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得胡言,这不可能!”
温哲烈呆呆听着,猛一下就气黑了脸,沉声低吼道,“皇兄不可能在明知我们的关系之下,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皇兄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他要强娶自己的弟媳妇吗?他要是敢那样做了,让天下人又怎么想?
一时之间,脑子里一片乱糟糟,气得眼睛都红了。
烟龙贞“哈”的再一声冷笑,慢条斯理再给他加一句,“那你认为,我爹是谁杀的呢?”
这……
温哲烈呆了呆,愣了。
他从前查到的蛛丝马迹,件件让他不愿相信,可如今,他却不得不信。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是不是?是皇帝杀了我爹!”
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吐出这个事实,温哲烈只觉心中猛然一阵轰乱,长久以来他拒绝去相信,去接受的真相,就这么再度无情的摆到了他的面前。
他怔怔的看着她,从来的纨绔惫赖,后来的峥嵘之角,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并不傻……父皇留下的遗诏,皇兄变着法儿的收回去,他就知道,这天下不会太平了。
只要他一日不死,皇兄便一日不得安宁。
那父皇的遗诏,明明白白的落着字,他才是这大周之君,他才是啊!
“不……这不可能的。烟烟,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清,一定会查清楚的。”
他从前尊着让着的亲皇兄,居然能在背地里,对他一心想要娶进门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他不能忍,再不忍了。
“呵!你就真的能够查得清楚,又有什么用?”
烟龙贞抬手将他拍开,又喊了人进来,续了杯间的热茶,慢慢的喝一口,营帐里的灯亮了,她向来合衣而睡,倒也不怕走光,只不过他们这里一顿吵闹,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也不在意,能被温哲烈留在外面守门的人,自然也都是心腹。
“王爷,眼看这天色也都要亮了,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出去走走。”
最后扔下了这一句话,烟龙贞起身出去,温哲烈像是谁的话也都听不到了,突如其来的丑闻令得他整个人都要气疯了,却还要死死压抑。
他的皇兄,怎么可以做出那样的事?
紧紧握起的双拳,又猛的“嘎然”的一声响,用尽全身和力气压着他心下的暴怒,低低嘶喊,“柏清!查清王妃之事……速速来报!”
桌上的茶盏,被他一把攥在手掌心里,又狠狠的用力甩出去,“砰”的一声脆响,四分五裂,柏清急忙应声,急速退走,闻声而至的小豆子吓得整个人都发颤,又不敢进去。
烟龙贞出了营帐并没有走远,闻声回身,一眼看到火把氤氲的营帐之内,那个被火把的光影给拉得顶天立地的男人,心思一顿,交待道,“王爷今天心情不好,没事不要打扰王爷。”
一句话,彻底就将左右为难的豆子的心给放下了啊,立时就一脸笑嘻嘻的过来讨好道,“王妃娘娘,这天还未亮,您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豆子陪着?”
唔!
王爷心情不好,那王妃总该心情好了吧?
话说豆子人家耳朵不聋,刚刚营帐之内,王妃娘娘那般彪悍,都把王爷给压得不敢吱声,那么将来是要必须讨好王妃娘娘的。
“本妃要入厕,你也要陪着吗?”
烟龙贞斜眼,似笑非笑说,豆子顿时哑然,脸色红红,身后营帐一掀,顶天立地的男人走出来,接话道,“豆子不会陪着你入厕,可本王会!”
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向上挑起,他不理这女人一瞬间那目瞪口呆的惊讶,大步过来,大手拉起便走,烟龙贞整个人呆呆---尼玛,这到底怎么回事?
“唔!等一下!温哲烈,你脑袋是不是被鸟叼过有些傻了?我去入厕,不用你陪。”
她一手甩开他,没好气喊着,又有些哭笑不得,温哲烈便回身,双臂抱胸一脸无所谓看着她,“那好,你不入厕,那便不陪。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去哪里,本王就陪你去哪里!”
总之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离不弃!
“喂!你这是在监视我吗?”
抬手无力的揉揉眉心,她就是错了,她万万不该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啊,这就是个奇葩,是个二货。
温哲烈呵的一笑,眉眼里闪过锐利,惊华咄咄,转瞬又逝,取而代之又是一副惫赖相,反正一种既定的横子装得久了,再怎么想要变回自己,也是不那么容易,“你眼巴巴就在本王的一亩三分地之内,这还用得着监视吗?”
他下巴微微一扬,渐亮的晨色氤氲中,有数道黑乎乎的人影兔起雀落,瞬间又隐,他再度扬唇傲然道,“看到了吧!都不用本王亲自来监视,你也跑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于是,烟龙贞瞬间就想到一个词:孙猴子与如来佛祖……那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日!
“你就是个混蛋!”
她黑着脸低骂一声,气得满肚子不舒服狠狠的转身,跺步又走,身后的男人慢条斯理陪着她走,“烟烟,这天还没亮,你要去哪里呢?”
“我去哪里不用你管!”
她嗓子里咆哮,深深的觉得被伤害了。
娘的!
她眼睛这么瘸,怎么偏就认了这样一个惫赖货?她从来就知道,原来在她身下四周,竟有无数双他的眼睛在一直都盯着她!
这是赤.裸.裸.的隐私侵权!
“你不用我管,要用谁管?纳兰城那个小白脸吗?我告诉你,那不可能了!你若再敢多看他一眼,信不信本王直接打断你的腿?”
脸色黑沉沉,心里压着醋海翻波,他几乎快要不能忍!
卧艹!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是不动声色间就能勾到这么多男人为她前赴后继的死不足惜……若有可能,他会一个个,将他们都统统拔除!
“行啊!你有那本事打断我的腿,你就来试试!”
猛然一回身,烟龙贞停下,犀利的目光看过他,周身咄咄逼人之气,让她真的想要一刀砍死他算了!
也省得总是让她烦,让她恼……也或者,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从一开始便奠定了基础,固定了的这样的打情骂俏?
啊呸!
谁与他打情骂俏了!
烟龙贞心思一转,又用力瞪他一眼,却见晨光渐起的朦胧中,一道白衣惊华的身姿,浅浅踏步而至,她一顿,眉眼笑起道,“纳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