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虽然购买的价格不高,听那曲知府的意思,数量很是庞大,也要好大一笔银子,这是他们偷税来的粮食,还要花钱购买他们的,真的好不甘心啊。”
厉行好笑的安慰我:“夫人不必担心,他们偷了多少,到时候要他们全部都交出来。”
说话间到了客栈,厉行扶着我下了车,突然想起什么,吩咐身边的丫鬟:“去买一些面纱给夫人。”
小丫鬟看了我一眼,然后赶紧听从走远了。
我一边随他往里走一边问:“买面纱给我吗,是因为那曲老爷多看了我几眼?”
厉行回过头,笑了笑:“夫人这般貌美,本老爷很怕夫人被别人惦记啊。”
“这样浓的妆画下来,我觉得我亲妈都要不认识了,这样的妆容还能有人觉得貌美吗?”我指了指自己快要掉粉的脸。
厉行抹了一把我的脸,手上好些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对我说:“夫人天资,浓妆难掩。”
表情很是认真,被人夸貌美,虽然不是自己原装的,但是我依然是美滋滋的。
“老爷这么会夸女人,想来之前经验丰富啊。”
“夫人这是醋了?”
我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只是为自己可惜,顶着原主这么好看的一张面皮,却只能陪着厉行这个不喜欢我的人消磨岁月,简直是对原主美貌的至极浪费,还有对我的.......貌似我最多是时间浪费,也没什么太大损失。
当天晚上我们就准备好了马车船只人员等等,然后去几个地方分别将粮食拉走,我与厉行分开了,我负责的是北城这边,给我带路的是一个年轻人,下边的人称他祝公子,看起来油头滑面,应该是个官二代,见我蒙着面纱,估计这几天也听过我的大名,分外好奇。
“余夫人大晚上的怎么还戴着面纱?”一下子凑到跟前,似乎想这样就能看清楚我的脸。
我后退了一步:“我家老爷说,要提防登徒子,晚上也要注意。”
那祝公子讪讪的:“听闻余老爷极其疼爱余夫人,又听说夫人是国色天香,天人之姿,在下无缘得见,真是一大憾事。”说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呵呵了两声:“哦,人生有点小遗憾是应该的,你要看开,也许你以后会更遗憾。”
那祝公子大约没料到我会这样说,一时之间没回话,只看着我。
我们坐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草棚,四周凉飕飕的,好在出门前我穿了很多,厉行又给我加了一家外衣,是以我倒还好,取下面纱,磕着瓜子,隔着屏风,没错就是屏风,厉行这个丧心病狂的人。
倒也不用我亲自记账,我就是检查一下这些货物没问题,做个监工而已。
可那祝公子就不一样了,大约是出门前想着要风度,穿得不多,这会儿四面透风,又是玩晚上最冷的时候,冷风嗖嗖的刮,他不禁打了一寒颤。
我隔着屏风看了一眼,忍住笑的问:“祝公子可是冷了?”
祝公子点了点头:“多谢夫人关心,这大晚上是有些凉。”
我好笑的说:“我没关心你,只是我穿够了,不用冻成狗,对比一下,我感觉很爽而已。”
那祝公子第二次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这样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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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终于那祝公子受不了了,本以为这人要离开,没成想还有些骨气,唤来了随从,让他去家里拿衣服,又看了屏风里的我一眼:“把我那幅画也带来。”
那随从也看了一眼我们这边,点了点头去了。
好一会儿,终于那随从回来了,祝公子穿上衣服,然后走到我们这边,手上拿着一卷画:“余夫人可有兴趣一观当朝大师,拂樱居士的画作。”
拂樱居士,不就是区区在下吗?这货手上竟然有我的画。
大约是见我没回应,这祝公子又说:“拂樱居士擅长画美人图,非常真实,美人的一颦一笑她都能展现于纸上,淋漓尽致,她现在是安康郡主,更是丞相夫人,她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余夫人可见过?”
我转头看我家小丫鬟,问:“我见过吗?”
小丫头知我身份,知道我起了逗人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说:“夫人没见过啊。”
我们这一唱一合,那祝公子总算有了显摆的资本:“这样啊,既然夫人没见过,刚好我这里有一副她的画作,夫人可要欣赏?”
我带上面纱,命人撤掉屏风,那祝公子没见到我的真容,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在我手上吃了两次鳖,现在可算有机会掰回一局。
只见那祝公子缓缓的在我面前打开画卷,画卷上边呈现的是众多美女在一个园子里游玩赏景的画面,我记得这个,这张图是一位侯府的小姐请我画的,画中她端坐在最中央,千叮嘱万交代她一定要是最好看的,当然画之前又说,要把众位姐妹的美貌展现出来,表里不一的人啊。
当然我收费也不手软,这张画我好像收了两百五十两银子。
这让我想起了我在现代那个p图只P自己的朋友,关键是发朋友圈还说什么友谊天长地久,还什么爱你,么么哒。我只想说,和这种人做朋友真的心好累!
后来这位请我作画的小姐看见我都有些心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后来恢复成了郡主也不愿意跟她们做朋友的原因,太虚伪了!
当然现在这张画还在那位小姐的手中,而面前这张,一看就是赝品。
因为我画美女的裙带从来不会断线,还有画轮廓从来不死抠线条,当然还有很多问题,都能看出来这不是我的作品。
我的素描风格我自己知道。
想来是当时哪位小姐也想要一张,但是请不起我出手,于是就临摹了一张,结果临摹得不伦不类。刻意模仿的线条,还有明度深浅,这件事像是我初学画时候临摹的水平。
也不知道这幅赝品最后怎么会落到这位祝公子的手上。
大约是我的表情惊讶,其实我是惊讶于我的画被临摹成这个鬼样子,但是这祝公子只以为这张画震慑住了我,能在我面前装X。
于是他开始兴致勃勃介绍:“刚才也说了,这位拂樱居士啊,现在是丞相夫人,当年也是宫廷画师,一般只给皇宫的人作画,民间的要请,那收费也是极贵的,你知道这张画,当年花了多少钱,才请动拂樱居士吗?”
不就二百五吗,这数字还是我特意要的啊,当然我知道归知道,该配合人家演出的我还是得尽力表演一下:“多少啊?”
祝公子竖起一根手指,我想着这既然是赝品,人家框人也不至于超过正品的价格吧,于是猜测:“十两?”
祝公子直接蒙圈了:“怎么可能,你不要侮辱拂樱居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