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知错不改反咬一口。
M掀开眼帘,看看她小狗般的眸,玩味一笑。优雅的将子弹装进枪膛里,有风度的不和腐女一般见识。
嗡,嗡,嗡
床头上的手机发出阵阵响动,正在洋洋得意的官飞儿柳眉一皱,电话上的来电显示,让她愣了片刻才滑开盖子。
“什么事?”语气很冷,冷的让M不禁侧目而忘,他还没见过小野猫这个样子。嗯,自从上次绑架事件之后,M就觉得她越来越像猫咪了,有时候很可爱,有时候很狡猾。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官飞儿的俏脸阴沉的可怕:“啸磊,你居然还有脸面回来B市,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的无耻了!”
“飞儿,别这样。我们这么多年了,当不了恋人还可以做朋友。看到你现在过的不好,我真的很心疼。”
电话那头传来虚伪的低沉,让官飞儿嗤笑一声:“心疼?心疼我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珍惜我?心疼我你怎么不出面指证杨雪倩?啸磊,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吗!”或许她以前会沉迷在这种甜言蜜语里。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傻乎乎的去相信这么矫情的话了。
见示软没多大成效,啸磊话风一转:“报纸我都看过了,事情闹这么大对谁都没有好处。怎么样?你出来,我们谈谈天使之钻的事?”
说到天使之钻,官飞儿的一愣,神色变得严谨起来。约莫沉思了十秒钟,她才点点头,挂了线,准备出门。
倏地,一条长腿挡在她面前。
“我和你一起去。”慵懒起身,M帅气的扭扭脖颈,墨色的瞳里闪着耀,说起话来就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王。
官飞儿很想傲气的拒绝,因为这两天她深刻的反思过。
为毛他说吃饭,她就得屁颠屁颠的去做!
为毛他说太热,她就得像个宫女似的扇扇子!
现在她去见个前夫,他还要一脸平静的说什么一起去,搞的跟康熙微服私访记似的!
这种男尊女卑的地位,真的很让她火大!
内心咆哮了一阵,小巧的鼻尖紧皱,瞄眼男人精瘦的腰间。
瞬时,怨气具退。
官飞儿不仅同意了让M跟,还很狗腿的替他开好门,探好路,生怕他大爷什么不满意。
好吧,她承认自己比较怕死,有谁敢和一个拿枪冷面匠说个不字,反正她是不敢。
正所谓“自由诚可贵,傲气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她还是卑微的活着吧,那样才有机会把属于自己的全部夺回来!
外面的天色渐渐凉下来,微风吹过树稍,让人觉得十分舒畅。
仙桥镇,欧式别墅,空荡的客厅里。
酒气弥漫至整个房间,大理石上满是捏掉的啤酒罐和叫不出来名字的红酒瓶。
放学回来的欧阳尘,一进屋便捂住嘴,呛的咳嗽了几声。
圆溜溜的双瞳扫视一周,然后钉在沙发上不断梦喃的男人身上。心里觉得既可恨又可怜,爸爸弄成现在这模样都是因为之前对妈妈太不好了。
可是,小嘴一嘟。欧阳尘靠近了些,打量着满脸胡茬的父亲,这样落魄的他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
记忆里,爸爸总是高傲冷静,什么事都办的完美无缺,是个如同神一样的存在。
好多人都问他长大要做什么,他其实最想做的就是成为像父亲这样的男人。
所以他才会不断不断的努力,成为老师口中的三好学生。
可是越长大,他越发现,完美无缺冰冰冷冷是不行的。
他是人不是神,他爱妈妈,就会说出口,虽然那样很丢脸很害羞。
不过每当他说一次,妈妈就会笑一次,他喜欢妈妈的笑。
可是爸爸却总是让妈妈伤心。
“唉!”欧阳尘像个老大人一样叹口气,小手试着碰碰沉睡的俊颜。
哪知,刚一抚上,便受惊的一跳。
“爸爸。”
“爸爸,你醒醒,醒醒!”欧阳尘摇晃着父亲的双臂,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拼命的用力,想要拉着男人站起身来。可他一动,欧阳钊非但没有惊醒,竟然开始不断的干呕。欧阳尘一下子被吓到了,平日的冷静顿无,开始像是一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咚咚咚,小跑上楼,一脚踹开未上锁的房门。
“奶奶,奶奶!”男孩扯着嗓子喊,可是空荡荡的卧室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办?家里谁都没有!
似是想到了什么,咚咚咚,又是一阵小跑,奔出别墅去,哪里还有刚刚送他回家的司机影子。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四点左右,H大附属医院,本来负责照顾Zero的染梦不知去哪里。
病房里只有莫小资在低着头削水果,一脸心不在焉,恍惚间将刀锋渗入皮肉。
“吸!”一声抽吸响起,还没等到她察觉到痛意。
Zero便一把拉过她,将玉指含在唇里,狭长的睫毛投下暗影,温柔的表情让人为之动容。
莫小资笑笑:“你啊,这个习惯还是没改,怎么和小时候一样。”以前为了给弟弟买吉他,踢球的时候撞到了额头。
或许是当时被吓到了,小小的天天一边哭着一边在她的额头上烙下吻痕,说什么老师教过唾沫能愈合伤口,这样亲亲就不痛了。
“嗯?”Zero迷茫的低下眸,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仿佛触电般。
猛地一下,放开莫小资的手,背过身去,把烧红的俊脸埋进被单里,硬挺挺的开始装尸体。
噗哧,这孩子还害羞了,莫小资打趣道:“我们天天也长大成人了,知道避讳了,让我想想是不是也该交女朋友了?”
后背一僵,Zero没有说话,脸上渐渐染上苍白。
“我看小梦就不错。”莫小资偷偷看看少年,以为他不好意思了,笑的更甚:“又会照顾人,又会配合你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懂得心疼你.天天你可千万.”
“够了!”Zero一把甩开她的手臂,狂吼出声,像一头被刺痛的雄狮,瞳孔里烫着深沉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