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东树喊着,黑着脸,十分不高兴。
搞了半天,他自认为花得值得用大价钱买来的碧澜阁情报……居然就是她们家的啊,真有一种活生生被气吐血的冲动!
我日啊!
烟龙贞那个女人,她到底暗地里还有着什么勾当?
在此之前,毕东树觉得那烟龙贞也不过就是有个虚名而已,什么大周女巾帼,就是别人给戴的一顶高帽而已。
可眼下再看,竟是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不知不觉间,那女人的眼线遍布大周京城,甚至连他家的米铺掌柜都是她的人……卧艹,这简直太可怕了。
“毕少爷如果愿意详谈,我苏如沁也当愿意全盘相告。”
被威胁的女子并不急,而是淡淡看他一眼,慢慢的又道,“毕少爷花钱买我碧澜阁情报,感觉是被人愚弄的恼羞成怒,可在我这里却并不这样认为。”
顿了顿,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又笑一下,接着道,“两者不同阵营,你为王爷办事,我为碧澜阁出力。你花钱买我情报,你情我愿的买卖,我不管你是要找谁,要杀谁,你收的是王爷的银,而我碧澜阁也挣的是我碧澜阁的钱,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这么你情我愿的来一通,毕东树瞪了瞪眼,有些被绕晕了,好半天,才抽着脸,低喊着道,“那怎么就能明白了呢?这样看来我就是傻子了吗?你们碧澜阁的主子丢了,却要让我自己掏腰包来贴着钱给你们找人,你们这钱也赚得太无耻了些!”
毕东树气狠狠的,他就是觉得心里憋屈的不高兴了……反正就是不高兴!
“那行。如果毕少爷觉得不公平的买卖,那你可以不干。反正我碧澜阁也自有人。当然,明贵王爷付于毕少爷的三千两黄金,我碧澜阁也自会着人去说一声,我们家主子已经找到,跟毕少爷没有任何关系。”
如沁淡定的说,这几乎就是跟威胁差不多了。毕东树瞪了瞪眼,几乎要被这个女人给气乐了,“喂!你们碧澜阁买卖就是这么做的吗?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他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天,我容易吗?你突然跑出来就给搅局,还说什么三千两……我呸!只有一千两好不好!”
他可真是流年不利啊,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奸诈的女人呢?
这简直是比吸血鬼还要狠!
“呵!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毕少爷该不会忘记这句话吧?”
如沁笑了,“毕少爷觉得我碧澜阁不该赚你的钱,那我碧澜阁也觉得,人是我们找到的,也是我们救出来的,自然也是与你毕少爷无关了。”
总之还是一句话,你毕少爷心甘情愿做下的买卖,就赶紧好人做到底吧!若不然,别说碧澜阁不给面子,那王爷府的一千两黄金,没准还要退给人家呢!
贼船上得容易,可下船难!
如沁一脸淡定的笑着,外面有喻笑雅已经去布置,她不急,这回真的是不急了。
一路从邺城回来,碧澜阁人手不知撒出去多少,可对方一直戒备森严,她们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这毕家少爷毕东树,主动上门求信息,喻笑雅正愁着急没办法弄呢,一见毕东树立时就笑歪了嘴,当下拍板落定,消息既出,概不反悔。
不管怎么说,碧澜阁还是多多少少阴了毕东树一把,也怪不得毕东树心下难平。
“行行!你们厉害,你们都厉害,我服了,行吧?”
毕少爷气歪了鼻子,气冲冲转身就走,“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行了吧?”
如沁“噗嗤”一笑,“笑雅已经去布置,很快就会有消息。不过如沁这里还有一事要与毕少爷相商。”
“说!”
毕少爷一脸没好气停下脚步,就听那个可恶的女人,在他身后慢悠悠的道,“买消息的银子,我也可以还给毕少爷,只是毕少爷就当今天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如何?”
碧澜阁与潇湘楼是一家,尤其是这一大家的幕后主子,竟然就是当下京城炙手可热的烟大姑娘,如沁相信,只要这个消息一出,必定天下哗然,说不定就连宫中皇帝都会立即动了杀念,她不能不防。
……
夜风起,被官府封锁的火场周围,一道浅浅的身影,迎着夜风而扬起,简单的青衣直缀,素色的玉佩流光,将只有弯月亮光的夜,称得越发的鬼影憧憧。
“我说了,不许动她,你们是将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清清楚楚的声音,慢慢低声说着,渐渐向身后流转,身后跪着一人,声音粗哑的道,“主上恕罪,成大事者不苟小节,不过区区一个过期的烟府,烧就烧了……”
话未说完,凌空一道劲风袭击而至,他顿时一吓,不敢躲闪,“啪”的一声皮肉绽开的闷响,前方男子的身影,清秀高大,又在这隐隐起风的夜色中,更加显出了几分逼人的杀意!
“我说了,不许动她!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慕容家的人,不管男女,都是不把本座放在眼里的,对是不对?既如此,我影门也不留……”
“主上恕罪!慕容不敢!”
一声低呼,慕容老头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主上居然这般生怒,那么女儿她?
“知道就好!我希望你能好好约束一下你的女儿。若不然这是第一次,可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了!”
冰冷的声音道完,清秀的身影转过去,慕容老头咬咬牙,小心翼翼起身,往后退出去,月光撒下来,落在他清秀的身影上,远远望去就像是亘古的一座雕像,一直驻立不动,久久都不曾离去。
翌日天亮,明贵王爷的新王妃还不曾起身,就被眼前一纸飞书给惊得白了脸。等得终于回神,她看看左右无人,立时将那封书信拆下来,打开一看,顿时就又气得白了脸。
“小姐,奴婢可以进去了吗?”
春暖在门口捧着水盆问,凌霜玉顿了顿,一抬手将那封纸书收起来,冷声道,“进来吧!”
锦缎琉璃妆点的新房,是她原本想要与明贵王爷一起居住的温馨之地,却如今只有她日日夜夜独守空房,她的这份苦楚,又有哪个会懂?
“小姐,天亮了,尽早起身吧!”
春暖将水盆放下,恭敬的道,凌霜玉慢慢起身,三千秀发如墨般,绮丽披于身后,面对春暖的恭敬伺侯,她慢慢看过一眼,冷冷的道,“你是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