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吃痛一声,被萧昀晨一脚踢飞,滚落在地上。眼见着这个任务是完不成了,他吃力地爬起来,一跃上了屋顶,消失在夜空中。
萧昀晨顾念着玉芸璇的伤,不能去追,便收了软剑,将玉芸璇放下来,急切地问道:“公主,你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玉芸璇疼得额头沁岀了冷汗,虚弱地说道:“只是在肩膀上,得先止住血才行。”说着自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金疮药,麻烦你帮我上一些。”
这个时候,萧昀晨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接过金疮药,便小心地揭开她肩头的衣裳,在其伤口处洒下药粉。
“不行,伤口流血太多,得尽快找大夫。”
萧昀晨急忙抱起玉芸璇往附近的医馆而去。
玉芸璇靠在萧昀晨的怀中,抬眼看着他的脸,她看见他的脸上有焦急和担心的神色,竟觉得十分甜蜜。刚才为他挡剑时,她居然一点也没有犹豫过,真的好奇怪!
现在这个时间,医馆都已经关门了,萧昀晨不停地敲门,觉得等了很久,里面才有人来开门。
他忙乱地闯进去,拽住大夫的衣领,用命令的口吻道:“大夫,她受了伤,快给她治,快!”
大夫被萧昀晨这副凶样子给惊吓到了,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赶紧给玉芸璇看伤口,终于把血止住,又让女医童来给玉芸璇包扎。
大夫安慰萧昀晨道:“公子不必太过担心,这位姑娘的伤虽然出血多,但并不严重,回去后注意不要让伤口裂开,好好休养,不用多久就会痊愈的。”
听大夫这么说,萧昀晨这才彻底地放下一颗心。待玉芸璇包扎好伤口出来,他已经准备好了一辆马车,亲自抱着她上去,才往驿馆而去。
这个时候,摄政王府的人已经收到萧昀晨发出的信号,赶到方才刺杀的现场,并且全城搜捕逃脱的那个黑衣人。
玉芸璇的伤口还是很痛,脸色也很差,连呼吸都有点艰难。萧昀晨看着她胸前的那一大块血渍,感到懊恼又愧疚,还有些……心疼。
“公主,对不起,这次都是本王连累了你,本王已经命人在搜查了,待找到黑衣人,审问出幕后主使,我已经依法处置,给你一个交代。”
玉芸璇脸色苍白的笑着道:“那些人摆明是冲着王爷你来的,我不过是被误伤的罢了,何须给什么交代?”
萧昀晨的脸还是绷着,难得地严肃。“不论如何,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刺伤,我欠你一个人情。”
玉芸璇叹了一口气,无须在跟他辩驳,因为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受了伤也是她自己的事,与萧昀晨无关。
到了驿馆门口,萧昀晨准备抱玉芸璇下马车,送她进去。但被玉芸璇拒绝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可以自己走,王爷就不要露面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怕玉修楠会趁机责难萧昀晨,把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人尽皆知。
萧昀晨领会她的意思,可他担心玉芸璇的伤。“你的血才刚止住,不宜乱动,还是我送你进去吧!”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玉芸璇坚持拦着萧昀晨,不等他再说话,她已经下去了。
萧昀晨目送玉芸璇进入驿馆后,才驱动马车离开,返回摄政王府。
王府门口,他的下属已经等了顿时了。见他一来,便迎上前,道:“王爷,现场的尸体已经处理干净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因为不想闹起百姓和朝臣们的恐慌,萧昀晨吩咐自己的人把死去的黑衣人清理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连调查和追捕也在暗中进行。
萧昀晨沉着脸,大步走进王府。“那个逃跑的黑衣人找到没有?”
“没有,属下等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踪迹。”下属皱着眉头懊恼地说道,“属下会派人继续找寻。”
深夜扰民,必定引起恐慌,所以能找的地方自然不包括民宅,这就大.大地给了那黑衣人躲藏的机会。
萧昀晨想了想,说:“若是到天明还找不到什么,那就不用继续找了,让你的人都回来吧。”
下属点头:“是。”忽然想起什么事,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萧昀晨,“王爷,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应该是黑衣人掉落的,您看看。”
这是一枚只有巴掌大小的铁制令牌,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最中间刻了一个火焰图案。
背面最中间则刻着一个看不懂的字,既不是东辰文字,也不像西域文字和北部的蒙古文字,倒是有几分像西国文字。
萧昀晨神色一凛,当即浑身凉了半截,难道那背后的主使者,竟是……
“宋明,你派人去查一查这令牌的来源,查到了立刻禀报给本王。”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今晚的一切,甚至玉芸璇的挡剑,受伤,皆是另一场戏。
如果是,那也委实太过逼真,令人齿寒!
回到驿馆后,玉芸璇首先敲开了玉修楠的门。
见到她身上染血,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玉修楠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却被她一个侧身给躲了。
玉修楠略感诧异,在玉芸璇一向温柔的脸上看到了怒意。“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受伤?严不严重?要不要我宣御医来看看?”
玉芸璇愤怒地瞪着玉修楠,突然冷笑了一声:“别假惺惺了,你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吗?我受伤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责问,玉修楠表现出来的不是惊讶也不是慌乱,而是出奇地淡定。他淡然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如何是假惺惺了?你受伤与我有和干系?”
玉芸璇怒火更甚,双目赤红地盯着他,目眦欲裂。“你还不肯承认?你敢说今夜摄政王遇刺,不是你一手安排的,不是你要让我演一场舍己救人的戏来骗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