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性的扫了一眼四周,季笙才满满的回过神来。
这里正是靳云霆派人打通房间之后的格局,因为她才住了一晚,所以有些不太认识自己的房间了,叹了口气,季笙又揉了揉脑袋,头疼欲裂。
季笙环顾四周,终于在沙发边上找到了自己的鞋和裤子。
该死的,一喝醉什么事都忘了!
她心生懊悔,捶了捶脑袋瓜。
“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无声无息的死去,何必用捶脑袋这么笨的方法?”
忽的,一道磁性而戏谑的嗓音轻飘飘的传了进来,季笙闻声看去,靳云霆端着一个小碗,唇角挂着他招牌妖孽笑,倚靠在门口,姿态优雅。
她不确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试探性的问道:“二少爷,昨晚……我们没怎么样吧?”
“你想怎么样?我睡了你?还是把你给那群流氓,让他们把你怎么样?”靳云霆懒洋洋的开口,根本不留一丝情面。
这话一出,季笙原本的那点小后怕瞬间没了,还有心情损她,她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二少爷,说话还是留点口德,免得上天看不过眼,收了你。”
“你是我的小奴隶,主人去哪,你就得跟到哪,怎么,你想去地狱?”他也不客气。
季笙撞见他手里的碗,一大早的,又不想和他杠上,只好岔开话题:“你端的什么东西?”
“醒酒汤,睡后版的,试试?”
靳云霆挑着眉,大步走近,将碗递给她。
她才伸手,一股让人作呕的苦味就传了过来,她蹙着眉就连连摆手,“别~二少爷,我最怕这些苦的东西了,我还是继续睡觉吧,不喝了。”
“你确定?”他唇角笑意又深了一分,可眼神之间尽是威胁,仿佛在质问:你敢不喝?
被这目光盯得阴嗖嗖的,季笙干笑了两句,便道:“那……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去拿点甜枣?喝完药吃颗甜枣,最好了。”
她完全是一副好商量的语气,一点不似平常那么“蛮不讲理”,靳云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将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转身出了门。[更多好看的]
看样子,是去给她拿甜枣去了。
这顺溜的模样,如同一个仆人,没一点老大的姿态,反倒是季笙他这么利落的转身一惊,原以为还要多费一些唇舌的。
但仅仅是半秒的停顿,片刻,季笙看门口没影了,端起柜子上的碗就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跑到一旁的花瓶台边,这里有很多花瓶,里面插着各色植物。
将花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季笙顺手就将醒酒汤倒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汤很苦,而她一向讨厌这种味道,能不喝自然不喝。
可让季笙大跌眼镜的是,靳云霆不是去拿甜枣了,而是端了一大保温桶的醒酒汤上来,面色有些阴沉沉的。
盖子一拧开,铺天盖地的味道就传了过来,季笙几乎是捏着鼻子,一边摆手:“你干嘛啊?我刚刚才喝了一碗,你还拿这么多上来?”
靳云霆挑了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一边见了底的碗,忽而一笑。
“你确定,你喝了那碗?”
“当然!”季笙反扭着脖子,不依不饶,“不是我喝的,难不成还是你喝的?我嫌苦想吃个甜枣,你居然还端了这么大一桶上来?”
她一边不满的瞪着他,一边捶着身下的床,以此控诉他的暴行。
可靳云霆完全不放在眼底,直接将保温桶里的汤倒在碗里,然后递给季笙,命令似的说:“喝!”
“不要!”
“我说,喝!”
他面色突地阴冷的几分,带着一种季笙难辨的表情,但无可厚非,这让季笙心跳慢了半拍,这声命令,很绝情。
季笙嘟着嘴满是不满,可怎么着也拗不过靳云霆。
“怕苦,就要努力让自己不受伤,难道以后受了伤,也想就这么自然痊愈?”他扯动嘴角,讥讽着。
“我哪里会受什么伤需要喝这些东西?”
季笙又是愤怒又是疑惑,不喝就不喝啊,干嘛非得逼她喝这玩意?
靳云霆顿了顿,却依旧强势的说道:“跟着我,你就会!”
闻言,季笙霍然抬头,盯着他:“你……我问你是干什么的,你不说,现在你一来就说跟着你会受伤会吃药会喝这种苦东西,二少爷~你是不是真觉得我就是没有人权的猫啊?”
“我会保护你,但你已经盖了我的章,没有我的允许,哪怕会受伤也得跟在我身边!”靳云霆根本不给季笙争辩的机会,强势而霸道的决定了季笙未来的路。
她被气得不轻,恨恨的剜着他,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我的要求你从未到达,凭什么要我遵守协议?”
“季擎集团,你想要,我立刻就可以给你,但是,你确定你真的想要?”
“我……”季笙相信他的话,却没想到他动作可以这么快,一时间被噎住了,半晌,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抬眸问他:“跟着你,会死么?”
如今自己本就是无家可归,在这里虽然他常压榨她,但不可否认,对她其实挺不错的。
就当做是酒吧那晚的报答吧,跟就跟吧!
反正这家伙以后找个女朋友,不用他赶,人女朋友也不会纵容她跟着他的。
靳云霆眸光闪烁,犹如星芒,漫不经心的道:“你放心,阎王殿也不敢收我的人,上天入地,只要有主人在一天,猫,永远都可以肆意活着。”
不知怎的,季笙有些傻愣,鼻头也有些泛酸。
她从来都知道二少爷很狂,可今晚听到这番狂傲到极点的话,不仅没有一丝吹牛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很踏实,就像是一个缺乏关爱的孩子一下子找到了疼爱自己的妈妈。
季笙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爸总是爱理不理,时而责打。
后妈更是嚣张蛮横,她心底,其实非常渴望有一份关爱。
所以,凌昕年少时的关爱,被她当做失足少女的救赎,为此,她曾痛心不已,决心不再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