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机会谁不干，有人管吃管喝过去随便尿尿吐唾沫就给钱，大伙都点头让吴助理放心，客车司机转过头看看小吴：“小吴……那啥吴助理啊，算我一个呗？”

小吴扭头看看他：“你开车就得了，这么多人今天够了。”

“你看你，也不差我这一个，我三十给你回扣二十，行不行？”

小吴点头，还有点为难的说：“那行，咱出门就为了安全，稳当开车啊，你天天也凑合算一个吧，下次我老丈人过寿的时候你给出趟车。”

司机乐呵的答应下来，踩油门客车轰鸣跑向牤牛村。

南道下坡路上，杨德财牵着一条黑狗在溜达，老远看一台客车跑下来，前面还坐着小吴，他就摆手让站下，司机还挺不高兴，心说哪来的山炮啊，下坡不好停车不知道呀，他伸出头喊：“干啥的你？”

“什么玩意你？这就是咱们财神爷。”小吴埋怨了一句司机，先下车过来和杨德财握握手，杨德财看看车里，从兜里掏出一沓钱：“这是多少人啊？”

小吴：“三十三个，算上司机三十四个。”

杨德财数出来二十张一百块的大票：“一千七加上矿泉水啥的给你两千吧，以后就照着这个标准来，但是记住最好别重复了，知道这事的越多越好，以后就不天天给你数钱了，一会儿把你银行账户给我，支付宝也行，我早上就给你打钱。”

预付？杨德财不怪能成功，办事真敞亮，小吴差点敬礼，和杨德财握握手：“你放心吧这事，我当自己的事情办，我这就带人过去，你跟着去看看吧？”

杨德财抖搂一下手里的狗链子：“我遛狗去，你们怎么埋汰怎么弄，但是就别拉屎了，太臭了没人敢靠近，我修了台阶和扶手，在上面就能尿，这事你先替我担着管事的一职，钱不是问题，咱们不差钱，明天多带人过来。”

吴助理再次握手，说了声放心吧，既然提钱预付还怕啥，要多少人都有，他上了车，关上车门后还跟杨德财摆手，现在怎么看杨德财都像是一个成功人士。

车子加油开到村口荒地边新盖起的小庙堂来，不算大，占地一亩多，四面是院墙，南面没有大门，倒是贴着东西有一米半宽的台阶，两侧镶嵌着扶手，人走上去可以看到深深的院墙内侧，有十几尊雕塑戳在那里，还挺逼真的。

上去的人都用手机拍摄，随后小吴摆手：“来吧抓紧点，大伙回去还要上班呢，女的吐了痰就走，想要撒尿的……杨总也真是，没按放女士用的坐便器，这撅着屁股在墙上撒……行了，女的吐痰就走，然后回避一下男的过来冲着里面尿就行，一会儿上车零钱。”

女的不分老幼，过来扶着扶手朝里面吐吐吐，随后从西面下去了，都转过头去或是上了车，男的上来了，一个个穿的溜光水滑，解开裤子的拉开拉链的，都掏出来大小不一的东西朝着里面哗哗的喷射，下面神像一头都是，瞬间尿骚味就传出来了。

大伙从西面下来，小吴一回头，看到上面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俩手把着自己的命根子戳在那闭着眼睛，他就喊：“孙老师你干嘛呢？”

青年侧头：“等一会儿，我这几天前列腺犯了，马上就好。”最后，他只挤出来三五滴，回到车上被小吴扣了十块钱，因为没达标。

客车回去的路上司机还跟遛狗的杨德财按喇叭，杨德财也摆手示意，等走远了上了官道，小吴拿出来准备好的零钱，分给车上人，孙老师和司机得了三十，其余人都四十块，一大早就当散心了，比去公园好，三十多人心情非常舒畅。

小吴看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再次重申：“回去以后都当事办，通知家里人，明天我准备三辆车，孩子就别去了还要上学，除了未成年人和老人，只要来的，我一律四十块，来之前多喝点水，在家尽量别尿，质量达标我还加钱，听见没有。”

客车回到镇上，小吴恭敬的把今天收获的三百块回扣钱放在马乡长和李双其眼前桌上，三人一人抽了一张，小吴说钱是真的，何况明早车出发前，杨德财会先付款，打到他支付宝里面，到时候看手机信息提示大家再出发，一本万利人越多越好。

李双其坐在电脑前随意百度一下，呀！没想到在土豆网上竟然有视频，就是牤牛村冲神像撒尿的，点击率刷新一次往上蹦一两百，他一拍手：“老马呀，不服不行啊，这个杨德财的确有赚钱的头脑，这个炒作肯定能让牤牛村火起来，倒是便宜了王大成，旅游景点的事，咱们必须抓紧，政府也得分一杯羹，不能都让杨德财和王大成赚了。”

马鼎盛也皱着眉点头，看着网上的点击率，忽然眉头松开：“双其呀，找王大成谈谈，马上动手盖一个更大的，抢先才能赚钱。”

俩人商量着，抬头看助理小吴还在，不想让他加入，咳嗽两声后李双其给小吴打发走了，小吴出去后在走廊还心里不痛快，不过无所谓，只要咬住杨德财这条线，钱肯定是少不了。

杨德财没睡好，扭扭发酸的脖子也上了庙堂的台阶上，对着神像喃喃自语：“真可惜啊，这帮政府的王八蛋，竟然组织人干这种事，呀哈，谁把卫生巾还扔判官头上了，老天爷啊，要怪你就怪镇长李双其和乡长马鼎盛吧，他们明天肯定还会派人来的，真是混账啊，啥人都有。”

杨德财闭上透视眼背着手下去走了，身后一阵风卷起，在庙堂的深坑内带起腥臊味刮向西南，牵狗走的杨德财嘴角冷笑，回家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没等七点，杨德财就给小吴的账户了打了三十万现金，吃完饭正刷牙的小吴一看手机，当时把牙膏都咽下去了，五S上信息是您有汇款共叁拾万元人民币，汇款人表明：给吴助理的辛苦费。

小吴从来没这么灿烂过，三十万，自己最少能抽取六万，我的妈，这是要发呀。

他马上给杨德财回复：杨哥钱已收到，我办事你放心。

回头小吴到单位签到，政府门前停着昨天那辆客车，可是里面已经挤满了，站着的塞满了过道，有人屁股都挤到了司机的脸，外面也不知道谁招来的，还站着两百多人，小吴一看这样不行，开车到停车场，再次找了三台大客车，好歹是塞下了，让牤牛村彻底热闹起来。

将近三百人一起站在庙墙上一起喷尿，场面多壮观，小吴自己都感觉真是大手笔，用五S拍下来万众撒尿的镜头回去给媳妇看，还在微博上标上：三百个男女一起解开腰带做的事……

牤牛村的人也全都过来看热闹，小媳妇和大姑娘们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偷看，还在相互议论，就一些老年人看不惯，背地里叨咕说是对神像不敬会有报应之类的，被杨德财给劝了回去。

杨德财：“家里还有活都回去吧，反正咱们不去尿就行，那个皮五啊，看好你家的羊，在电站跟前吃草行，庙附近草长得好也别吃，骚。”

皮五：“没事，就那块肥大草长得好，羊可愿意吃了。”

村民看腻歪了自己就回去了，回到家里该干嘛干嘛，就杨德财一人蹲在窗户边上嘿嘿笑着看着，屋内和孙小红一起看电影的小七时不时过来看看，埋怨杨德财：“你都找的啥人啊，你看，那个女的居然也蹲下了。”

杨德财抿抿嘴：“挺白呀。”

小七瞪了一眼，回去看电影了。

三天后，大麻烦惹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