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烈打了一巴掌夏紫鸢之后,便要转身朝着楚璃走过去,方才楚璃眼神中闪过的那一次苍凉的笑。
让他的心募得也冰凉了一下,刚才眼睁睁的而看着那一刀刺在了楚璃的胸口上,他的心也暮然剧烈的抽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被刺伤的是自己。
所以他想要靠近解释一下,他想要说,方才他不是故意的,他不过是这样想着,若是能够救下夏紫鸢一命来。
这样的恩恩怨怨便可以抵消了,这样他就可以实现之前的诺言了,再也不和她们有任何牵连了。
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知道楚璃的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那是失望,那是绝望。
还有一个含义,那便是再见。
他不怕其他的,他甚至不怕楚璃跟他吵架,不怕楚璃跟他动手,可是他害怕楚璃眼睛里的冰冷。
因为这一次,南宫烈知道,一切都过头了,这场局面,已经超脱了所有人的控制,他以为今日可以完好无损的回去。
却不想,今日这一来,竟然伤了这么多人。
也生生的将他和楚璃的后路给断了,楚璃终究是对自己失望了,他终究是伤害了楚璃,将她心里最后的那一颗救命稻草给折断了。
他就这么生生的看着自己亲手将楚璃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后他也随着楚璃生生的越深跳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场战争,到头来,伤的只是他和楚璃两个人。走到绝路的,也只是他和楚璃两个人。其他的人,都不过是过客。
余光看到南宫烈朝着自己走过来,楚璃转身,冷冷的扫了一眼南宫烈:“拦住他。”那些侍卫们自然是上前去,将南宫烈拦住。@^^$
但是南宫烈是什么人啊,就这几个侍卫,谁能够拦得住他,更何况是现在的南宫烈,浑身散发着像是来自地狱的阴暗。
南宫烈自然是不会让那些侍卫将自己前进的道路给阻断的,自然是上来一个他就打出去一个,上来一双,他就打出去一双。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方式一样,将自己此刻内心的怒火,绝望和恐惧,都化成这手掌间的一招一式,全部都朝着面前阻拦自己的侍卫身上招呼过去。
他出手快很准,却又不敢真的下狠手,只能打到那些不重要的位置,他不是要伤害被人,他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找到一个发泄的方式。
让自己内心里的那中不上不下的空虚给发泄出来。可是不管他怎么样,他越是出手,就越觉得,希望好像是离着自己越来越远了。!$*!
可是他依旧不能够停手,因为停住了以后,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疯掉,所以他只能这样一直一直的保持着原样。
这样他的心才能够不会被那些莫名而来的恐惧给淹没。
见到南宫烈一手将眼前的侍卫给丢了出去,楚璃嘴角挂起一抹冷笑过来,转身看了一眼楚啸的贴身侍卫一眼。
这个人她很熟悉,以往他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偷偷的脸红,也从来都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每次和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是低着头。
不光是和自己说话,就连府中的女子从他身边走过,他都能尴尬的脸上一阵痛红,楚璃还为此震惊了好久。
毕竟这么纯情的男子,实在是找不到几个,当初,楚璃甚至还想要将古春许给他呢,后来又觉得两个人的地域太过遥远。
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先来看来,或许还有这个机会呢。
一开始,楚璃还以为他就是这样性子内向的,可是后来有一次,楚啸无意间说过这个贴身小侍卫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是有多么威猛。
楚璃才猛然意识到,原来每个人都有别人不曾知道的一面的啊,就像是现在这样,最危险的关头,原来南宫烈也有自己不曾知道的一面啊。
他救了夏紫鸢,在自己被夏紫鸢亲手刺伤的情况下,他救了夏紫鸢,还打上了自己的哥哥。
原来,最真实的南宫烈,是这个样子的,枉她一向觉得自己看人很准,枉她平白掌握了那么多来自二十一世界先进的心理学知识。
原来都抵不过最直接的人性的试探。
是啊,该面对现实了,楚璃。有些事情,妥协到极点的时候,就没有退路了,当你没有退路的时候,就选择往前走吧。
不要再后退了。
看了那个侍卫一眼,现在这种情形,那个侍卫见到楚璃看自己,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害羞的了,直直的看向楚璃。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
楚璃知道,那侍卫跟着楚啸很久了,如今见到楚啸这般受伤,他身为楚啸的贴身护卫,自然是愤懑不平的。
而是楚啸还没有开口,他也只能原地站着,因为军令如山,他不能够有任何违背楚啸意愿的行动。
楚璃的声音冰冷,但是没有一丝的虚弱,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因为她此刻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虚弱。
包括夏紫鸢,包括她曾经最信任的,可以将自己所有的面貌展现在他面前的南宫烈。
“你,去哥哥的军营里面调集人马过来,将楚府围住,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将军遇刺了。”
而后眼神又扫过南宫烈,南宫烈已经丢出去好几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了,那些侍卫终究是不敢太过分。
因为毕竟,南宫烈名义上还是他们楚府的女婿呢。算的上是他们半个主子。楚璃也没有真正表态,纵然吩咐了一个拦住他,但是终究是不敢伤害南宫烈。
扫过南宫烈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感情,只有无尽的冰冷,同样说出来的话亦是夹杂着无尽的风霜,楚璃环视了一眼屋子里面的所有的侍卫,而后开口说道:“我以楚家子女楚璃的身份,命令你们,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谁敢在上前一步,靠近这里。”
楚璃的一开口说话,便让南宫烈的动作猛然停顿了一下,而后抬眼看向楚璃,楚璃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着。
他们曾经这样对视的几乎有很多,有过柔情蜜意,有过嬉笑怒骂,有过怒目相向,有过辛酸苦楚,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一次,楚璃的眼神是冰冷的。
说出来的话是绝情的。
“格杀勿论。”四个字轻轻的从楚璃的嘴里吐出来,果然让南宫烈的动作和脚步同时都停顿下来。
他的而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他想要将楚璃抓到自己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看一遍,是不是真的像是她说的那么冰冷。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已经将楚璃逼到了绝路上,若是再继续逼下去,他和楚璃两个人迟早有一个人要被伤害到极致。
楚璃吩咐完之后,顾不上自己胸口上的匕首还大刺刺的插在哪里,俯身为楚天涯把了把脉,许久之后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一边的楚啸见楚璃松了一口气,心里也稍稍的放松了下来,楚璃的医书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爹爹是情绪太过激动,而且身体又太过虚弱,所以才晕过去的,让人将爹爹扶下去,我开个方子,给爹爹服下,睡一觉,爹爹就会好的。”
楚璃轻声开口。
楚啸点点头,命人拿来了纸笔,楚璃哗哗几笔,便将方子写好了,因为胸口上的匕首,所以楚璃写字的时候。
手有些使不上力气,写出来的字也是卷曲着的,楚啸见状,将笔从楚璃的手中拿过来,而后温柔的开口说道。
“你来说,我来写吧。”
楚璃点点头,一味一味的将那些药材都告诉楚啸,不一会,单子便写好了,楚啸拍拍手,有侍卫上来。
楚啸低声吩咐了几声,那些侍卫便找来了一个软椅,而后将楚天涯小心的扶到了躺椅上,而后拿着那张药方子就离开了。
站在顶上,楚璃的目光一直都是看着楚天涯的身影,知道他们转身出门,消失在了湖里的是视线里。
楚璃才踉跄了一下,而后努力使自己站稳,奈何她的身子是在是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不能案首挺胸的站在南宫烈的面前。
楚啸见到楚璃这样,急忙上前一步,站到楚璃的身后,让楚璃的身子靠近自己,将重量放到了自己身上。
楚璃侧头转身对楚啸笑了笑,楚啸看着楚璃的胸口,那里的血已经被止住了,可是先前流出来的血浸染的她的一群学粼粼的。
看着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璃儿,你的伤口,还是先处理一下吧。”楚啸低声说道,他还是有些担心楚璃的,上一次,成多给了她一剑。
便让楚璃昏睡了好几日,而如今,旧伤还未好利索,便又加了心伤,如今还多了一份心伤,恐怕,这回她又要遭好几日的罪了。
“不必了,还是先处理好事情吧,毕竟有外人在,终究是不好的。”楚璃淡淡的开口,而后眼光看向南宫烈。
南宫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楚璃就那么轻易的就将自己划到了外人的行列里,曾经那么亲昵的两个人。
如今,自己竟然只是个外人。
楚璃看着南宫烈,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不过却很好的被她隐藏好了,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被所有人都看着呢,他有自己要报答的恩情,可是如今,她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