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不知道，他哪里让虞家大少爷动容，竟然将他救下来，逃过一命。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他成了废人。

当时，佟家的人见他碍事将他拉开，给虞家大少爷让开了路，马车很快继续前行，根本不理会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被欺辱。

之后陈奇山身为男人的尊严，在佟家些人面前，不剩一丝一毫。

就在虞家的奢华马车，在他眼前慢慢驶离时，佟家人也折腾够了。

至今他还记得其中一人的提议。

那人说，差不多得了，别出人命了，不过也不能便宜这家伙，就让他长个深刻的教训吧。

从此以后，这句话就成了陈奇山的噩梦。

刀刃泛起的白光，他不受控制的嘶吼声，惨烈而悲壮，却也无法阻止接下来的沉重经历。

那彻骨的疼痛，即使伤疤好了很久，陈奇山依然无法忘记。

这也无法掩盖，陈奇山成了一个废人。

当真是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终身难忘。

佟家人见他挣扎，并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更加用力的压制他。准备再来一刀，彻底废了他。

陈奇山拼命而惨烈的嘶吼着，他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内心满是绝望。

绝望到他甚至不想要活下去。

就在这时候，虞世杰出现了。

对方一身白衣，脚踩精致一尘不染的鞋靴，站在他的面前。

眼泪迷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这个平凡男人，深邃的双眼中沉淀光芒。

他伸出满是污垢尘土与鲜血的手，用力地拽住对方一尘不染的白衣，就像是抓住唯一救赎。

血垢染红了对方的白衣，也让他尝到，那时意识前最后的疼痛。

虞家大少爷一脚将他踢飞。

最后的疼痛，却让他感觉到了解脱。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是在虞家大少爷，虞世杰的别庄。

他被虞世杰救了。

有时候陈奇山会想，如果虞世杰早一点出手相救，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今这地步，就不会这么痛苦。

如果那时对方的马车，没有在他面前离开，当时就将他救下来，这一切将会改写。

不可否认，他曾是怨恨过虞世杰的。

既然相救，为何不早一点出手。

后来的后来，他却不这么想。

因为救与不救，都在虞世杰本人。

就算是当初，他被废，不可否认，只要有些理智，他还是想要选择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虞世杰救了他，他要对对方抱有感激之心。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再改变，唯有认命。

他只要记住，如果没有虞世杰当初的怜悯，一时出手相救，他如今早已与尘土掩埋地下，凄惨而狼狈。

靠在软塌前单位虞世杰，对上陈奇山迷茫，有些愣神，陷入回忆的眸子，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可惜，笑意不达眼底。

他的笑容是完美的，却也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