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老爹的话,初阳咬紧牙关忍住不和他争。
“哼,你就是护着我娘,父亲忒偏心,之前疼娘亲,现在疼小陶乐,我也是你闺女呢。”初阳说着,自己扒拉下头发,随便打理了下,倒是简单快速。
而许轻远瞧了她,只是拉住李蕴的手,便往外走,“阿蕴出去吃早饭了。”
显然对初阳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小陶乐伸手主动的牵住许轻远的大掌,“爹爹,你是因为二姐姐不乖不听话才不疼她的对么?”
“嗯。”他轻声嗯了下,语气里满是笑意。
身后凑着下人端来的水快速洗漱后的初阳,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等等我,今儿早饭吃什么啊,这几天我一直赶着来这里找你们,都没好好吃饭。今天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还被娘和陶乐打断了清梦。”
听到后头初阳的声音,李蕴歪头瞧了下,笑吟吟的说道,“接下来的几日,你怕是更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娘的意思,是要让我跟着去了?不过,有爹爹在,我才不怕呢。”
小陶乐听着娘亲和姐姐的话,小鹿般单纯的湿漉漉的眸子里带着疑惑,抓了下李蕴的手,晃了晃。
“娘亲,你和二姐姐要去哪里,陶陶也跟着,可以吗?”
李蕴听到小陶乐的话,的确有些意外,在他们的计划中,还真是没有带着小陶乐去的打算。
而小丫头看到李蕴迟疑,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小嘴巴一瘪,也没说松开李蕴的手,就是很委屈的低了下头。
许轻远这个宠女如命的男人,怎么没看出来小女儿的委屈, 他弯腰抱起小陶乐,低声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句话。
小陶乐立刻忧转喜,盯着许轻远的脸,“真的吗?爹爹说的是真的?”
“当然,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丫头听后十分高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下,别提有多高兴了。
在旁边立着的两个人,李蕴和初阳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就瞧见许轻远带着人已经走到餐桌前了。
“娘亲,爹爹方才对妹妹说了什么话?瞧她高兴的。”
她爹那个冰霜脸,也只有小陶乐能主动去亲了。
不, 初阳没想到,还有一个人会主动去亲,那就是她娘李蕴啊。
……
早饭之后,许轻远对阿蕴说让她开始收拾东西,最迟明天中午就要离开半月城,计划往岭南之地去。
从半月城到岭南之地,若是走水路倒是很快,偏生李蕴一家的人都不喜欢水路,只好选择走陆路。
李蕴去屋里收拾东西,初阳在她身边跟着,随手抓了一颗梨子,边吃边在李蕴跟前晃悠。
“你都没有东西要收拾一下?”李蕴瞧着二姑娘,轻声问道。
“娘你收拾你够了,反正不用我说,你还会帮我收拾好的。”
李蕴没吭声,倒是多准备了一些衣服,初阳来的匆忙,根本没可换洗的衣服,就是有一两件,也都是夏季的。
这都初秋了,怕是会冷的厉害,李蕴就多装备了两身稍显厚实的衣服。
“你大哥去了军营,他是这个国家的将军,现在面临着即将开战的情况,他的确是走不开。你爹说,你想一个人去找红蛇,其实啊,你爹爹还是不放心你,不然怎么可能要拖家带口的去。”
许轻远那人李蕴再是了解不过, 面冷心热,很多事情想的也很全面,但是偏生不爱说道,就是有些话,明明他是好意,却讲不出个大道理来,可这做事的举动倒是不慢于人。
初阳知晓,父亲和母亲都不放心自己。但父亲能带着母亲一起去岭南之地,肯定还是有其他原因的。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般,靠近李蕴的身边,小声耳语说道,“娘亲,其实我爹爹呢主要是想带着您出去走走,只是顺道陪我一起罢了。”
初阳个头比李蕴高点,身材更显修长,十三岁豆蔻年华,正是抽条长个子的年龄。
李蕴侧目瞧着初阳,心中想着,这二姑娘,长得可比她娘高。
想到古代女子出嫁早,李蕴倒是觉着让初阳晚点成亲比较好,等小身板发育好了,再成亲也不晚。
初阳发觉她娘一直盯着自己看,低声不解的问了句,“娘,你一直盯着我瞧做什么?”
“我在想,你有没有心上人?要是有的话,就让他多等几年。要成亲的话,必须等到十八岁才可以,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不可以与男孩子有过于亲密的举止,不可以让男孩子碰自己, 知道吗?”
听李蕴这般认真的说着男女之间的事情,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初阳竟然脸色发红。
小声咕哝了句,“我才没有和男孩子交往亲密。我一个人在山上能碰到什么男孩子,娘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我要找的相公,肯定要打得我过,让我有值得钦佩的地方,要是什么都不如我,我才不要呢。”
李蕴错愕的看着初阳,嘴角抽了几下,“那你……要真是一直这样按照这个要求找的话,怕是在二十岁之前也找不到对象了。”
初阳听后哈哈笑了起来。
她娘还真是太可爱了,怪不得爹爹一直视若手心里的宝。
……
撇开不说李蕴一家准备往岭南之地去找红蛇,暂先说起离开半月城的璃月。
璃月的确是如许靖南想的那般,离开半月城之后,直接回到了边外村。
等她回去之后,本以为自己的心情会好点,没想到更是相思泛滥了起来。
无暇准备了汤药端着送到璃月的身边。
“别缝制这些衣裳了,你做的再多,他又不知道,这岂不是枉然白费功夫了。”
“无暇,你有没有很想一个人,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的时候?”
璃月瘦了不少,消瘦的她眼眶发深,眼睛越发显得大了,昔日穿在身上刚刚好的衣服,这会儿像是挂在衣架子上一般,松松垮垮的。无暇只是看着璃月,眼眸丝毫不离开她的面容,而她只是注视着前方,似是察觉不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