是赐婚。还是县主

心胸宽广,奴才便先祝县主得偿所愿了。“

“好说,好说。“容晚玉拱了拱手,照例,送上丰厚的荷包,目送德贵离开。

容晚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返回玉雨苑。

负责盯梢容沁玉的佩儿随后便到,进言道,“奴婢见到二姑娘私下和水儿会面,不知说了些什么

此前,容晚玉拜托表哥帮忙查询水儿的身世。

指挥司忙过北域使臣一事后,钟衍州也派人递来了消息。

水儿是京都人士,家境贫寒,曾有婚配,并且育有一女,年方五岁。

早几年,她的夫婿病危,水儿为此借了不少银钱替夫婿治病,但最后还是回天乏力。

欠下外债,又有女儿要养,水儿便走街串巷做起了小生意。

据水儿的街坊说,最后一次看见她,是水儿领着一个面生的小姐回家歇脚。

再后来,似乎就搬走了,街坊邻里再未见过。

容府中,佩儿也暗中探查到水儿和容沁玉私下有来往。

前后联系,不难猜出水儿和容沁玉的关系。

街坊口中所言,水儿十分疼爱她和丈夫唯一的孩子。

但从容晚玉知晓水儿的存在,到她入容府,都没有这个孩子的半点消息。

容晚玉心中估量,多半,这就是水儿的软肋,被容沁玉握在了手中。

“姑娘,咱们要不要趁容沁玉和水儿交谈,抓个现行?“佩儿的提问,打断了容晚玉的回忆。

容晚玉摇了摇头,“她此时见水儿,所急之事,我心中有数。咱们不但无需阻拦,还要反过来帮她

一把才是。”

佩儿不懂为何要帮二姑娘,但自家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点点头没有再问。

到了晚上,容束罕见地去了碧桐院,而不是留在自己的院中和水儿暗度陈仓。

钟宜沛似乎早有准备,钗环未卸,端端正正地等着容束前来。

“还没休息呢?“容束进了碧桐院,见灯还亮着,心中一软。

自从水儿入府,他和钟宜沛大吵一架后,他便再没有在碧桐院留宿过。

今夜前来,也是因为水儿提醒了他一件要事。

此时前来,见钟宜沛还留着灯,便以为她如以往一样会等自己到半夜才休息。

不觉心头一暖。

钟宜沛抬眼便被容束含情脉脉的眼神恶心得够呛,搓了搓胳膊,“主君深夜来,是有何要事,不妨

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