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察觉到在暗沉的天色中，凭空出现了几道陌生的气息。

望着玄觉周身的一层淡色金光，清远眸子中的光有些淡淡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思中。

直到一刻钟后，玄觉终于睁开清醒的眸子，他眉心处的一点红已经消失，眼眸也恢复了正常。

清远看到金光消散，连忙走了过去，激动道：“师兄你醒了！”

玄觉锐利的眸子直射清远，用一种十分冷漠的眸子盯着他。

那双桃花眼中再无以往的薄凉，一副看透人世间的麻木，有的只是理智，清冷，漠然，霸气以及眼底深处不易察觉的温和与深情。

清远没有看到玄觉的变化，他像以往一样来到对方身边。

然后不等他反应，玄觉身手利落地将他制服在地上，伸手把清远的肩上僧袍拉下来，露出了肩上纹着诡异兽类的图案。

玄觉，不，应该说是姜泽北，他记得这个图案。

这是当年，他带兵攻打西域的时候，遇到的巫族人特有标志。

巫族人身上都纹着他们的守护神，正是清远此时肩上的纹身图案。

玄觉松开清远，漠然地凝视着他的眉眼，“你是巫族人，为何这么会出现在锦州？”

清远本就不傻，且还却非常聪明，他闭上双眼将眼底的情绪遮掩。

玄觉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他出口肯定的话，让清远知道他这是暴-露了，而他的玄觉师兄恢复了记忆。

可他问心无愧，虽说他比师兄更早就知晓对方的身份。

至于他为何出现在锦州？

这是阴错阳差，是他也没想到的，可后来的一切就都有了改变。

清远睁开平静的双眸，露出一如两人从前相处的亲近神色。

“师兄，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发现。”

他站起身来，将僧袍上的灰尘弹了弹，之后目光温和地望着他的师兄玄觉，或者是西凉国的武安侯，姜泽北。

姜泽北已经恢复记忆，在醉仙楼的时候就已经恢复。

他从看到陈梦恬，还有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就感觉身体中有什么在召唤他，他脑海记忆深处在欢呼，似是有什么要闯出来。

接下来，在他犯病的时候，他听到了甜甜温婉柔和的嗓音，那就像一个开关，脑海中的记忆一瞬间全都涌现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与其相认。

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长得真像他。

不过从他们的眉眼中，也能看出一些与甜甜相似的地方。

那是他的夫人，那是他的嫡子嫡女，可他却不能与其相认，他如今就是个怪物。

姜泽北既然都想起了，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个本来一直与寺院所有师兄弟都保持疏离关系，后来却不知道为何一直缠着他的清远师弟，他是个巫族人。

对方肩上的图案，是有一次沐浴的时候，被他不经意发现的。

当时他不懂也不曾在意，如今不一样，他所有记忆都回归，自然将其也清楚记起来。

想到清远是巫族人，姜泽北不得不开始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