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见老李的模样,我头皮发炸,脑子都快裂开了,我吓的一激灵,直接窜了起来,浑身的汗毛都开始打颤了。
老李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话,“我脖子好疼……”
我快吓哭了,用手抱着脑袋,大喊道,“老李,不是我害你的,你脖子疼不疼跟我没关系,求你别再缠着我了行不行?”
“咯咯……你不能丢下我,我们是同事,一起值班,我要你陪我……”老李的声音还事那么冷幽幽的,他把手伸向我,发黑的手指上沾满了黏糊糊的东西,有点像泥,指甲甚至都开始伸长了。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我一定会死的。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大喊了一声,站起来发疯似的跑,老旧的路灯下,值班室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很近,可这条却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任凭我怎么跑,都走不到尽头。
但我不敢停下来,老李就在我背后,我要是停下来,命就没了。
跑着跑着,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身后的那种冷幽幽的声音也不见了,值班室还是没到,我力气用光了,胸膛仿佛要炸开一样,喉咙里喘着粗气,发出“嗬嗬”声。
我回头,发现一个震惊的事实,尽管我跑了十几分钟,可距离挂着老李尸体的那盏路灯,却只跑出了十来米,好在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
老李不见了,难倒他离开了?
我紧张到不能呼吸,左看右看,还是没有发现老李,松了一口气,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算坐下来喘一口粗气。
我的肺叶想要炸开了一样,一呼一吸,发出“嗬嗬”的嘶啦声,我太累了,累到两只脚像灌铅一样,连路都走不动。
我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走,可当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刚走到另一盏路灯下的时候,不自觉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马上吓得我跳起来了。
我脖子上有两个脑袋,一个是我自己的,另一个是……
“啊!”我猛一回头,顿时就发现老李的脑袋正挂在我肩膀上,皮肉仿佛都生了根,像蛇一样扭动着脖子,向我发出阴沉沉的怪笑,
“小王,我以后跟你一起值班,好不好?”
他用那双泛白的眼珠子看着我,就像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死鱼,直勾勾的,没有一点温度。
“你……啊!”我彻底崩溃了,拼命挥着指甲,在那颗死人头上又抓又挠,将老李的头朝电线杆子上撞过去。
人在极度的恐惧下,反而会变得更疯狂和暴戾,我现在满脑子就剩一个念头,撞死这个狗东西,撞死他!
可连续撞了几次,我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装在电线杆子上的脑袋明明属于老李的,可疼的却是我自己。
尽管老李的头已经被我撞得皮开肉绽,但他始终摆出一张阴毒到了极致的表情,看着我,发出冷幽幽的笑,“小王,你得死,你死了我才能解脱……”
他的话寒气森森的,在我耳边喷着冷幽幽的凉气,仿佛死亡的召唤,吓得我肝胆俱裂。
“你去死……别缠着我,快滚……快滚!”在巨大的恐惧压迫下,我整个人的神经都麻木了,一遍又一遍地撞着电线杆子,连脑门上的头皮裂开了都没有感觉。
砰……砰……砰!
一开始我以为撞在电线杆子上的人头属于老李的,可渐渐的我才发现,是老李在控制着我,往电线杆上撞,我的头皮已经开裂了,伤口中流出的鲜血,将我整张脸都染红了,但我根本停不下来,仍旧一遍遍地,重复着麻木而单调的动作。
我的意识明明是清醒的,但我完全控制不了我自己,后脑勺就像有一只大手,在使劲推动着我的脑袋,往电线杆子上碰撞一样。
渐渐地,我感觉大脑越来越眩晕,意思也开始模糊了,继续这么撞下去,我肯定会死。
红色的血液沿着我的脸颊留下来,打湿了胸膛,不知道什么时候,胸膛好像冒出了一团滚烫的火,我整个人却猛地抽搐了一下,双眼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钟,我仿佛听到了源自老李口中的一声惨叫,身体骤然就恢复了积分轻松,仿佛压在肩膀上的石头掉在了地上。
……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我愣了起码有好几分钟,头痛欲裂,脑子都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床边居然坐着一道人影,手背托着香腮,用很温柔的声音对我说道,“你醒了?”
李雪?
我怔怔地望着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躺在了她家的床上,浑身一激灵,赶紧坐起来,可身体一动,脑子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头痛欲裂,捂着已经被包扎好的脑门,坐在了床上。
“我……怎么在你家?”我脑子晕乎乎的,涩声问道。
“我半夜凌晨两点回家,发现你晕过去了,额头上破了个洞,就倒在自动门外面,你不记得了吗?”李雪伸出冰凉的手指,抚摸我的额头。
可我想起陈刚的话,浑身却颤了一下,赶紧往床边挪了一个身位。
我闪躲的意图很明显,这让李雪微微怔了一下,她看着我,很不满地说道,“怎么,现在就嫌弃我了?”
“你……你也是鬼,你别碰我。”我心惊胆颤,缩在床边结结巴巴地讲道,“你要杀就杀,别吓我成不……”
“我是鬼?”
李雪错愕了一下,突然鼓着腮帮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气呼呼地站起来,“王青云,你别不识好歹,我要是鬼的话,早害你了,怎么会这么辛苦把你背回来?”
“你……你每天都只在半夜出现,天不亮就走,你不是鬼是什么?”我已经被迷糊了,现在谁都不敢相信。
李雪、陈刚还有老李,他们说的话都是互相矛盾的,我特么现在谁也不敢信。
“我看你真是吃错药了!”李雪坐下来,搬来一根凳子,走到我床边,“你不是有符吗,那你用符纸试一试,我究竟是不是鬼?”
符?
我想起来了,陈刚昨天给过我一张黑色的符纸,被我叠成三角形放在了怀里,刚才老李要害我,可我胸口莫名发热了一下,醒来就或者出现在了李雪家。
会不会,是那张符纸起作用了,吓跑了老李?
我赶紧把胸口的符取出来,发现上面已经被我的鲜血打湿了,缺了一个角,被烧成黑炭一样的颜色,不过大半个符纸还是完好的。
陈刚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过,这张黑符的威力很强大,是他花重金去求的,只要戴在身上,符纸不被烧尽,就没有鬼能害我。
现在看起来,他应该没骗我。
我特么也真是傻缺,当时都被吓糊涂了,怎么没在老李出现的时候就立刻把符拿出来呢?腰里别着AK47,还让拿着水果刀的人把我给劫了!
我抓着符纸,一脸懊恼,而李雪却主动伸出手,把符纸抢到手中把玩,抬起头,用揶揄的表情望着我,“现在你还怀疑我是鬼吗?”
额……
我定了定神,李雪拿着符纸,轻描淡写地坐在我面前,她脸上没有任何一点不适的反应,黑符也好端端地躺在她手上,这么看起来,她的确应该是人才对。
我又糊涂了,陈刚说老李不是鬼,李雪才是,并且交给我这张黑符,就是为了防止李雪靠近我,可现在,这张符伤了老李,却被李雪放在手上踮来踮去,这到是什么情况?
陈刚到底有没有呢?
如果他有问题,怎么可能主动送我这张能驱鬼的符?可如果他没问题,为什么告诉我的情况,和现实是完全相反的?
他是故意骗我的,还是真的只是搞反了?
“别想了,符纸都湿了,我帮你晾一晾吧。”李雪见我一脸迷茫,也没再继续责问我,站起来,将符纸轻轻搁在了窗台上。
然后她转身,把胳膊绕过我的脖子,轻轻勾着我的背,将红唇凑过来,“王青云,你想我没?”
闻着她嘴里喷出的热气,我下面马上就有起反应了,虽然脑子还晕乎乎的,可当她跨开双腿,坐在我大腿根上的时候,我所有的疲惫感,马上就被欲望代替了。
我等不及,马上就把李雪压在了床上,刚想动手去撕她的衣服,就被李雪一脸嫌弃地打开了,“你身上还沾着血呢,快去洗洗再说。”
“行,”我马上跳起来,去她家卫生间,把身上残留的血迹用自来水清理干净。
洗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家卫生间的镜子里好像多出了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我,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
不会是撞坏了脑子,出现幻觉了吧。
我没多想,满脑子只剩下李雪白花花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擦干身子,拉开卫生间大门,冲回了卧室。
李雪关了灯,换了一身很性感的睡衣,正睡在床上,向我摆出撩人的姿势。
我血脉喷张,嗷嗷叫着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