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达成目的,他没有必要再去破坏。”
“也对,”叶浮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既不是玉修楠,那就只能是东辰国自己人了。”
白玉仙谈道:“没错,很可能是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不然怎么能让李家卖命。”
叶浮珣神情凝重地顿了顿,说:“那人处在暗处,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并不少,实在不好找。”
白玉仙盖淡然地道:“那我们便来一招引蛇出洞,引他出来。”
第二天,大理寺传出消息,说李若雪提出条件,只要饶她不死,便将幕后指使她杀徐孜颜的人供出来。
这一消息就传遍京城,都在议论,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暗中策划这么一场大阴谋。
晚上,天牢一切如常,狱卒们各处巡视着,到了子夜过后,才停止巡视,只有各个关口有狱卒把守,里面犯人们都已经入睡,安静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当狱卒们昏昏欲睡的时候,几条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屋顶,他们扔下几支烟筒,只发出清脆的几声响。
立刻有白色的烟雾自烟筒里飘出,于空气中浮动,其中一个狱卒听见动静睁开眼一看,知道出事了,刚要开口喊人,便觉全身无力,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其他人也都一样,陆陆续续地倒在地上。
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一跃而下,迅速进入天牢,来到重犯区,关押李若雪的牢房。
因为吸入了迷烟,李若雪也昏迷了。所以当黑衣人用刀砍断锁链的时候发出的哐当声响也没听见。
黑衣人靠近李若雪,扬刀就要砍下去,不料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名禁卫军冲了进来,全都拔刀相向,将小小的牢房围得水泄不通。
黑衣人们目光一凛,紧紧盯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白玉仙和叶浮珣两个人,心知自己中计了。
叶浮珣冷笑:“果然,你们一听到李若雪要供出幕后主使,就迫不及待地来灭人灭口了!”
白玉仙冷漠地说道:“外面都是禁卫军,你们走不了了,束手就擒吧。”
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刀抵住李若雪的脖子,厉声道:“放我们走,否则我杀了她!”
“你杀吧,她反正也是要上刑场的,现在杀了她倒是免了许多事。”叶浮珣摊手道。
黑衣人们走投无路,相互看了一眼,竟二话不说地拿刀抹了脖子,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这……”叶浮珣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本以为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不惜命。
白玉仙俯身下去,揭开黑衣人脸上的布巾,发现其左脸上都刻了一个月牙形的图案,似乎是属于某一个暗里杀的组织。
禁卫军首领带着人过来搜看,在其中一个尸体的左手拇指上发现一枚扳指,扳指的内侧刻着“文远”字样。
“王爷,您看看这个。”
白玉仙接过扳指一看,眸光一闪:“文远……文远侯,看来,得去文远侯府一趟了。”
到达文远侯府的时候,天刚刚放亮,一天的第一抹阳光洒落,照耀在朱红色的大门上,熠熠生辉。
一名禁卫军跑过去敲门,敲了好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一看门外聚集了这么多人,还有气势汹汹的禁卫军,登时脸色大变,连忙去通知主人。
管家毕恭毕敬地将白玉仙等人迎进门,很快到了前厅门口。“王爷王妃稍等片刻,小人已经命人去通知侯爷了,二位请进去喝杯茶再说。”
白玉仙摆手:“不必了,本王有要紧事见文远侯,就在这里站着等他过来。”
管家知道事情很严重,也不敢多言,便乖乖地退到一旁去。不多时,文远侯及其夫人匆匆而来,见到满园子站满了禁卫军,也都震惊不已。
“王爷,不知出了什么事,竟劳烦您亲自大驾光临?”
白玉仙吩咐禁卫军把几个人黑衣人的尸体抬进来,放到文远侯的跟前,问道:“不知文远侯可认得这几个人?”
文远侯将视线移向地上的尸体,立刻看见了其脸上的月牙印记,神情一瞬间凝滞,说不出话来。
只需要看他的脸色便知,就算他不认识人,也该认识他们脸上的印记。
叶浮珣明知故问:“侯爷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文远侯赶紧移开视线,眼神闪烁着,思忖须臾,只能摇头:“不,老臣不认得。不知这几人是哪里来的?与文远侯府有何干系?”
“这也正是本王要问侯爷的。”白玉仙拿出那枚扳指,道:“这扳指乃是从其中一人手上拿下来的,上面刻着‘文远’二字,想必是出自侯府,侯爷总该认得?”
文远侯接过扳指一看,身躯蓦然一震,脸色变得青紫。这扳指原本乃是他的所有物,后来办事的时候用作通信信物交给了那个人。
“这,这……”
白玉仙道:“文远侯若是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只要派人拿着扳指去城中的玉器店打听,相信不用花多少功夫就能查出它属于何人。”
文远侯知道再也不能瞒住,唯有承认。“是,这扳指原本是臣的。”
叶浮珣问:“那也就是说,这几个人也都是听你号令的?”
事到如今,文远侯已经能预见自己的下场,他不是不可以把那个人供出来,换自己一条命。
但那人让手下戴了他的扳指,就说明他选了他做替罪羊,那人势力太大,倘若他违背他,整个侯府都会有危险,因此,他只能自己把一切扛下来。
“没错,这些人都是臣十几年来暗地里豢养的死士,专门为我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这回徐孜颜之死,指使李若雪诬陷王妃,也是臣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阻止东辰和西国谈和。
臣听闻李若雪要供出幕后主使,心里慌张,便派人去杀她,不料……”
“不料却中了我等的圈套。”叶浮珣紧盯住文远侯,虽然他全部供认不讳,神色也没有什么不妥,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