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了接听键,潘英里面说:“得财,你在哪啊?”
杨德财:“我在巧娘家,也是刚到,啥事啊?”
潘英:“秀玲嫂子在我这,她昨天刚检查出来是轻度糖尿,正犯愁呢,想问你一下能不能给看看?”
杨德财有了上次阳痿的际遇,再也不敢轻易对别人打包票说自己是神医了,去百病即使是华佗也不可能办到,他犹豫一下:“我试试吧,这病听说是不死的癌症,够呛。”
他说完没挂电话,里面还传来郑秀玲的声音,这女人乐观,即使得了糖尿病也是嘻嘻哈哈的,听到杨德财在巧娘家,和潘英俩人还在叽咕,说杨德财掉进巧娘窟窿里了,听得杨德财直咧嘴。
不一会儿,郑秀玲和潘英俩人来了,她进门就冲屋里晃荡手中捏着的病历,这是富贵病,在牤牛村还是头一例,郑秀玲高兴。
杨德财看不懂,跟郑秀玲说估计够呛,他会的就是推拿排除法,有点病毒啥的还能排出去,糖尿……
郑秀玲:“得财,你的本事我知道,嫂子信你,排糖和排毒一样,只要你给嫂子身体里东西排出去,让嫂子干嘛都行。”
潘英旁边看郑秀玲跟杨德财眉飞色舞的,凑合过来说:“听见没,到时候让嫂子光着身子跟你聊天都行。”
郑秀玲哈哈笑:“拉倒吧,光着身子谁还有功夫聊天。”
杨德财上次有机会和华佗切磋过,虽说仅仅一天,但也学到不少东西,可惜,华佗最厉害的针灸和麻沸散没学到。
他对郑秀玲说:“嫂子,糖尿病这玩意你别马虎,那病要从根上治疗,饮食上调整多做做运动,要不到了后期光是胰岛素都买不起,我哥你俩有点钱,可是都不够用啊。”
郑秀玲乐观,用手推了一下杨德财胸口:“这我知道,怎么都是过,我还能天天哭不是,你帮忙看看吧,好孬我都不怨你。”
潘英也催促,杨德财只能动手,洗干净手让郑秀玲躺在炕上,脑后垫个枕头让她不要动,对杨德财的医术郑秀玲见识过,绝对放心。
杨德财开启炼化透视眼,扫过郑秀玲的身体,他发现五脏里面还是很稳定的,就是糖化酶积存的多了一些,根还在其他地方,即使清除了,用不了多久依旧会积存。
这种病人,就连尿都是甜的,根本就不能吃过多高营养东西,杨德财嘱咐她不要动,将好久都没试过的炼化术施展开来。
他双手摸上郑秀玲后腰,功力轻轻施展,郑秀玲体内的糖分开始徐徐溶解,小溪一样被排除,顺着皮肤吸入杨德财手掌内。
杨德财睁开眼,体内有股无力的感觉,他心说这玩意和病毒一样,必须找个地方安置,一转眼,他看到巧娘的盆栽柑橘,伸手抓过去。
郑秀玲别的没感觉出来,只是感觉精神不少,旁边潘英看杨德财停了,过来问郑秀玲感觉咋样。
郑秀玲这才从兜里掏出一个血糖仪,和手机差不多大小,拿出一根采血针来试一下,整个人从炕上噗通蹦起来,导致的结果就是,炕塌了!
满屋子都是灰尘和浓烟,杨德财将鞋递给郑秀玲,让俩女人先跑出去了,开了门放放满屋的烟雾,杨德财穿鞋上炕,将被子枕头塞进柜子里。
三人出来后还在咳嗽,郑秀玲不顾满脸灰还在咋呼:“五点八,真的是五点八,正常了正常了,得财这方面就是行,我太用劲了炕塌了怎么办?”
大门外刚要开门的巧娘吓一跳,回手推住孙小红,杨德财这犊子,一定是把谁领自己家来了,炕都折腾塌了。
潘英在里面也是高兴着叫唤,这下巧娘更不让孙小红进了,心说我刚洗干净的被子完了。
郑秀玲出声后,巧娘才敢进门,先咳嗽好多声才推门。
一入眼她就傻了,自己家屋门往外冒烟,伴着灰尘呼呼的冲天而起,巧娘:“这是咋啦?”
郑秀玲一脸黢黑:“巧姐,你家炕太不结实了,我一蹦就给弄塌了。”
潘英:“真不好意思。”
等了两分钟几人才进去,满屋都是厚厚一层灰,那盆栽都成了灰色植物,巧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炕上的大窟窿唠叨:“大冬天的让我睡哪啊?”
郑秀玲:“巧姐没事,我马上让……哎呀不行,昌贵去镇里开会了,新年防火会议。”
孙小红用手绢捂着鼻子,对杨德财挤挤眼睛,杨德财哦了一声:“没事没事,我一会儿脚上二牤子,我俩几分钟就能弄好,找一块炕面砖就行。”
巧娘还能说啥,狐疑的问:“你仨在炕上折腾啥?”
郑秀玲推一把巧娘:“瞧你问的,我三个能在你炕上轱辘不成,我肯人家英子还不肯呢?”
巧娘瘪瘪嘴,心说她早都和杨德财骨碌了。
都是好姐妹,已经都这样了巧娘还能说啥,到厨房弄了点水,将自己养的橘子都摘下来洗干净,递给大伙:“老开着门一会儿这玩意就得冻死了,酸点也凑合着吃吧。”
杨德财上次尝过,那叫一个酸,孙小红用手抠破点皮塞到嘴边裹两口,“嗯,挺甜,比超市里卖的好吃多了。”
潘英咬开也说甜,巧娘不相信一口塞进半个,“甜。”
杨德财心说才几天啊就熟了,也弄开来吃,果然,甜滋滋的水分十足,他嚼着嚼着一拍大腿,带起一溜灰尘:“我明白了。”
看他神经病一样急匆匆出了屋子,孙小红是见惯了,知道得财这是又来了什么狗屁灵感,巧娘倒是吓一跳:“咋了这是?一惊一乍的。”
潘英:“可能是想起来谁家有炕面砖了。”
半个小时后,杨德财和二牤子重新杀回来,用小推车推了一下子土,这东西大冬天弄不着,杨德财也是从孙老猎砌南门的剩余中弄了点,连小推车都推进屋里。
巧娘家不能烧水,高霞在隔壁弄了些热水拿来活泥巴,炕面砖平铺后糊上厚厚一层泥,这边就开始烧火烘干。
二牤子在灶坑边还在问:“你和郑秀玲在炕上干嘛来着,把炕都弄塌了。”
杨德财拍拍自己的腰:“肾好,腰就好,身体倍棒,炕必须塌。”
二牤子半信半疑:“我体格这么好,可是……”
听他说半截话,杨德财换上一脸郑重:“啥事就说呗,磨磨唧唧的,不砢碜你说吧。”
二牤子压低声音,都快亲上杨德财耳朵了才说:“我前天吧……你别出去乱说啊,我那天和高霞心思着反正也要结婚了,就想提前那啥,你明白的,可是我一着急就不行,刚插里眨两下眼的功夫就尿了,弄高霞一肚皮都是,她老不高兴了。”
杨德财:“笨啊,男人都有不行的时候,二虎教我,说不行就用手指头脚趾头代替。”
二牤子心思半天,再次问:“那高霞会不会染上脚气?”
杨德财哈哈笑:“你脚趾头肯定会染上白带异常。”
俩人嘻哈笑个不停,灶坑里的木头已经点起来了,火头呼呼响,一会儿屋里上了温度,等俩人再进屋,巧娘已经将剩余的土放在盘子里,上面插上一盆子的大葱。
巧娘:“正好有土,我弄点大葱,等长出新鲜葱来大伙做蘸酱菜吃。”
一提蘸酱菜,二牤子来嗑了,嘻嘻哈哈将上回在饭馆里和服务员扯屁的事说出来,乐的孙小红和巧娘不行,等说到把四轮子带着档打着,擦抗的孙小红一下蹦起来,巧娘:“姑奶奶,刚砌上别再蹦塌了。”
孙小红掏出手机来到炕沿边,搂着杨德财将手机上网,指着土豆里人家上传的视频看:“得财你们真是太有才了,有人上传了四轮子能自走,原来就是你们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
一听自己成名人了,二牤子乐坏了,抢过来手机看看,的确是自己开那四轮车,哈哈跑出去跳墙拿给高霞看。
帮着巧娘收拾完毕,炕席没有盖上,必须等烘干后才可以,小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暖和干净,孙小红抱上一盆子大葱,和杨德财俩人出门回了家。
巧娘等人一走,从柜子里翻出被褥来,铺好后用鼻子贴上去仔细闻闻,从上头闻到下头,没郑秀玲身上的香水味,她这才放心,忍不住叨咕:“得多准备一条被子,杨德财这犊子整不好哪天又把谁按谁炕上干了。”
杨德财打个喷嚏,不知道谁又在背后叨咕他,看着孙小红怀里抱着的干葱盆子,他陷入沉思。
他原本以为炼化术就是一门功夫,现在看来,它已经超出了功夫的范畴,可以称为神奇了。
郑秀玲就是个例子,炼化术能将她体内多余的糖分分解排除,让酸不拉几的橘子变得甜滋滋的,看来……
杨德财:“小红,家里不暖和,把干葱给我,我搬到办公室去,那里是恒温。”
孙小红:“行,我今晚也跟你去那住,在家里我都不敢叫出声,老怕被爸妈听见。”
杨德财:“不好吧,眼看过年了,和老头老太太多呆会,我晚上也在家住,闷着声不叫床多刺激。”
孙小红娇憨捶了他两拳,让杨德财抱着去了学校办公室。
到了学校,四瘸子推着一车炉灰渣正好碰上他,呲着大牙笑:“得财,今个都是二十七了,年前你这大葱是吃不上了,我家有新鲜的,都种上一个月了,可新鲜了,给你拎一捆去。”
杨德财:“行,少拿点就行,四哥办年货没有?”
四瘸子说没车去城里,就等着他开车去呢,杨德财点头,说下午去,顺便买点烧纸啥的,给老丈人的老丈人上坟。
他到办公室屋里脱下大衣,将大葱盆子摆在阳光下,这就开始催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