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意思,吕将军与慕容兰对上眼了?
且先不说慕容兰的手还在不在,就算是在,那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吕将军根本就压不住她。
可是吕将军生了这心思,烟龙贞又不好直接驳回,想了想,只好道,“尚无。”
吕将军的脸色立时就明亮起来,一向是风霜满脸,又威严少笑的容颜,如今真是又多了一份另外的颜色。
烟龙贞抚额:“吕将军,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慕容兰了吧?”
这么兴奋,这么开心,她能说,她不同意么?
怕是敢说,吕将军就会跟她翻脸了---挡人娶妻,这是多大的不厚道。
“烟将军为何这样说?”
正要打算出声请求烟将军前去说媒说合的吕将军一下就愣了,疑惑的抬起头,不解的道,“是不是烟将军之前与慕容姑娘之间有什么误会?这些天来,末将看在眼里,慕容姑娘温柔大方,又对边关将士极有耐心,这才短短数日就赢得了仁心菩萨的美名,就算她身有些残疾,末将也不会嫌弃的。”
说到这里,黢黑的脸又微微发红,低低的道,“从前末将家里穷,没钱也没本事娶媳妇,后来这上了战场,入了边关,就更没心思去想这事,这不慕容姑娘来了,末将……末将实在是心仪。”
说来说去,还是想娶。
烟龙贞想着有些头疼,可真是不想管这事啊,可不管又不行---她好不容易收复来的手下,可不想毁到慕容兰的手里。
说起来那女人也真是本事,还真是短短时间,就把吕将军的心都收拢得这么快。仁心菩萨么?红粉骷髅还差不多。
“这事我与王爷商量一下吧,毕竟军娶妻,也是有所忌讳的。”
到最后,也只得以这一句无奈的打发了他回去,吕将军真是满身的失望,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叹息。
这是个好男人,只可惜……眼光差了些。
然后,温哲烈拍着桌子,一脸黑线的吐艹道,“他岂止是眼光差啊,再差一点点,那就真是眼瞎了。”
挑来挑去的挑了那么个货,不是眼瞎是什么?
“也不能那么说。”
烟龙贞想了想,有些烦燥道,“不过如果慕容兰真的能够改过自新,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但是……”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对不对?你今天要是好心了,明天那眼瞎的吕二就得赶紧死在这里。顺便,还不带收尸的。”
温哲烈说,吕将军不是吕二,吕二是他给人家起的外号。
“你别胡说。”
烟龙贞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又想想从前的最初,慕容兰可是对她下过手的。
那个手黑,把她带去了毒谷自生自灭,要不是她命大,差点就死在哪里了,想想这个人,又岂是能够改过自新的人吗?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要真是能改过了,老子把脑袋揪下来给她当球踢。”
这是绝对不看那个女人了。
烟龙贞颇为无语,“哎!这事还真是麻烦。一方面,我也不愿意打击他,可真要是由着他,真把慕容兰给娶了,那回头是真害了他。”
左右都为难,里外都不是人。长这么大,烟龙贞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烦心事。
正巧豆子捧着热水进来放桌上,就跟着听了一耳朵,一脸纳闷的道,“王爷,王爷,这事还用得着去烦恼吗?吕将军看上她,是因为不知道慕容兰的真面目,王妃就要想着法子让他亲眼看到,自然就会灭了这份心思的。”
咦?
烟龙贞猛的就一拍脑门,眼睛亮晶晶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那是你关己则乱。好了,豆子的提议很好,想个办法,让她好好看清楚。”
摆摆手,让豆子先下去,温哲烈上前便抱了她的腰身,略显胡渣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问,“烟烟,你啥时候办了本王?”
烟龙贞:……
这就是一只猪,鉴定完毕。
“晴天白日的,办什么办?万一给人发现,多不好。”
她脸色翻翻,一本正经的说,温哲烈却眼尖的看到她微微红起的耳尖,忍不住就一乐,越发的逗着她道,“白日宣淫本王也不怕啊!身正不怕影子斜,本王不惧任何人风言风语。”
呃!
一时手痒,又想掀桌啊,你不怕我怕。我怕行不行?
两人在这里闹,另一间房内,慕容兰一脸淡然的笑着,独手将妆台上的妆盒匣子扣在手中,笑了笑,又想了想,与身后坐着的女子道,“郡主,你说民女这一招如何?算不算是釜底抽薪?”
不是说吕将军一直就是烟龙贞那贱女人所倚杖的将军吗?那她就去抽了他,让她在这邺城边关,寸步难行。
将士之间,最忌猜疑,将领与将领之间一旦有了裂缝,很容易便出现纷争。
到时候,邺城大乱,看她烟龙贞还有什么脸,称什么大周女巾帼?更也别想着去以战功封王,那是休想!
紫郡主听她言,借着桌前铜镜里的反光,仔仔细细看她一眼,鼻子便哼了一声,满脸挑刺的道,“你已经算是个废人了,总的看下来,也就这张脸能用用了……去吧,若你的计策奏效,本宫也是很高兴的,可若是不奏效,那么本宫的怒气,你也是知道的。”
一番话说下来,慕容兰的脸都气得扭曲!
这分明就是已经不把她当人看了!
紫郡主,你别欺人太甚!
紧扣的掌心十指尖尖戳着肉,生疼。
可郡主的话还在耳边冷笑着说道,“男人都是猴急的东西,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夜,你主动去找一下吕将军……该怎么做,我想以你的本事,你应该很会的。”
她这话落下,慕容兰一口气吐出,嘴唇都咬破了。
脸色铁青铁青,好久才终于平复,再转身时,唇角带着笑意,又带着卑微,“是,小女谨遵郡主吩咐。”
说她的本事,应该很会勾引男人,那在紫郡主的心里,她慕容兰就是那恶心下贱的地方所流出来的妓吗?
心里的火,重重压下。
其实从骨子里来说,这两个女人真是同一类人。
慕容兰当初为抢烟龙贞的男人,几次手段使下来,死了一个君若航,可轮到温哲烈时,她狠狠的碰了壁。
紫郡主也一样,骨子里就带着轻浮的因子,见哪个男子漂亮就一定要去抢了去,也不嫌丢人现眼,可一样在温哲烈这里碰了壁 。
令人厌恶的花痴。
这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难姐难妹了吧?
可这样的认知,慕容兰是死不承认了。
紫郡主这个蠢货,又怎能与她比?
退着出了房间,房门掩上,门外的清冷让她卑微的脸色立时就变得狞狰。
都该死!
所有对她不好的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