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天没有外人,那我们就将此案断上一断!”说着话,中年人一挥手,那边门口的衙役就是将衙前的大门给关上了,不过此时外面除了特别喜欢看热闹的几人之外已经是没人了。
中年人看到门关上之后,轻轻的一咳,口中就是说到:“不知二位觉得此事该如何判决?”中年人所问的自然是两位青年,眼神也是往他二人看去,其中的意思自然是让他们两给判定一下。
英俊青年听此,已经是快速的走下堂去,看到普通青年还在位置上思索。
英俊青年就是对着中年人一施礼,口中回答道:“私设刑堂在国之立法中可是重罪,加之此户中必有余粮,若是能够捐出一部分以济灾民就能更好的解决此事。”
顿了顿,英俊青年明显没有组织好自己的语言,所以此时再次整理一下,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催促,只是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就有些不安了。
英俊青年很快是组织好语言,继续的说到:“为明国法,鼓励有钱大户开仓济粮,我认为应该将其法办,以儆”
“放屁!”英俊青年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一声怒喝就是出现,引得英俊青年侧目看去,却是一脸怒意的普通青年,此时他的表情就和之前他那淡然的样子差别有些大了,仿佛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
“你这样不等同于鼓励饥民暴动了吗,国家安定从何谈起?”并没有等英俊青年发问,普通青年的话语已经是传出,对着英俊青年说到。
英俊青年接口就是说到:“都没有饭吃了,你说怎么让国家安定!”
“天灾人祸年年有之,除了灭国亡君之外,大多数的圣明君主都会想方设法进行救援!”顿了顿,普通青年深呼一口气后继续说到:“这次也是一样,虽然等待很是辛苦,但救济一定会到!而若是引发暴动,你认为救济会出现在每一个灾民手上吗?”
英俊青年听此,脸上自然是怒气一升,下一刻就要爆发,但是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当看到上座的中年人正在微微点头时,英俊青年嘴巴一咧的说到:“那你说,该怎么办!”
普通青年此时并没有马上回话,反而是在跪在地上的男子身边饶了一圈,而男子听到之前普通青年的话语之后已经是变得“淡定”了不少,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安到颤抖。
普通青年在堂下饶了一圈之后,又站回了之前自己的位置,对着上方的中年人一施礼,当看到中年人点头之后,普通青年口中就是说到:“此事的判别并不如之前吕公涉及的案件一般需要从头推论,而应该从此事的结果开始。”
说着话,普通青年对着地上跪着的人一指,口中就是说到:“地上这人虽然不知道与那户主有何关系,但是既然敢私闯公堂又伪造各种物件看来,此人必定是有情有义之人,那么这样的人帮助恶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至少他们能分辨是非。”
普通青年说到这里时看了旁边的英俊青年一眼,不过只是受到英俊青年的一个白眼,普通青年继续说到:“私设刑堂此事的结尾是所有灾民得到了救济又没有引发混乱,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看,此事就算不做任何判决,顶多是户主受到当地人唾弃或者辱骂而已,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顿了顿,普通青年继续说到:“但是在此之前,若是没有大户的私设刑堂,只能任由灾民抢夺,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暴动会变化成什么样子,加之此大户已经是禀报县衙,县衙却置之不理,最后朝廷又是将县长撤职,说明上级监察并不是个胡闹之人。”
普通青年再次一顿,吞了吞口水而此时英俊青年已经是插上话来:“抓人自然不是胡闹,私设刑堂可是死罪!”
普通青年并没有理会英俊青年的话语,而是继续说到:“之所以将此人抓起来,自然是与其私设刑堂有关,按照我朝历法,死罪难免,但是上面的官员又不知如何判别,所以抓住之后才迟迟没有上报,而是发回下县,想要收集一些意见好上交圣上,不然怕是不好交差。”
“那你的意见是?”中年人此时插话问道,但是普通青年的话语其实已经是很明显了,不过既然中年人想听,普通青年就是说到:“私设刑堂本是死罪,但是能够将暴民平息,在国法上都算得上是除暴安良以及巩固国家统治了,属下斗胆建议,我们上交的断案文案中,不仅不要说其过错,反而是要求朝廷表彰他!”
顿了顿,普通青年继续说到:“这样的话”
“可是他想保护的是他自己的利益!”普通青年话语还没说完,英俊青年再次插嘴,因为此时普通青年表达出来的意见和他的完全不同,甚至还要表彰,英俊青年似乎有些想不通了。
普通青年这一次很是客气,对着英俊青年一点头后,继续说到:“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此人起初发心不正,但是无论是对他一人,对一县,抑或是我一国,结果却意想不到的好,不是吗?”
“那如你所说,这样不是鼓励他人私设刑堂了?”英俊青年快速的问道。
普通青年摇摇头说到:“这就是我们需要为其辩护申请奖励时将条件列好,只要将奖励的条件写成是评定暴乱,私设刑堂一事就变成了一种合理的处理方法了!”
普通青年此时咧嘴一笑,继续说到:“这样不只不会鼓励私设刑堂,对于各地出现灾情就暴动的情况还会有所压制,以如今圣上的英明,就算天灾人祸再多,也能保证地方平稳安定了!”
说完之后,普通青年再次转身对着上方的中年人就是一施礼,而后普通青年就是身形往堂上他的座位走去,不去管那已经是对着他拜下的跪地男子。
不过只走了两步,普通青年突然是停了下来,转身就是往英俊青年那边看去,口中则是说到:“之前,是以善心而饶人,却不想成就其恶性,此次确是恶心而办善事,也算是有福了吧!”
顿了顿,普通青年极为认真的说到:“其以善心而行恶事者,正中偏也。以恶心而行善事者,偏中正也。不可不知啊!”说着话,普通青年还笑了起来,不过笑的时候并没有将表情对着那英俊青年,而是快速的转回身继续往位置上走去,而他前行的身形也表示此事的普通青年极为的放松了。
“你可还有什么意见?”中年人并没有表扬普通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后转而看向那边的英俊青年,青年此时还站在那个跪趴在地上的男子身边,面上的表情明显在思索着什么,但是并没有很快的说话。
英俊青年听到中年人的话语后,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情愿,但是看了看脚边的男子后,英俊青年再次一咧嘴,接着对中年人施礼后说道:“如此利国利民之事,属下没有意见。”说完之后,英俊青年并没有动,因为此时的中年人已经是将手中的惊堂木往桌子上的一个位置轻轻一放,一拍手后说道:“好,之后的奏文我自会处理!”说着话,中年人一挥手,旁边的衙役以及堂官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明显是准备退堂了。
不过此时外面的门已关,并没有什么外人,所以并没有继续退堂的仪式,但是中年人并没有往后走,反而是往堂下而去,正好经过普通青年的身边,普通青年见此,也是知道中年人有事,就是跟着中年人往堂下走去。
二人经过那跪地的男子身边时,中年人才是停下身来,口中就是说到:“你也回去交差吧,这种活以后就不要接了,报酬再高,也实在太难完成了!”
跪地男子此时并没有起身,只是将上身站直,并且挪动身子对向中年男子一拱手,口中就是说到:“此事并不是受人所托,而是那户主人有恩于我,若是不做,我怕我内心难安!”
顿了顿,跪地男子继续说到:“多谢大人!”说完话后,此人快速站起身来,就是对着中年人再次一施礼,不过此时终于能够看清楚此人的表情,却是一个“圆脸”的模样,却是“固心”的脸。
普通青年看到这张脸是,脸上模糊一闪,但是接下来就是恢复了正常,而那人也是身形快速往外而去,并没有走门,直接是从院墙翻了出去。
中年人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并没有什么表示,当感觉到旁边的英俊青年走到他身边,并且想说什么的时候,中年人一摆手制止了他的话语,而后继续说到:“今天找二位来本以为没有什么大事,却不想出现这么一段,不过狱中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还望二位同我一同前去。”
说着话,中年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率先往公堂一边而去,普通青年和英俊青年互看一眼之后,都是身形一转,跟着中年人而去,很快就是在公堂边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