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人相见,估计心里悲喜交加吧!
杵着下巴看着那两人眉目传情,我有点想笑,生活真的挺戏剧的,原本觉得,放下过去,从新开始,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我还没来得及选择,生活已经帮我选了,兜兜转转,于陆泽笙,我还是那个不轻不重的局外人。
他的世界,我走不进去,所以只能走出来。
我以前常觉得我自己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但是,这一次,我差点就要又摔进去了。
“想什么?”耳边传来声音,是严宫希,他手里端着红酒杯,痞里痞气的在我身边晃悠。
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继续杵着下巴道,“刚喝了香槟,又喝红酒,不怕醉?”
他找了个位置在我身边坐下,目光也看向了和席老交谈的陆泽笙道,“你改变主意跟着我来席家,是因为云倾的出现?”
我敛眉,将目光收回,盯着手中的红酒杯道,“严宫希,你真的很八卦!”
是因为云倾的出现,当你发现自己差点再一次犯傻的时候,猛然醒悟,会很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把自己打醒。
他将身子往后一靠,挑着眉头看着我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有想过。
离婚!
是必须的,只是,陆泽笙能同意么?
应该会的,毕竟,云倾回来了,他们应该会旧情复燃吧!
“不知道!”敷衍了他一句,我问道,“你知道云倾当年结过婚么?她好像还有一个孩子!”
严宫希撇嘴,敛眉,“这些和我有关?”
顿了顿又道,“我对她没多少兴趣,她过去怎么样,我都没有心情关注,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我爷爷,让我们退婚!”
我叹气,喝了一口酒,心里有些堵。
陆泽笙和席老聊了一会,之后席老好像有事离开了,剩下陆泽笙和云倾,两人相对而立,四目相对。
看着这对盈盈相对的旧情人,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他们两挺配的,郎才女貌!
陆泽笙朝着云倾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云倾有些疼苦的拉着陆泽笙,有些悲伤的开口。
距离远,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两人好像争论了一会,陆泽笙猛的拉起云倾的手,带着她朝席家的后院里走去。
“不想跟上去看看或者听听?”
严宫希戳了戳我背脊,出声道。
“不想!”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起身,走向糕点区找吃的。
手腕被严宫希拉住,随后我直接被他半抱半搂的带着朝刚才陆泽笙和云倾离开的方向走去。
“严宫希,你神经病啊!”我挣扎着,带着温怒。
他抿唇,不开口,一股脑的带着我朝外走。
席家的后院很安静,大概因为所有人走在前厅的原因。
“严宫希,你干嘛啊,我不想听他们说什么,也不想看他们做什么,我肚子饿,我得回去吃点东西。”被他扯着,我一边走一边开口。
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冷不丁的停了下来,我来不及停下来,结果,直接装上他宽厚的背上了。
鼻梁被撞得生疼,我一边揉一边埋怨,“严宫希,你特么有病啊!”
“林韵,你现在这样逃避有意思么?你不想看清楚陆泽笙和云倾的感情,也不想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对待彼此的,你不打算和陆泽笙离婚,你是想做什么?”
严宫希盯着我,一脸严肃,我被他这么一吼,一时间愣住了,睁着眼睛看着他。
他继续道,“你以为你逃避有意思?陆泽笙如果还爱着云倾,你觉得,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像鸵鸟一样赖在他身边,你觉得你能呆多久?林韵,你别傻了,陆泽笙的爱,太薄凉了,他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第二次,你真的要走到遍体鳞伤的哪一步,才甘心放手?”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我真的是在逃避么?我自己也不明白,我这么不愿意看透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因为害怕知道陆泽笙心里爱的是谁,还是不屑于知道。
站在原地好久,我抿唇,抬眸,看向严宫希,出声道,“我没有逃避,只是不屑于知道而已,关于陆泽笙,我不离婚,不是因为我对他还有感情,我只是想要为我的孩子,为我所受的苦,讨回一个公道。”
“屁的公道!”严宫希怒了,“什么乱七八遭的公道,你想要公道,离开他也能讨回,而且还能不拖泥带水的讨回,你不过是放不下而已,林韵,你心里还爱着他!”
“我没有!”我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真的不爱陆泽笙了,是真的。
“走!既然不爱,你就去看清楚这个男人,然后彻彻底底的和他离婚,你想要个公道,交给我,我帮你讨回来。”
严宫希压根不给我思考的机会,拉着我直接朝陆泽笙和云倾走的方向走。
我心里太过复杂了,这段感情,太折磨人了。
跟着严宫希走了几步,他便停下来了,我仰头看他,“干嘛不走了?”
他看着前面,目光沉沉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触碰到凉亭里的两人,身子猛的僵住。
凉亭里,陆泽笙和云倾抱在一起。
云倾好像是在哭!
陆泽笙抱着他,脸色暗沉,一双黑眸深得不见底。
我拧眉,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疼。
“走吧,我有点不太舒服。”我出声,扯了扯严宫希的袖子。
严宫希阴沉着脸,很生气,我不知道他是因为陆泽笙抱着云倾生气,还是为我不值得。
手被他握住,他低眸看我,“难受?”
我抿唇,没开口,久久才道,“能走了么?”
他看着我,一双眸子里有些心疼,张了张口,随后叹了口气道,“林韵,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
我嗓子有点疼,不想说话,只是浅浅的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完,我抬眸看了看凉亭里抱着的两个人。
心口那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还是有点疼。
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严宫希跟在我身后,一句没说。
我有点想哭,可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吸了口气,穿过大厅,直接出了席家,走到席家大门口。
我仰头,狠狠抽了口气,将所有的情绪收起。
好了,为一个人难受几分钟,够了!
严宫希在大厅里和席老一家道别,我不想进去,索性便坐在台阶上等他。
席家大门处又两尊大狮子,看着很凶猛,但却让我感觉很有安全感。
杵着下巴看着两尊狮子发呆。
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来,我以为是严宫希,就没回头看。
出声道,“佛祖释迦牟尼降生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作狮子吼曰: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严宫希,这石狮子有多少年了?”
“快三百年了!”耳边一个声音温柔的女人开口。
我愣了愣,不是严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