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警告过他的,若他不能忘了姑姑,那么她会杀了他!
“说好什么了?本王并没有同意,所以,无效!”
温哲烈斜视一眼丫丫,跨步而进,短短时间之内,他心绪心情的收放程度,已经达到灵活自如的地步。
丫丫讶然,她有直觉,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变得不一样……变得更加自信,也更加强大了。
“烟,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一次,你必须要跟我走。”
到了床边,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既然她已经是忘记了他,那么他也不介意让她再一次的爱上他。
重新开始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很难的。
“可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烟龙贞皱眉看着自己的左手腕,已经毁了,毁了啊!
狼牙直接贯穿,想要真正恢复,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唉,心中一声叹息,想到什么又抬头,面前这个男人依然脸色坚定看着她,那目光是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的固执,不过又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呢?
“烟,我说过了,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是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
温哲烈垂眸又道,将她脑海中的那一些似曾相识,又于瞬间吹散了出去,她抬手抚额,“你可真是多虑,或许你当真是认错人了……”
她不记得,真的不记得了。
摇摇头,索性再换个说法,“喏,我不管你是谁,你看我现在,手废了,脸也毁了,说不定以后还是个瘸子呢,这样的我,你看上我哪里了?我改还不行吗?”
嗯。
她改。
只要他真的不再纠缠她,让她改什么都行。
看着她已被狼牙毁去的脸,又看她完全一副漫不在乎的随意表情,温哲烈怔了怔,忽然就觉得一股怒气上涌,他再次上前一步,一把将拦路的丫丫扔开,逼过去,咬牙悲哀,又低声呐喊,“烟龙贞!你是真的不记得本王了,还是想要借这一次的意外,彻底的忘去本王?”
这两个理由,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同意,都不允许!
烟龙贞瞪大了眼睛,喂,这开什么玩笑?什么真的假的?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你有病吧!”
他的气势太强,她尽力往后仰着身子,还是无法躲开他的逼视,索性一把将他推开,气道,“听说你是什么大周明贵王爷,那你给我闪开行不行?你这样的天潢贵胄,我可招惹不起,你还是赶紧给我离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开什么玩笑!
他逼得这么近,她几乎要无法呼吸,总觉得心口闷闷,有种无法遏制的痛……不过她分不清到底是伤痛还是心痛,可是有关系吗?
她记忆中,真的没有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身影。
“姑姑,你不记得他了吗?他是以前你家隔壁小时候的那个猥亵男人,从小就对姑姑想入非非的。”
丫丫眼珠子一转,很会挑时机的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搅局喊道,烟龙贞一怔,刚刚推开门的毕东树亲耳听到这一句,顿时忍耐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
温哲烈骤然回神,一双目光,死死盯着毕东树,冷嗖嗖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的道,“想死,你就继续笑!”
“呃,不想死!”
毕东树顿时噤声,可还是忍不住,依然憋得“噗嗤噗嗤”的闷声笑着,温哲烈抽抽嘴,又狠狠瞪那丫丫一眼,低声警告道,“别太过分了!”
她可以不认得他,可总不能是隔壁的什么猥亵男人,那他什么成什么了?还想入非非呢,这开什么玩笑!
温哲烈拒绝接受这个任何不可能的可能性,然后意外的,烟龙贞也同时拒绝。
她哭笑不得的瞪着丫丫,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她脑门道,“你姑姑我是人残了,可脑子不残……就这么一个男人,嗯,虽然是有点图谋不轨的说,但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猥亵两个字啊!”
还小时候的隔壁猥亵男人……那这男人现在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这是看她心情不好,故意在逗她玩吗吧?
哎,可是你不残吗?你脑真的不残吗?
毕东树无语望天,这跟脑残没什么区别。
丫丫嘻嘻一笑,赶紧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往姑姑怀里蹭蹭,撒娇的道,“姑姑不生气,丫丫是开玩笑啦……大哥哥不是猥亵男人,他就是喜欢姑姑的人。”
嗯,半真半假的话,最难让人分辩。
烟龙贞想了想,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现在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应该是认识她的。若不然,毕东树不会让他在这里,丫丫也不会这么容忍他,抿了抿唇,扬声道,“麻烦出去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等?
温哲烈皱眉,“是要出门吗?你的身体还不太……”
“不是说要跟你走吗?”
她挑眉,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是要跟你走,那么不需要换件衣服?”
这件衣服虽然漂亮,她也喜欢,但已然破烂不堪,早已不能穿,她哪怕随便找个粗布麻衣也都比这好。
原本大红的颜色,现在满是血迹斑斑,她别说穿了,就算是看一眼,就觉得不太舒服。
“唔,那这样啊,稍等。”
他眉头展开,大步转身出去,顺便将门口的毕东树也一把给拉了出去,毕东树怪叫一声,“喂,这事就这样了吗?”
“不这样那要怎么样?”
温哲烈回身看一眼身后,“她不记得我了,那就只有重新开始了。”
“可是重新开始的话,你就那么有自信?”
毕东树挑眉问,又带着眼底的狡黠,“我可告诉你啊,要是重新开始的话,我会追求她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从前他们两情相悦,眼下已然有了变数,那便是他的机会。
“如果你觉得这事情可以的话,那你就尽管试试。”
温哲烈抿他一眼,淡淡道,“她若答应你,是你的本事。”
关键是,看他要怎么做了。
呵!
心中悄然一笑,他迈出院门,吩咐事情,不多时,云锦离开,又很快回来,毕东树百般无聊,接着刚才的话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大概是看不上我的。”
说这话,又有些颓丧。
那样的女人,怕是也只有这个男人能够配得上她了。
目光抬起,微微愣着看向温哲烈满头的白发。
一瞬白头。
如果不是爱到极致,会有这样的后果吗?
想着,心又跟着丝丝缕缕的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