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场里的狗已经被送走了一半,他们先把比较小的狗送了出去,现在剩下的全部都是体型巨大的公狗。
这批狗刚刚被拉出铁笼,还没来得及装上卡车,突然集体发了疯,开始狂叫起来。那些还没来得及拉出来的狗,听到这个声音立刻也变得狂躁起来,形势看上去比昨晚还要棘手。
事出突然,伙计们没什么趁手的家伙,再加上这批狗训练有素,行动起来速度非常快,而且很刁钻。这批人和狗打起架来,竟然完全占不到上风。
小花拔出棍子,刚拼接起来,一只发疯的狗就冲着他扑过来,他急忙用棍子在前面挡了一下,那只狗直接咬在了棍子上,接着向下一扑,在他的大腿上抓了一把。小花的裤子被撕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小花看到我,怒道:“妈的!大哥,能不能管管你们家这几口子!”
我竟然沦落到和狗做亲戚,这是让我非常不愉快的。我没有理他,拔出白狗腿也加入了混战。
没有我这个老板发话,伙计们不敢下狠手。现在他们看我拔出了刀,也明白了意思,纷纷拿起手边的东西开始和狗打架。
一时间场面变得非常混乱,人的喊声,狗叫声,鲜血和狗毛乱飞,我们都挂了彩,狗的数量却一点都不见少,很难控制。
那些还被关着的狗看到这场面全都红了眼,拼命地咬开笼子钻出来加入战局。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发现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这些狗实在是太凶了,如果全都放出来,我们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
人类总是以一种乐观的态度来高估自己的力量和能力,但是在其他方面有时候却不如其他动物有优势,这是非常令人沮丧的。
突然,我感觉我的背后一阵腥风扑来,我急忙向旁边一闪,一条狗擦着我的肩膀扑了过去,它的爪子在我的肩膀上狠抓了一把,我疼得大叫一声。
那条狗落地后,极其灵活地在地上翻了个身,冲着我的面门直扑过来,我几乎都能闻到它嘴巴里的腥臭味道。
我举刀就砍,结果它又是一个转身,我只能把它尾巴尖上的毛削断几根。
那条狗见占不到我的任何便宜,冲着旁边大叫一声,立刻又冲出来一条比它体型稍微小一点的。它们站在我身侧,一面一个夹击,我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妈的,狗还要什么帮手。”我怒道。
话音刚落,两条狗一起向我扑过来,这次我只能向后面退,勉强避过了其中一只,而另一只跳起来,准确无误地咬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大吼一声,杀意顿起,举起刀抬手把咬住我的那只狗砍成了两半。狗的尸体摔在地上血花四溅,另外那只一时不敢动弹。
我趁机检查了一下伤口,这狗东西咬的非常狠,一排牙印很深,全都出血了。
还没等我看清楚,那只狗狂叫着,又向我扑了过来。我一弯腰,它贴着我的脊背划过去,在后背上又留下了三道血印子。
我一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僵持下去我会死得非常没面子,只能亮出王牌。我提气大吼了一声:“妈的!关门,上小满哥!”
门口的伙计立刻去关狗场的门,我冲着小满哥打了个呼哨,只见一直都懒洋洋地爬在那里围观战局的小满哥,立刻站起身,扑棱了一下耳朵,嗖的一下就冲了过来。
它的速度我是见识过的,快的惊人,而且它的体型也算是犬类中最大的了。
它冲向我们这边,一下就把那只狗撞飞出去。另外一只狗向它冲过来,它跳起来,直接在半空中就把对方的喉咙咬断了,一甩头把断了脖子的狗扔到一边的狗群里。
那只狗还没断气,四肢还在抽搐,脖子的断口处呼哧呼哧地向外冒着血。
那群狗全都被吓呆了,显然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同类。
小满哥甩了甩头,得意地叫了两声,威风凌凌地冲着它们龇了龇牙。
那群狗立刻就趴在地上,刚才的疯劲全没了,哆嗦着呜咽起来。
小满哥走到我身边,我拍了拍它的脖子,他舒服地用后脚挠了两下,又找了一处阴凉爬着去了。
伙计们还没有从恶战中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有些发愣。我骂了他们几句,催促他们赶快把狗运走。
我和小花都负了伤,还好我们带来的药品中有狂犬疫苗和破伤风,我们直接回到帐篷里去清洗伤口。
我身上的伤口非常多,后背让那只狗挠了一把,很深的三道口子。
我够不着,小花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就过来帮我。他下手非常狠,我疼出了一身冷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我。但我无法说什么,毕竟我只是叫他过来帮个小忙,遇到这种事情,是我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
“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小花一边上药一边问道。
我把那件事情和他复述了一遍,小花沉默地听着,最后才说道:“这样的话,这批狗的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变化,否则它们不会变成这样。你爷爷训练狗的手段我是知道一些的,这种训练结果,一定不会出自他之手。”
把那些狗全都运走后,我们把其余的狗的尸体也处理掉了。
接下来我们无事可做,我们一边养伤一边等待小花那位朋友的检验结果,三天后,一份很厚的检验报告被送了过来。
上面全都是专业术语,还夹杂着大量的数据和英文,我和小花只能勉强看懂。
我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来阅读分析,期间小花给他的那位朋友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了几个比较有疑问的地方,最后得出的结果令人惊讶。
我们两个人抽着烟,看着这叠报告,谁都没有开口。
上面显示的结果很难让人接受,如果说出去一定会引起轰动。小花抽完烟,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他把空间单独留给我,让我自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