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德财过去,张翰开了后车厢,将背箱里用纸壳箱装着的一小块木板露给他看,“杨德财,你那天又露了一手?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杨德财伸手摸摸木板,这玩意和肥皂大小差不多,通体黑不溜秋的,表面还有许多凸起的雕刻,杨德财皱起眉头:“能救人又能挣钱,我干嘛不做,话说你那天怎么不搭理我,女警是不是都这么酷?”
张翰靠在车后,难得露出一副女人神态,伸个懒腰胸前两块凸起将警服撑的鼓鼓,她瞥了眼杨德财盯住这边看,眼睛变冷:“上次那个盯着我这儿看的匪徒被我打的手脚挪位,最后不得不手术才换回来,你是再看两眼还是谈正事?”
杨德财讪笑:“我家小红的34CUP比你大!”
张翰眼睛一瞪,杨德财立马拿起木板挡在身前,捏着下巴仔细看……
张翰:“看出什么没有,市局通缉盗墓头目孙广义,这是在他一个同伙身上搜来的?”
“孙广义呢?没抓住?”
张翰摇头,将前胸一起摇晃,“没有,三人就抓住了一个,据案犯交代,孙广义身上还有一些从墓中盗出来的重要东西,我们正在全力缉拿中,警队将这份物证上交后,考古队没有人能查明来处,有人建议送到你这里,兴许你能认识。”
杨德财竖起大拇指:“有觉悟,放在这吧,我研究一下,留电话给我有事我打给你。”
张翰从前胸警服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杨德财手上写下一个号码:“有结果了打给我,不过要抓紧点,过几天要上交到博物馆的。”
张翰和田丽开车走了,杨德财单手掂量着小块木板走进院子,孙老猎将狗链子解开正在遛狗,那大黑狗在院子里跑的正欢,扑过来向杨德财撒欢,不小心撞掉了他手里的木板。
木板在水泥地上翻个番,蘸点水后在地面印上个图案,孙老猎凑过来看看,问杨德财:“一块模板,看着就像以前印制冥钱的,破玩意啥用。”
杨德财突然醒悟,捡起来进了屋子,用墨汁涂上一层后按在白纸上,跟进来的孙老猎看看纸上的图案,上面一个头像两面是黑森森的城墙模样,一个大大的篆体‘冥’字由众多细小铜板模样的图案组成,他嘿嘿一声:“没错,是印冥钱用的,都是几十年前的事,那时候没有能印刷上坟用的烧纸冥币厂,老百姓就用这个自己印,糊弄鬼呗。”
看杨德财饶有兴致,翻看着精致的银票,老头也接过来仔细看看,半晌后才眉头一皱:“不对呀,好像中间少了点啥……对了,是银两。”
经他指点,杨德财明白了,中间空着的这地方就是用来雕刻银两多少的,没雕刻,涂上墨汁后拓印就是空白,只能用手写了,一般农家都是已经雕刻好的,印在油纸上剪下来,就是一张张银票,给死人用的银票。
杨德财如释负重:“原来是印刷银票用的模板啊,可惜是个残次品。”他顺手丢在一边,垫在桌脚下。
眼看天就要黑,杨德财必须抓紧睡一会儿,到晚上才有精神护着自己的女神,等他睁开眼已经是天黑了,孙小红挽着他胳膊一起吃点东西,劝杨德财算了,估计前些阵子的事算是过去了,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
杨德财也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孙老猎和水莲还怕杨德财担心,都保证一起看着孙小红,杨德财放心不少,放开腮帮子吃一顿,随后钻进屋里,想美美的睡一觉。
想起那天秋香的骚样,孙小红根本睡不着,硬是扒掉杨德财裤衩掏出小老弟爽了一把,随即沉沉睡去。
杨德财拿出湿毛巾擦擦自己老二,心说小妮子真够骚的,不过只对自己一个人,他非常满意,想着想着眼前开始迷糊,他看到老毛愣在敲玻璃。
杨德财吓一跳,心说老头不是死了吗?怎么来敲玻璃,他从枕头下摸出尖刀推门出去,院子墙头上,老头比以前干净了点,正冲他打招呼。
杨德财试探着往前走一步,仍不忘从窗户看看里面的孙小红,“老家伙,你不在南山享福回来干嘛?”
老毛愣扒着墙头笑:“享福?我天天被黄皮子在身上拉屎撒尿你也不管管,还以为你真的能给弄个水泥坟墓呢?”
杨德财挠头:“这事忘了,前些天真说来着,有啥事说吧,我老婆睡觉离不开人,我要抓紧回去。”
老毛愣:“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小子够意思我也不能看着不管,那些东西可是小气的很,一定会趁你大意的时候收拾你家里人,烧房子之类的你防不胜防,不过你不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那个模板可是好东西,能印钱啊。”
杨德财:“拉倒吧,是个残次品,没用。”
老毛愣:“你懂个屁败家子,那个是真家伙,我们这边的人都离不开这个,只要你出价,有的是人帮你忙,说实话我也想跟你要点钱花。”
杨德财:“开啥玩笑,不是给你不少钱和美女吗?”
老毛愣脸一耷拉:“跟你说个秘密,那些印刷的都不算钱,我们那边现在还是用东西换钱花,我将你给的汽车和女人都换银两了,就是为了能帮你疏通这边关系,你用油墨拓印后写上银两单位,给我烧几张,我就能帮你雇几个小鬼黑白守着你老婆,骗人死全家。”
杨德财还是摇头,心说你都死了哪来的全家,冲老头伸出中指回了屋子,“我过几天再给你弄点东西烧去。”
老毛愣撇撇嘴,跳下墙头骑自行车走了。
杨德财猛然睁开眼,心说自己又做梦了,看来老家伙一定没钱花了,他扒拉一下孙小红,看没事就挨着睡了,到半夜,屋外风刮得厉害,杨德财伸手摸摸孙小红臀瓣,意外的手下一凉,他抬头看看空空的身边,心说糟糕,窜起来跑出屋子。
小溪边,孙小红站在膝盖深的水中,静静的站着一句话不说,随即噗通跳入也不挣扎,往深水里沉去。
杨德财看看厕所和院中角落没找到人,听到墙外有水声当即翻出去,瞥到孙小红后跟着跳了下去,将她扛着弄上来,湿淋淋的放在炕上,孙老猎嗷嗷叫出来冲着天上放了两枪,回响震得整个村子颤动。
做了个人工呼吸,孙小红醒过来,搂着杨德财哭半天,“吓死我了,我都动不了,眼看着自己的手拧开屋门和大门,一头扎入小溪中,我心里喊得财得财快来救我,等我沉到底了你才蹦下水。”
水莲后面伸手打杨德财后脑勺:“你怎么等小红沉底了才救?”
杨德财:“我……她是心里喊的我哪能听见,你俩也是,出去个大活人都不知道还说我。”
孙老猎被噎住没话说,穿鞋上炕将子弹都拿出来,上膛后出去再次放了两枪,回来后气呼呼的喊:“这些看家的废物狗一点用也没有,明天都杀了吃肉。”
三个人围着孙小红问寒问暖,将冻透的她放在炕头用被子围住,这一宿,谁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二牤子背着高霞跑到诊所,后面张秀茹跟着,对潘英说昨晚高霞不知道为啥,将半瓶安眠药都吃了,幸亏之前张秀茹给换成了钙片高霞不知道。
两件事加一块,想说是巧合杨德财也不信,给二虎拨通电话让他跑一趟,到镇里买些纸人和纸扎的牛马跑车楼房等等,可是到中午二虎都没回来,潘英拿着电话跑来找杨德财,说二虎被人打了,在医院里挂吊瓶呢。
杨德财拨过去电话,二虎说对方是马竿手下的一个小地痞,带几个人揍了他还将车玻璃砸碎了,一车的纸扎品都踩个稀巴烂。
杨德财当时就急了,嘱咐孙老猎一定要看护好孙小红,实在不行晚上他回不来的话,就用绳子将娘俩捆在一起,孙小红:“得财你抓紧回来,我能照顾好自己。”
看孙小红眼泪在眼圈里打晃,杨德财咬的牙根发酸,骑上摩托车将油门拧到底飞到镇医院,三零二处置室内,二虎头上缠着白色绷带,胳膊也挂在脖子上。
室内还有俩派出所的在做口供,看杨德财进来指指外面:“我们录口供呢,你外面等着。”
杨德财眼睛通红,心说再墨迹我就炼了你俩,对面另一位所员和同伴眨眨眼:“算了,让他坐那等吧。”
他转身继续问二虎:“谁先动的手,你有没有还手?事情经过再仔细说一遍,我们比对一下你之前做的口供。”
二虎:“都第三遍了还说啊,好吧,我就是来买东西,买齐全了以后在你们派出所边上的办公品商店再想买点油墨给我杨哥,等我拿着出来,一个挺瘦的男的冲我比划一下,身后就窜上来四五个人把我打倒了,我抱着头掏手机打电话报警,电话也被踢飞了,经过就这样,后来我是被纸扎店两口子抬到医院来的,刚才纸扎店老板还说,因为他两口子抬我来医院,那帮人将他的店都砸了。”
另一名警官匆匆做完笔录,将钢笔往本子上一扔:“行了,你说的我们记录了,但是目前没有行凶疑犯的视频和照片证明,也找不到他们,估计要等些日子才能将其抓捕,你自己先垫付医药费吧,以后说话做事都注意点,在这上面写下你的电话和联系方式,有事我们会主动联系你的。”
俩人起身就要走,杨德财站起来问:“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