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墨城来了?”
霍景程惊讶的看着跑进来的手下,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甚至还怀疑自己是太紧张之后幻听了。
锦墨城怎么可能这里。
他们做的很保密,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现陆安然的踪迹,怎么锦墨城能出现的恰到好处,上次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再来一次,他真的没有招架的能力。
眼下,他霍景程就是要委曲求全。
霍景程正想着,只听几声嗷叫,紧接着就见到锦墨城出现在客厅门口。
一脸阴翳,看着霍景程的眼底里全然都是森冷。
“墨、墨城,你怎么来了?”
霍景程结巴着问,锦墨城一眼就看到了安然的方向,看到安然完好无损,仿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松一口气的神情。
天知道,这几天他有多担心。
看上去他在锦家坐镇,仿佛是丝毫不担心,可是怎么可能?
这是他的安然,他要是真不担心就怪了。
“我夫人在这里,我不该过来吗?”
锦墨城一句话,让霍景程顿时无话可说。
的确,陆安然在这里。
锦墨城看到安然的方向,没好气的冷喝,“过来。”
“我!”
安然张了张嘴,刚要抬脚,霍景程率先站到了安然的身边。
架势很明显。
威胁。
陆安然这个筹码,他要定了。
安然岂能看不穿他的那点儿破心思。
也只是讽刺的扬唇。
看着锦墨城,“离婚协议书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我不觉得我还是你的妻子。”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概六七个人从外面进来。
最领头的就是不常出现在锦墨城身边的许承。
而看到许承,霍景程比谁都清楚,锦墨城是要动真格的。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安然,刚要伸手去拽安然,却被安然快速的躲开。
“霍先生,你也看见了,他既然还认我这个妻子,那么我刚才跟你提的条件,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明明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靠在他的怀里抱一抱他。
安然放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
这世界,你不惹事,事情惹你。
“我怎么相信你会履行承诺?”
霍景程犹疑的问。
他现在赌不起。
谁知道陆安然会不会玩什么把戏。
安然嘲弄的扬唇,“陆影风在你的手里,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拿我哥的性命开玩笑,我不是你,霍景程,我没有你的狠心。”
“好!”
霍景程眯了眸子。
“三天,给我答案。三天之后,我不知道陆影风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好。”
安然答应,一步步的走到锦墨城的身边。
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隐忍的泪花在眼眶,却是用力的不让它掉落下来。
锦墨城一言不发,只是牵起安然的手,十指紧扣。
“我们回家。”
“好。”
缓缓的扬起笑,淡淡的,却异常安心。
一整晚都没有闭上的眼睛,此时布满了血丝。
靠在锦墨城的怀里,才敢放松一下。
也仅仅是一下而已。
车子里,安然紧紧的抱着锦墨城。
“帮我。”
简单的两个字,透出了她的无助。
其实,早在昨晚上在C市下了飞机,她就给锦墨城打过电话。否则,锦先生又怎么能来的恰到好处。
当时锦墨城也是一言不发,明知道他不赞同她冒险的举动,却还是默认了她的行为。
这个男人,总是能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不会让她困扰。
“陆影风怎么样了?”
锦墨城低声问,却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否则,他的丫头又怎么会如此憔悴。
让她哭红了眼睛的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陆影风了。
他嫉妒,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在她过去的二十年里,是陆影风在参与,给了她所有的呵护。
他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给她加倍的宠爱。
“他们、他们……”
安然将自己埋在锦墨城的胸膛里,用力的抓着锦墨城的衣服,哽咽着声,连说话都十分的困难,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
没有把陆影风救出来之前,她不允许自己软弱。
“他们,给他注射毒品,在一间没有监控的审讯室里……”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想到陆先生颓废的样子,心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刮着她的心脏一样难受的无以复加。
锦墨城轻抚着她的后背。
“这件事,交给我。”
“可是,陆家需要我。”
安然仰起头,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是坚定。
不是征求他的意见,仅仅是告知一声。
锦墨城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
眼里尽是心疼。
“睡会吧!休息好了,才能保持最清醒的头脑。”
一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是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做他背后的金丝雀,而是尽他所能,支持她的决定。
她想要,他尽可能的给。
只要不是分开。
安然抿着唇,好一会儿才在脸上漾开了笑容。
“谢谢你。”
何其幸运,遇到了他。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要是真感谢我,你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
锦墨城附在安然的耳侧,小声的说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安然的耳畔,暧昧的氛围流转在两人中间。
安然有片刻的怔愣。
随即小脸儿通红。
恼怒的瞪了锦先生一眼。
“你能不能正经点?”
“对着我夫人,我不能正经。”
安然粉拳捶在锦墨城的肩上,被他这么一调戏,原本忧郁的心情倒是缓解了不少。
锦墨城握住她的小手儿,放在唇边亲吻。
“这几天,聂晟风有没有为难你?”
“你怎么知道?”
安然惊讶的看着他。
锦先生在她微张的唇瓣旁轻吻了吻,“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救人不留痕迹的,出其不意,这手法,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何况,找了这么久,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猜,也只有聂家的大宅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聂晟风行事作风,向来张狂。
安然抿唇,“他对我,挺好的。他这人,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