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打电话叫周老板过来,你打电叫警察来,是想抓我们吗?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杨家勇再次揪住了那个办公室主任的衣服。
另外几个参与谈判的人吓得连连往外面躲。
杨家勇没有真的动手打人,把对方狠狠地推到一边,然后又当着他的面把会议室中一台价值不菲的投影机抱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并出语威胁说:“死一个人只给三万,我到要看看你们牛还是我们牛!有种你去告诉那些警察说我在这里故意搞破坏试试。”
三百句好话当不得一马棒。
对方参与谈判的人终于怕了。
看得出来杨家勇根本就不是隆叔下面的民工,还是一些社会上的混混恶棍,那办公室主任倦缩在一旁,最终没敢叫嚷。
警方接到的报案是有大量民工冲击建筑公司,蓄意闹事。
周老板的公共关系一直做得不错,平时里对这些披着制服的警察不管官大官小,甚至是普通一线的民警,烟酒就没断供过。
现在有人带人冲击他的建筑公司,警察拿人的手短,冲过来气势汹汹地说要抓人,也是能理解的。
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矣,知道事件起因是有人命案在其中,警察们知道这类事件特别麻烦,他们又不傻,不会为了给周老板面子就不顾一切给自己与领导找麻烦,一切也只是做个样子。
事态闹得很大,派出所的民警最终也没抓人,但隆叔手下南山县这些民工们却着实吓了一次。
在民警介入之后,经过一番劝解,大部分的民工承受压力的能力有限,最终一个个退出了建筑公司,就连隆叔也团不住他们。
下午,李俊东接到杨家勇的电话时,所有人已从建筑公司出来了,死者家属的住宿问题也得到了解决,被安排在一家小小的旅馆,十几个人共开了四个双人间,管吃管住。
第一场谈判无果,但初步的效果还不错,李俊东说:没事了你代我请那些老乡们去吃吃火锅,以后的事听隆叔那边安排,没事就不要老呆在那里,该干啥干啥去,谈判的事就让隆叔他们去搞,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谈妥的。
杨家勇说,晓得的。
……
看过工厂之后,GUCII并没有按雪丽说的那样直接花二百万购买李俊东的“古弛”商标。
因为他们觉得李俊东开价就二百万,谈了两轮还是二百万实在过份。
一个这么重大的决定,也不是从联系到谈妥就二天搞定的,李俊东现在不缺钱,所以他也不急。
次日,立帮公司的张经理电话来了,催着李俊东尽快上产品,并把业务团队建设起来。
合同已签订,李俊东也不敢耽误,一年二百万的营业额对李俊东来说还还是有压力的。
他先让张经理那边把目前枚阳市现有的几个经销商的地址与名录传真过来。
从签订合同之日起,这些下面的经销商都是他的客户,总公司也无权向他们供货,他当然得第一时间管理起来,不要让他们流失了去做别的牌子。
收到了对方的传真之后,李俊东看了一下,整个枚阳市目前总共只有六家经销立帮漆的店铺。
按着上面的联系方式,他一一打一轮电话,通知他们现在整个立帮公司的枚阳市代理权他已拿下了,还会继续按总公司原来给他们的价位给他们供货,让他们放心大胆地继续销售,同时统计一下他们目前在销的产品分别有哪些型号。
这件最重要的事做完,他又打电话联系老熟人包工头老杨,让他过红峰市场去给店铺制作做招牌与货架。
卖建材卖油漆这类商品不比卖衣服卖包包,店子的招牌根本不重要,把公司指定的字体打得大大的,一个简单的框架上面蒙上一张POP胶纸就行了,一个铺子招牌也就三四百块就能搞定,不过李俊东为了气势决定把手上所有的铺面全部做了,当然实际上他只会拿出一间店铺里上产品,其他的店子就蒙个招牌做个样子。
一个人都没有,他哪有精力管那么多店铺。
如果以后再找到了其他好的代理产品,就撕掉其中一间招牌再上其他的产品的招牌就好,反正招牌便宜,损失也不大。
杨家勇他们回来了,还津津有味地说着在建筑公司闹事的那一幕,李俊东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就与他们一起过去红峰市场。
到达的时候,原来合作过多次的包工头老杨提前就到了,李俊东带着他把五个铺面全走了一次。
老杨惊叹不矣:“会做生意的人我见得多了,只有你是我最佩服的,你是开什么样的店子,就火什么样的店子,现在又一口气在这里租五个铺面,看来哪天我也得改行了,也来这租个铺子做坐庄的生意。”
李俊东没空跟他闲扯,把立帮的广告宣传资料丢给他:“招牌就做最简单的那种,LOGO就是这个“立帮”英文LOGO也打上,打小一点就行,不重要的,另外货架的尺寸你去一些油漆店帮我参考参考,把这个铺子沿着墙做一圈就好了,用料要结实,不要省。”
都是老熟人,二话没说老杨拿出随身的卷尺就开始测量门楣的尺寸规格,然后在纸上画草图。
隆叔的电话打来了,没说啥事就问李俊东在哪里,李俊东说在红峰建材市场呢。
都是从事建筑行业的,隆叔对红峰建材市场也还熟,打了一个摩托车十分就到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死者王伟兵的大儿子,十六岁的柱子。
李俊东在这红峰市场还租有五间铺面,隆叔一直不知道,自然也吃惊,李俊东知道他这次来肯定又有紧急事。
就不跟他聊这些铺子的事,问: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隆叔说:“不好办,对方太强势,死者家属的住宿昨天刚解决,今天趁我们大伙去那小旅馆商量接下来怎么谈判时,负责发工程给他的承包商悄悄派人把工棚那边的水路电路都拆掉了,回去时我找他交涉,他说工程早完工了,工钱也结清了,这里过两天工棚都要被推平的,他一气之下就抡了他两下,那小子竟然还打110,想把他抓起来。”
很明显是建筑公司周老板看准了他们人多不好弄,在想尽一切办法瓦解他们,现在这些人工资结了,再把他们的住所断水断电或拆了,目前就是逼他们散伙了。
隆叔已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错误,那就是当天结到工钱时就不应当那么快全额发给下面的工人,今天已有好几个人说家里有事买了回明天南山的车票了。
看来人是团不住了。
隆叔算起来也是对村里有贡献的人,周围这些年跟过他在外面务工的农民工前前后后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
每年过年,就他家最热闹,给他送腊肉拜年的人多了去。
但把他放在人口二三百万的枚阳市,他事实上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带队包工头,连稍微高档一点的馆子都去不起。
跟了他多年的王伟兵死了,严格上说来他是有直接责任的,因为那天带人去堵建筑公司周老板的车子就是他的主意。
出门在外,他无权无势也没多少钱,他要办成事依靠的就是手下人多,能接工程做是这样,出了事要解决问题也只能靠人多勉强闹一闹。
如果这些人全散了,到时就凭他与死者那几个不中用的老弱幼小的家属,他真担心到时什么都捞不到。
那样他不但会被死者一家人责怪一辈子,他在村里的一世英名也就毁了。
李俊东理解他的心情,也理解他的难处。
他问李俊东认不认识当官的能说得上话的人,李俊东说真不认识什么当大官的人。
隆叔不信,他早听闻李俊东的女朋友就是枚阳市的干部,他说:对方真的很强势,人死了如果连钱也不能捞一些,我就对不起乡亲们,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看看柱子今年才十六岁,他弟弟妹妹还在读初中。
话说到这份上,李俊东根本无法推辞,只能说:当大官的人真不认识,如果你们约好时间与对方正式商谈时通知我,我一定会到场。
一旁的柱子就懂事的连声说谢谢哥哥。
既然不可避免地要介入这件事,李俊东也希望有一个好的结果,就对隆叔说:“能团得住的人多留几个在这里还是有用处的,这样的事对方的手段无非是拖,我们的策略就是得闹,要闹到对方包抱交警还有当地派出所的人都揪心,明天你安排我堂姑还有她娘到交警队大门口去哭去闹,另外建筑公司那边也要一直有人在他们公司门口值守,我就不相信那个周老板就一直不回公司,就算他不回公司也要让他知道咱们在时刻盯着他的。”
隆叔说:“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有安排,只是现在人心散了,大家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到安排到哪里住宿,大家赚钱不容易,在这大城里住旅馆真的住不起。”
李俊东明白他的意思,本想安排他们去健身馆那边,但想到凌菲的瑜伽馆还在楼上,让这些平时不怎么讲究的民工去那里打地铺不太好,转念就说:“反正我这几个铺子暂时还空着,老乡被褥都有,大家不嫌弃的话晚上就过这边来打地铺吧。”
隆叔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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