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浩然楼的南兵见了叶浮珣手中玉牌手令,顿时认出这是皇上随身而带的手令,连忙让开道路,显出恭敬说道:“姑娘请进!”
叶浮珣收起太子手令,带着李善等人进入浩然楼。
浩然楼的地下密室。
当叶浮珣和李善几人来到关押齐添皓的密室前,她顿时听到密室里传来齐添皓痛苦无比的叫声:“啊……”
看守密室的八名铁甲南兵都站在叶浮珣身后,一脸凝重之色,叶浮珣对铁甲南兵首领赵铁山问道:“齐太子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痛苦发作的?”
赵铁山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才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在吃早膳前,就开始这样痛苦发作了。”
叶浮珣听了南兵的话,也就否定了食物中毒的可能,不过,她哪里知道自己否定的这个想法,正是齐添皓怪病发作的最大关键,因为他昨晚吃的晚膳里面,被李善下了冰魄寒毒丸。
而这种毒药要在十二个时辰后才毒性发作,正因为如此,叶浮珣才没有怀疑齐添皓所食的东西有毒。
“打开铁栅门,我要进去!”叶浮珣对南兵说道。
几名南兵脸露难色,依照太子命令,这关押齐添皓密室的铁栅门万不得已是不能打开的,若是齐添皓逃了或者出了意外,他们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的,叶浮珣看到他们脸上的难色。
顿时想到他们心中顾忌,从怀里取出太子手令,对几名南兵说道:“这是天子手令,见此令如见皇上,打开铁栅门!”
见到叶浮珣手中的天子手令,几名南兵互看一眼,然后各自点了点头,一名掌管钥匙南兵立刻上前打开铁栅门,对叶浮珣说道:“姑娘请进!”
密室。
齐添皓躺在一张宽大的床榻上,痛苦得辗转翻滚,双手抱着脑袋,双眼紧闭,发出痛苦的大叫声,整个密室都充塞着他的惨叫声。
叶浮珣冲上前,抓住齐添皓的手,蓦地感到自己抓住的手,就如冰雪一样寒冷,不觉一惊,连忙叫道:“添皓,添皓,你怎么了?”
听到叶浮珣的叫声,齐添皓这才慢慢地打开眼睛,当叶浮珣看见他的眼珠时,几乎一下子怔住了,他的眼珠就如一对冰球一样,给人寒冽无比气息,看着叶浮珣。
痛苦地说道:“浮珣,我冷!我的身体里面好像有许多蜈蚣蝎子毒蛇,在狠狠咬着,啊……”齐添皓又双手抱头,发出一声声痛苦惨叫。
叶浮珣见状,连忙将床榻上的锦被拉了过来,将齐添皓身体严严实实的捂住,她焦急地问着:“添皓,现在还冷不冷?”
虽然被子将齐添皓捂得严严实实,但齐添皓仍然冷得牙齿上下相击,格格作响,颤抖着说道:“冷……”
叶浮珣猛然想到这地下密室的上面是皇宫的后花园,植被欣荣,地气较为阴湿,所以这地下密室也较之外面更为阴凉。
或许普通人尚不觉得,但以如今全身寒冷,犯了怪症的齐添皓,定然是雪上加霜。
“不行,他全身寒冷,如果再呆在这阴凉的地下密室里,恐怕很快就会没命!
还是把他搬出这里,移到我西园听雨苑,再请太一治疗,不知道几位大哥以为如何?”叶浮珣看着几位铁甲南兵,当机立断地说道。
几位南兵互视一眼,都显得有些犹豫,显然让齐添皓搬出地下密室,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妥。
这时,李善在旁边开口说道:“几位军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叶小姐手上有皇上的手令,上次,你们也看到了陛下带着叶小姐进来。”
听到李善提起那次皇上带着叶浮珣前来地下密室,几位南兵对叶浮珣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确信无疑,首领赵铁山向叶浮珣说道:“本来以叶姑娘手上的天子手令。
我们将齐太子交给叶姑娘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齐太子身份特殊,加之又是质子,若是搬出地下密室。
发生意外或者被人救走,我们可脱不了关系,所以还请叶姑娘能够见谅,我们不能让叶姑娘带走齐太子。”
叶浮珣没有想到人命关天时候,这名首领竟然还跟自己讲所谓意外,还有被人救走云云,先别说齐人不知道齐添皓被关押在皇宫,就算知道了,以皇宫三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你能救得出去?当下,叶浮珣眼中就凝起怒色,看着这名首领说道:“这位大哥,你自己都会说齐太子有个意外,你们担当不起!那现在齐太子怪病忽发,全身发寒。
难道你要将齐太子留在地下密室里?若是齐太子因此死了,你可有想过,就因为你们处置不当,预防不及,齐太子之死,别说你们脱不了关系。
就是齐国知道他们太子死在了南国,难道会就此罢休,南齐两国必定因此陷入无尽战争,而你们又担当得起?”
叶浮珣这番话,字字句句,锵锵有力,不论从国家,还是从个人都分析得透彻精辟,说得几名南兵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床榻上翻滚惨叫的齐太子,他们脸色已经不知不觉惨白起来,叶浮珣说得对,如果齐太子死在了地下密室里。
那他们定然脱不了关系,若是齐太子一死引起两国交战,那他们也罪大莫及。
首领赵铁山再不敢迟疑,连忙对叶浮珣说道:“叶姑娘说的是,是我愚昧,若不是叶姑娘指点,我们非误了大事不可!现在我们就将齐太子搬到西园去治疗。”
叶浮珣见南兵首领点头应许,心头也放下了一个石头,微笑道:“你们放心,待治好齐太子的怪症后,我自会跟陛下禀明一切!”
首领赵铁山听到这里,也十分高兴,对叶浮珣抱拳说道:“那就麻烦叶姑娘了!”
几名南兵上前,用锦被把痛苦发作的齐添皓卷成一团,几人抬着便往密室外走去。
西园听雨苑。
厢房之中,齐添皓躺在床榻之上,非但痛苦的叫声没有停止,反而叫的越加惨烈,床榻前一张凳子上,坐着刚刚赶到的皇宫御医,正伸出手为齐添皓把脉,只见他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