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666 你属于那里
“不行!”
她失声喊出来。
她的反应实在太大,以至于专心应敌的唐北尧,都错愕了一下。而乔慕就趁着他怔忪的瞬间,猛地一把推开他,从他的保护中退离,然后转身迎向那些怪物……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此刻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
但她也不需要思考能力。
她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凭着大脑中的本能——
让她来!
所有的危险和袭击,都冲着她来!不能让唐北尧有事!要死就死她好了……
“乔慕!”身后传来唐北尧的疾呼。
她权当听不见。
“混蛋……一群怪物……”乔慕的嘴里低咒着,凭着一根拖把的杆子,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滚开!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她成了攻击的中心。
“乔慕!”唐北尧被其他的缠住,根本无法短时间接近。
“都给我滚回去!”乔慕大吼。
她砸到了一个怪物的头,但是那根拖把的杆子,也在下一秒便夺去。那个丑陋畸形的怪物,下一刻便扑过来,直接把她按到在地。
它要咬她。
那泛黄尖锐的牙齿上,还带着残余的血丝,狰狞又恐怖……
“滚开!”乔慕大喊。
一个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这种恐惧,就可能转化成惊人的爆发力。就像此刻的她一样——
她直接双手推上对方的“脸”,用手指去撕扯那紧绷褶皱的面皮,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最原始野蛮的方法,几乎划烂那张脸。
身上的怪物“一怔”。
然后下一秒,乔慕便感觉到身上一轻,原本把她扑在地上,试图咬她的怪物,直接被唐北尧拎起来,狠狠地甩开到一边。强大的力道,让它又撞翻了几个同伴。
唐北尧挡在她面前,盯着那群怪物,像是彻底动了怒。
“嘶!”
适才被扔出去的那个,却在此时仰头,发出一声类似动物的,像是哀鸣一样的叫声。然后所有的“怪物”,都一反常态的,停止了攻击状态。
它们纷纷围过来,隔着不小的一段距离,打量着圈子中央的唐北尧和乔慕……
乔慕屏息凝神。
她不知道这算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她隐约觉得,这些怪物,像是在看她,像是在打量确认着什么……可是刚才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转机的事了吗?
“嘶!”
又是一声低鸣。
不知是其中的哪个发号施令,然后所有的“护禁兽”,都一哄而散。有点莫名其妙的,它们竟然会从优势,自行转为劣势,然后夺路而逃……
为什么?
乔慕也不由茫然,看得有些傻。
“呼……”不远处的赵警官呼出口气,直接累瘫在了地上。其他的下属,也纷纷效仿着坐下……他们这边也是伤亡惨重,每个人都需要调整。
乔慕收回视线。
她的脑子还是木的,直到确认安全,她的思绪才一点点回笼。
…………
唐北尧在她身前蹲下。
“你疯了?”他冷沉开口,带着隐忍的怒气责问,“刚才不要命了?”
乔慕抬头。
她正对上唐北尧的视线,看到那双比任何一次都要红艳的瞳孔……以前只是暗赭色,但这次是鲜亮的红色,如同鬼魅一般的颜色。
乔慕不由心惊——
是更强大了吗?是爆发了吗?
是不是……
她弄巧成拙了?
“唐北尧……”乔慕低喃出声,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明显发颤。她承认她害怕了,刚才面对那么多怪物,面对那样的危险,她也没有这么害怕过。
但现在……
她怕。
“对不起……唐北尧对不起……”她涩涩出声,双手颤颤地碰上他的脸,然后又缓缓搂上他的脖子,最后整个人抱上去,贴紧了他,“我不想这样的……”
她道歉,为自己的弄巧成拙道歉。
唐北尧显然是一愣。
他的身形不由地一僵,停顿了两秒后,才反搂住她。他附在她的耳旁,原本的怒意和责问,最后都化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我不是在怪你……”唐北尧低声开口,手掌覆在她脊背的位置,安抚地轻拍了两下,“……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差点救不了你。”
他的声音里,也带着歉意。还有,浓郁的后怕。
他就这么揽了她数秒,才松开她,正色询问:“刚才你做了什么?”那些怪物会突然退下,这样的变化很莫名,而他只能把刚才的情景都看在眼里。
乔慕摇头。
她的眼里,同样是一片茫然。
“我……”她蹙眉,“什么都没有做啊!”她只是拿了拖把的杆子打对方,然后又使劲撕扯对方的脸,其他就什么都没做过了。
唐北尧微微蹙眉。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率先起身,然后把手递过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乔慕把手递给他,借着他的力道,先站起身来。
周围还坐着受伤的下属们。
唐北尧走向旁边,查看其他人的伤势。还活着的那些下属,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伤,胳膊上都有明显的血痕,显然都是在肉搏的过程中被划伤的……
“还能走吗?”唐北尧问了几个。
好几个瘫倒在地上,连走路都是问题。
“他们到时候也需要解药。”翩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应该也是没走,同样经过了一番搏斗,身上灰扑扑的,脸上也有被抓伤的痕迹,“……要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于感染。”
乔慕神色一凛。
“好。”她凝重应声,“我们会抓紧时间……先离开这里,我们需要把受伤的人先送回去。”说话的同时,她想上去帮忙,把那些无法自己行动的人,帮忙扶起来。
“还是简单包扎一下再走吧?”翩翩建议,“这样的情况,路上也不好受。”
“好。”乔慕答应。
………
包扎很简单。
一应的医疗用具,在这个“什么都卖”的中转站里,应有尽有。
乔慕在帮忙处理伤口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经过这场危险,在场的所有人里,她好像是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很奇怪……
巧合?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