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自负，偏执。你就是个疯子！”

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这样自私自利一个人，他怎么能够坐上灵山长老之位？还渐渐被他在数年之中，架空了所有权利，如此想想，又觉得自己真的好蠢。

蠢到有眼无珠，以为他宽宏大量，以为他这么多年不出手，是真的放过了她的男人与女儿！

不！

东方明从来就没有放手过！

“哈哈哈，我是疯了，可那也是被你给逼疯的！东方灵，你怎么不记得当初你逃婚后，留我一人在山，日日遭受嘲讽时的情形呢？我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男人啊。我的女人跑了，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去了，我却还偏偏不能动，不敢动，不能追，也不敢追……这么些年过去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

他嘶吼着，脚上流了血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她啊，可她呢？

时时把他真心当杂草。

烟令秋就那么好，而他就那么不好吗？

他不信，他不信！

猛的伸出手，一把拉了她，狠狠的道，“走！既然你这么想你的男人与孩子，走，我带你去看他们，去好好看看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样子……”

他疯了，他是情爱的疯子，他是她的疯子。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东方灵甩开他，怒而抬步推门而入，东方明又哈哈的笑，一步一个血印跟着她通向门内。

而这么些年过去了，东方灵也很入进入圣地，从前的八卦镜，依然如旧，但隐隐的还是有些不同。

灵山有秘法，东方灵不知这镜面上有什么古怪，她回头，看着东方明，“打开它，你不是要让我看的吗？你给我打开！”

她低喝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更是着急。东方明却不急，他慢条斯理看着她一笑，鼻子里哼道，“灵妹妹着急的心，我是可以理解的，可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求他打开，也不脾气好一些？

他将视线挪过去，分明就是在说，如果你不好好对我，我就不会打开八卦镜。东方灵气得嘴唇都咬破了。

看着他扭过去的背影，青山一般的挺拔，可他做出的事情，却让她打心底里发寒。

深深吸一口气，为了女儿，她妥协了，“低低的，八长老，请打开八卦镜，拜托了。”

她低低的求着，心里苦涩。

这就是灵山啊，这就是比外面世界更加弱肉强食的灵食。

她的女儿，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到这里来的，如她一样，回来这里就是要入了笼的金丝雀，一辈子都要为灵山付出，自己却没有半分自由。

“好啊！”

东方明挑了眉，有些满意的回过身，但还是有那么点不太舒服，“灵妹妹这样的态度，也算是勉强可以了。只是灵妹妹有没有觉得……用我们小时候的称呼，会比如今的八长老来得更加亲切一些的吗？比如说，我是你的明哥哥……不过个称呼嘛，让我想想，我们大概已经是有十多年没有这样喊过了吧。灵妹妹，这个提议怎么样，会不会很是怀念？”

身子慢悠悠将身后的八卦镜闪开，东方明意有所指有恃无恐看着眼前的女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从前的一切不止没有模糊，反而更加清晰了。

他看着她的脸，一如儿时记忆中的那般清秀，柔和。是绝美，也更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

她赤足散发，娇容美艳。

此一刻，却是又死死压抑着一种愤怒的隐约，他知道，这是她在恨他。

不过东方明又想，恨一个人，总是要比忘记一个人的好。

如果这辈子，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他，那么，就这样恨他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如何？灵妹妹。用我提醒你吗？时间可是不多了……”

唇角再度勾起一抹邪笑，又很好的掩去了他的怀念，与苦涩，东方明依然是东方明，哪怕是输得悲惨，也绝不会在人前失仪。

就算有失仪，那也只是偶然。

他只会使尽手段的来重新得回她……而至于其它一切，都只是在被他利用。

“东方明，你别太过分了！让开！我就不信，没了你，我就打不开它！”

东方灵气急，又强迫自己冷静，她宽袖拂开东方明，没想到这一次他倒是很配合，果然将身体闪开，只是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她，东方灵美目凝滞，死死盯着那八卦镜的方向，好半天，才猛的一咬牙，并指如刀，在自己雪白的皓腕猛的划下。

东方明神情一紧，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将满手的血用力的洒向了高高的八卦镜，东方明一颗心也猛然跟着提起，他眼睛死死的看着这个女人，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看着她手腕的血越流越多，他终于是忍不住，怒喝一声：“够了！”

他一把将她拂开，大步上前，抬手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东方灵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恼怒的低喝道，“东方明，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灵山八长老！”

“是又如何？”

东方明狂傲道，“眼下整个灵山还有我不敢做的事吗？东方灵，你想现在就死，那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他哪怕恨到了骨子里，都不忍去伤害的女人，他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流血而亡！

“那你就给我打开它！我要看到我的女儿平安无事，否则，我依然会恨你一辈子，会恨不得杀了你！”

她叫着，脸色越白，终是奋力的推开他，东方明咬咬牙，眼里哀绝的神情又在她的绝情之下，忽然变成了哈哈大笑。

“好，好！好一个灵山圣女……是，我是答应你的，我让你进来就是来看他们的，那么，你就给我好好看着，好好看看吧！”

他怒极，也学他一样，抬手划开他的手腕，他的血，与她的血融在一起，喷到了面前的八卦镜上，黑白双鱼的图案，在这一刻，终是诡异的缓缓流动，东方灵惊讶，她怔怔看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尔又一脸的怒意，与复杂。

低声喊道，“东方明，你这个疯子，疯子！”

他们两人的血，缺一不可，他到底是出卖了什么样的灵魂，才能设下这样逆天的秘法？

如果他死，灵山灭。

如果她亡，灵山灭。

他们两人，已是从血脉本源上，同为一体了！

“哈哈哈，不管是不是疯子，东方灵，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你明白了吗？”

不论是生是死，他只要她啊！

他大笑着，又想哭。

慢慢的眼泪流下来，哭着哭着，却又笑了。

东方灵心头酸涩，又惊又怒，从头到尾只剩下一句话，反复来回念叨着：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