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望着浮现在我眼前的那个小黑胖子,几年前的记忆一下子就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这矮胖子还跟以前一样,穿着一声破旧的黄袍大褂,走路就像个企鹅,一晃一晃的,却激动得我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黄大褂!
我人生中遭遇的第一个救命恩人,此刻居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嘿嘿,看来你小子没啥长进嘛!”黄大褂咧着一口包谷黄牙,对我讥讽道,“兔崽子,让你跟着云虚子前辈长本事,怎么一个人跑到东南亚了?”
“现在不是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你看看那边,能不能走掉还不一定呢!”我无奈苦笑,摇了摇头,指着正在一旁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一众萨库朗高手。
“呵呵,让我瞧瞧!”黄大褂快步朝我身边走过,眯着眼睛打量拿猜上师,而后者也正带着一脸阴沉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寒声道,
“阁下是谁,为什么闯进萨库朗的基地?”
“呦呵,你个老东西还拽上了,道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能管得着吗?”黄大褂咧嘴一笑,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陈刚呢,让他出来见我!”
什么?
听到黄大褂的话,我不由得悚然一惊,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几年前,在牛子沟所遭遇的所有恐怖。
陈刚,这个在我人生中留下了最大阴影的家伙,他居然也在这里?
我涩声道,“黄大叔,陈刚在哪儿?”
“嘿嘿,这家伙现在混得可比你牛多了。”黄大褂回头看着我,咧开一嘴的黄牙,嘿然冷笑,
“据说好像还当上了什么罗阴门的圣使,居然跑到我龙虎山口门来撒野,还抢走了一样东西,作为天师道第三十一代传承弟子,我这次奉了事命下山,就像想亲手捉拿这家伙会龙虎山受审!”
罗阴门的圣使,居然是陈刚?
我浑身一震,回想起了昨天夜里,看见的那个将自己包裹在黑色长袍中的家伙,难道他就是……
呵呵,这江湖还真是小!
“你口气不小,居然敢来对圣使直呼其名,看来是不想活着回去了!”果然,拿猜上师阴冷的话,直接印证了我的猜想,原来这个所谓的圣使,还真就是当初在云溪市,曾经把我耍得团团转的家伙。
只不过李雪好像也进了罗阴门,她和陈刚难道不应该是对头吗?为什么会……
就在我心念转换,变得越来越疑惑的时候,林子深处,很快又传来一道沙哑的尖笑,紧接着,一道浑身包裹在漆黑长袍中的身影,也缓缓自人群中闪现,出现在了我和黄大褂的面前,
“两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听到这宛如梦魇一般的声音,我浑身大震,再也保持不了原有的那份淡定,直接站出来,对着那道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厉喝道,
“藏头露尾的,还真是附和你的身份,陈刚,跟我们见面,就用不着挡着脸了吧?”
“呵呵,也对!”陈刚声音嘶哑,缓缓揭开了自己头顶上的斗笠,继而露出了一张眼窝深陷,瘦得只剩下皮和骨头的脸,望着我,发出不阴不阳的坏笑声,
“小王,很想不到你的命居然这么硬,当初被我随意玩弄的一枚棋子,现在居然成长到了这副模样,实在令我差异啊!当初主人对我说起有个叫王青云的修道天才的时候,我还略有怀疑,没想到苗疆一行,主人最大的阻碍居然是你!”
我看着无论容貌还是体型都已经大变的陈刚,挑了下眉头,用同样充满森冷的语气,嘿然笑道,“我也挺诧异,你这王八蛋居然变成了罗摩手下的一条狗!”
“这种话多难听,”
陈刚森然一笑,摇头淡淡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我在牛子沟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追求极致的力量,既然这一切,主人能够给我,那我替他卖命,又有何不可?”
我冷笑着打断了他,沉着脸问道,“那李雪呢,为什么你和她都会加入罗阴门?”
“她?”陈刚笑得一脸诡异,目光略微闪烁了几下,摇摇头,“你想知道,为什么去自己去问?哦,我好像忘记了,你这个小屌丝,早就被心目中的女神狠狠抛弃了吧?”
这话说的我浑身发抖,眼神中汇聚出了森冷的寒气,直接偏头对黄大褂说道,“黄大叔,不要再等下去了,你我联手,先把这个家伙宰了再说!”
黄大褂木然摇头,“现在仅凭咱俩,恐怕不是陈刚的对手。”
什么?
我瞳孔一缩,死死地盯着陈刚,居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邪气,让我脊梁骨上的寒毛全都立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当初在牛子沟的时候,陈刚可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大,为什么他会……看来这王八蛋的确从罗摩那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想到这里,我不由陷入了沉默,而陈刚则冷冷地发出讥讽淡笑,指着黄大褂说道,
“连你师父张天师都没能留住我,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竟敢一路追随我来到东南亚?”
黄大褂抬头,漠然一笑,“我是不行,但再加上另外一个人,或许可以!”
陈刚偏了下脑袋,诧异道,“你们还有人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林子里却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随即一个削瘦的老头背负双手,缓缓从林子里走来,
“算上我怎么样?”
黄顾委?
我目光一奇,怎么连这位深居朝堂的宿老,也跟着掺和进这件事里来了?
而除了黄顾委之外,我还发现了带着一身虎狼气势的李哥和陈玄一,全都大步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从人数上看起来,我们只有六个,面对着萨库朗基地中上百号邪派修行者,占据了绝对的劣势,可随着黄顾委的出现,却有一股勃然的气势迸发,既然和对方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不愧是深居朝堂的宿老,这位黄顾委的气势一点不在我当年接触的那位孙不言之下,随着他的出现,就连陈刚的眉头也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宇森寒,带着说不上来的阴沉,
“想不到深居朝堂的民调局,居然也要插手我的闲事?”
黄顾委轻抚了一下胡须,一张老脸古井无波,“恶人自有恶报,我虽然深居大内,但也是算半个江湖人,而且这次受了侄儿的邀请,斩妖除邪,说什么也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