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的望着反常的顾子墨,犹豫着问:“怎么了?是不是…媒体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紧张的挺起身子,顾子墨急切的把我按下去。
“念念,你不要着急,顾及你自己的身子,你现在刚醒,又动了手术,你这是死里逃生捡回来一条命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受伤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我紧张的擒住顾子墨的手腕,固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媒体那边出事了?”
顾子墨微微一笑,握着我的手放平,淡然的回道:“你放宽心好好养伤,媒体那边的问题不大,司少臻公司的公关能解决,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没事就好。
我在心里庆幸着,顾子墨重新帮我盖好被子,细声细语的问:“再睡一会儿?”
我摇头:“都睡了这么多天了,不睡了。”
“好,那我陪你说说话。”
我点头。
我发现我跟顾子墨之间有这种神奇的关系,每次我低落的时候,艰难的时候,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就像…亲人一样。
这世界上,除了司少臻,我心里头最在意的额,就是他了。
之前我们不联系,我每天上学虽然也认识了一群朋友,但是始终还是想着他的,我们之间,多的是牵扯不清的亏欠。
有他在,我也会稍稍安心一点,就像小时偶枕着妈妈.的手睡觉一般。
虽然嘴上说着不困,但是跟顾子墨没说几句话我就开始打哈欠,他的脸和声音都越来越模糊,最后我还是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光线很强,大概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吧。
我扫了一眼房间,顾子墨不在。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小白!”纪念生在椅子上坐着,二话不说奔过来,激动的打量着我,哭丧着脸说:“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呢,吓死我了。”
“她听所你昨晚你醒了,今天一大早就吵着要过来。”纪言在一旁温柔的笑着,揽住纪念生的肩膀,望着我的时候又眉头轻蹙:“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还好没刺到器官。”我宽慰的笑着。
看到纪念生,我的心情也好一点,我的生活乱七八糟,而她像是什么也不知晓的单纯女孩,很多时候,我都愿意把她当成我妹妹一样的护着。
“小姐,您醒了,我让人把吃的拿过来。”管家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笑意融融。
“好,你多送一点,我想跟念生纪言一起吃。”我笑着说,又转过头看着他们俩问:“你们来的这么急,也没吃饭吧?正好陪我一起,我正觉得无聊。”
“好,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好好的陪着你一天。”纪念生拉着我的手笑起来。
我嘲笑她用词不当,纪念生又抓住纪言来一起欺负我,几个人吵吵闹闹的时间也过的快。
我没办法让自己闲下来,我不能去想司少臻。
间隙中问了管家顾子墨什么时候走的,原来他一直在这儿守了我五天,今天早上才回去休息。
我是知道的,他现在不比以前,他现在是顾氏的人,有公司需要打理,这五天又积攒下不少事情。
到了晚上,纪言才拉着纪念生跟我道别离开,我让管家出去送他们,倚在床头看着手机发呆。
手机暗着,像是漆黑的夜空,在我看来,更是没有一点生息。
“小姐,纪少爷和纪小姐已经离开了。”管家从外头回来,回话道。
“知道了。”
管家抬眼看了看我,然后笑眯眯的走过来,拿走我手上的手机:“小姐,您身体不好,还是多休息吧。”
我沉默的看着他,突然开口问:“李叔,你为什么会让子墨来医院看我?”
这句话,醒来之后我就一直想问了。
管家手边忙着,头也不抬的回答:“这次小姐受伤,医院媒体还有警局那边,顾先生都出了很大的力,虽然他是我们的对手,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小姐是真的关心。”
我闻言沉默,这些,我醒来之后顾子墨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他从来不是喜欢邀功的人,或许更多的,是不想让我觉得愧疚。
“李叔,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故意对我该称呼了,我已经跟少臻结婚了,我跟顾子墨只是朋友。”
管家脸上一红,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然后很快又压了下去,回道:“是,小姐。”
“少臻那边有消息吗?他有没有联系过你们?”我咬咬牙还是问出口。
“哐当”银质的盘子跌落在地上发出声响,管家慌张的蹲下去捡。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着他。
“没事,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管家紧张的问,手里攥着盘子,神情有些刻意的镇定,但是声音却掩盖不了。
“我问我自己的丈夫,很奇怪吗?”我狐疑的盯着他看,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不奇怪,是我问错了。”管家低着头道歉似的回答。
我看着实在心里憋屈,招招手:“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是。”
管家应了之后退到门口准备离开,我想了想,又喊住他。
他的身子明显顿了顿。
我正奇怪,他已经极其自然的回头:“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司少臻…如果联系家里,马上告诉我。”
管家愣了愣,随后才点头说道:“是。”神情竟然是有些悲凉的。
门悠悠然地关上,像是一声亘古久远的叹息。
有些…不对劲…
我刚经过手术,身体暂时还是行动不便,我也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拉到伤口。
只是心情还是有些颓然,我手上昏迷这么久了,司少臻没有任何消息,固然可以解释成是不愿意看到我那样引起他伤心,但是我已经醒这么久了,他竟然也没有半点联系我的意思。
司少臻,到底在干什么,以前他是不会这样。
我尽量不去想他变心了这个想法,只以为他是有事绊住了,只是自欺欺人,心里难免会失落的。
这一天,只是我和管家仔病房,他在一边吩咐佣人切水果,打扫房子,井井有条。
我招招手,他便走到床边:“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李叔,我…”我支支吾吾的,对上他不解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我醒过来的事少臻知道吗?你们告诉他了吗?”
管家愣了一下,才回答:“已经发过去平安的消息,Kitty说少爷正忙着一件大事,知道您平安,马上就会回来。”
“是吗?”我喃喃自语,心里涌起喜悦和失落,交织在一起,心境复杂难以言明。
一方面哭诉着连这种消息他都要让Kitty代回,他自己连抽个空打电话给我的时间都没有吗?
另一方面又劝说着自己,他一定是太忙了,有什么原因回不了才这样的,司少臻不是那种人,我应该相信他的。
马上回来?到时候无论是什么问题,我们都能好好的谈,都能一一解.开。
我心里既期待着这个日子的到来,又害怕这个结果,心情复杂的不是一点点。
威尔逊嘱咐我刚醒过来,手机电脑那些带辐射的东西都不要碰,对恢复不好,我虽然半信半疑,我记得有些病人病房了都安着电视的呀。
但是管家已经把我的手机,还有房间里的电视全都收了起来,把谨遵医嘱四个字做的十分到位。
我哭笑不得,由着他去,反正我也不觉得多无聊,纪念生嗨哟纪言,顾子墨,天天轮着班来跟我聊天,生怕我闷到自己。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的身子慢慢恢复,顾子墨天天在医院来回奔波,我睡着的时候他就会离开,不知道去做什么,但是我一醒,他大部分时候都在病房里,有时候还接几个生意上的电话。
我心里过意不去,劝他回去,闲了再来看我,顾子墨什么也没说,依旧我行我素,怎么也劝不动。
我是担心特别会把自己的身体弄垮,我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他就回去处理公务,有时候我跟纪念生说着话,回过头都能看见他撑着下巴在椅子上睡着。
纪念生也几次三番对我说过,她觉得顾子墨对我特别好,不是一般的好。
我心里对顾子墨有愧疚,可是又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少跟他说话,让他多休息。
但是唯一一点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所有人你都在我面前避开了司少臻这三个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为我想什么似的,害怕惹我伤心,都去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我忍不住无奈的苦笑,就算是外人,也看得出来我受伤之后,司少臻没有来看过我,一次都没有。
最可疑的是顾子墨,换做以前,这种情况他应该情绪激烈的把司少臻骂一顿才是,但是他显得很平静,什么也没做。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顾子墨不是这样的。
到处都透着古怪,我想起管家说的,司少臻很快就回来,我特意试着去问他时间,他支支吾吾的回不上来,每次都说快了。
我不动声色的问了很多人关于司少臻的事情,但是每个人都很逃避这个问题似的,每次都很快绕开。
这让我觉得古怪,而且,我很久没有见到江远了,管家说司少臻给他派了个新的任务,现在不在国内。
但是司少臻不像是会这么干的人,送到我身边的人,他不会说再喊回去做事的,这不像司少臻。
我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心里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司少臻,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