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恍惚,站在他面前,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子寒哥,你回来了。”
十年光阴,恍如一梦。
身子被他拥入怀里,还是熟悉的青香,还是温暖的怀抱。
“个头倒是高了,只是,怎么越来越瘦了?”他开口,眉眼里含着笑,温润如玉。
我仰头看他,他个很高,一米八几的个头,高了我很多。
“女孩子瘦点漂亮。”我开口,仰头看着他笑,很久了,我都忘记自己要怎么笑了,才算开心。
他无奈,将我额间的发丝捋在耳后,道,“瞎说!”
趴在他怀里,我低低的笑。
“子寒少爷,我们进去吧,老爷和夫人都在等着你呢!”司机开口,恭恭敬敬的。
他搂着我,浅笑道,“怎么在外面?还穿那么少,不怕冷?”
说话间,他已经将外套披在我身上了。
我低笑,开口道,“紫荆花开,我知道,你回来了,所以在这里等。”
他身子微微一僵,“真心话?”@^^$
“假话,骗你的。”我开口,含笑朝别墅里走去,“走吧,妈和爸,应该等你很久了。”
“爸?”他拧眉,拉住我的手腕,“韵儿,你以前只叫他叔叔的?”
哦!我忘记了,子寒还不知道我和陆泽笙结婚了!
看着他,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低头道,“走吧,叫什么都不重要。”
他不是一个爱多问的人,拉住我的手,也就直接朝别墅里走去。!$*!
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大厅里还没几个人,这会倒是人都到齐了,陆恒天和韩芳琳走在大厅里。
见到我和陆子寒进来,韩芳琳迎了上来,看着陆子寒道,“子寒,回来了,浩辰呢?没有和你一起么?”
说着就朝他身后看去,我没问什么,直接进了别墅。
浩辰是韩芳琳和陆恒天的儿子,今年十五岁,从小就患有自闭症,前些年被送到英国,说是让子寒带着他治疗。
关于陆家的事,复杂得很,所以,我不多说。
陆子寒看了一眼韩芳琳,淡淡道,“陆泽笙在机场把他接走了,应该快到了。”
说完直接错过韩芳琳,看着陆恒天道,“爸!”情绪很淡,没什么感情。
陆恒天点头,算是问候了。
我看着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倒是不由想起陆泽笙和陆恒天的相处模式,好像也是这样。
都是冷淡冰冷的一家人。
子寒拉着我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我和他从小就比较亲,所以,此时他和我亲近,也没人说什么。
和他聊了一会,外面传来车笛声,想来是陆泽笙回来了。
韩芳琳心里念着陆浩辰,听到声音就连忙起身,朝外走去。
我没什么动作,安静坐在陆子寒身边。
陆泽笙领着浩辰进了客厅,一双黑眸扫向我,漆黑的眸子里透着冰冷。
对于他的目光,我向来平静对待,直接视而不见了。
看向陆浩辰,这孩子倒是长大了不少。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道,“浩辰!”
他抬眸看我,目光有些模糊,自闭症儿童,眼里心里都是只有自己的,对于外界的坏境,他完全没有办法感知。
所以,对我的问候,他几乎是没什么反应的,韩芳琳瞧着他这样,实在心疼,拉着他去了别处。
大概是思子心切,所以,想要单独和儿子相处一会。
陆恒天看了一眼他们母子,倒是没说什么。
“小韵,你身体好些了?”陆泽笙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走到我身边,低沉着声音开口道,声音还该死的温柔。
我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将我搂在了怀里,看着子寒道,“你刚回来,都陪陪爸爸,小韵身子不舒服,我带他回房休息了。”
子寒拧眉,看向我,目光了都是询问。
大概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和陆泽笙走得那么近了?
关于我和陆泽笙结婚这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子寒说。
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
腰间被陆泽笙掐得有些疼,我仰头看他,瞪了他一眼,这人有病吧!
“还是我送韵儿回去休息吧!”陆子寒上前,伸手要拉我,开口道,“好些年没有见到韵儿,我也有好好多话和她说说。”
陆泽笙搂着我避开他,一双黑眸有些冷漠道,“你和小韵感情好,我知道,但如今小韵和我结婚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嫂子,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陆子寒伸来的手有些扭曲的僵硬在半空,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道,“你们结婚了?”
我:“”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泽笙脸色含着几分笑,假的很,“是啊,我和小韵三年前就结婚了。”
我心里堵了口气,难受得很,掰开陆泽笙的手,直接上了二楼卧室。
我八岁进陆家,白捡了一个陆家大小姐的名号,依靠着寒芳琳在陆家被指指点点的活了那么多年。
苏洛欣好像和我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我很笨,所以总是会被她欺负,掉进池子里,被反锁在厕所。
有时候在学校,也会被她找人打,那段时间,大概是我最悲催的日子。
也就是那个时候,陆子寒出现在我身边,他是个温暖的人,脸上总是噙着阳光般的笑。
那时候,他说,“韵儿,你太笨了,别人欺负你,你要欺负回去,如果不能反抗,没关系,你还有我。”
那种感情,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那时候,我甚至觉得,以后我可能会一辈子都跟着他。
成为他羽翼下的小公主,后来他被陆恒天送到英国,我们断了联系,一别就是多年。
当年的小小新娘玲珑少年都已经长大。
那些年少的誓言,无声作废。
回到卧室,我胃里有些难受,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半天。
肠子都要吐出来了,抬眸见陆泽笙环抱着双手靠在门框上,俊脸上布满了阴翳。
“很难受?”
我不语,难不难受,他眼睛瞎了?看不出来?
起身漱口,随后直接错过他出了浴室,躺在床上,我没有同他说话的心情。
这男人估计是有病,阴森森的走到我身边,看着我道,“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很难过他知道你结婚了?替你们没能在一起难受?”
我吸了口气,冷眼看向他,“不是很难受,毕竟,我迟早是要和你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