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父子,一明一暗,双管齐下。
所有人都以为宋敕已经是多年不管事,只会侍弄花草的老骨头,就算宋家真的发生什么时候,他也未必使唤得动人,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是自寻死路。
“你这么了解宋家,又为何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路西华无时无刻不再试探唐止聿。
唐止聿浑然未觉一般:“我若不是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又怎么了解宋家?我这些,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堆积出来的经验,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提前行动,我无所谓。”
唐止聿这副搁撂子的模样,让路西华一口气咽不下去,却又不能和他翻脸,就像他当初救唐止聿的理由一样,没有人比唐止隶更了解宋家,他们要成事,少不了唐止聿。
“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路西华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怒火。
“五天之后。”唐止聿伸出手掌。
“不行,我已经接到确切的消息,宋冕三天后会回来。”这个时间路西华接受不了。
“你不是说,必要时候,你可以回去亲自拖延他吗?”唐止隶慢条斯理地说。
路西华眯着眼睛看着唐止聿:“你把我支走,你确定你能够成功?”
对于路西华的不信任和防备,唐止聿浑然不在意:“就算你在,我也不能保证我一定成功,难道你能?你不要忘了,这里是华国。”
他要是能,他还需要这样受制于唐止聿?
不过唐止聿这样的回答,反而让他安心了一点,他思考了一会儿:“好,我明天回去拖住宋冕,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路西华走了,云想想是从宋倩那里接到消息,她心里没来由放松了一点,总觉得路西华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情,尤其是唐止聿这个祸害也在,担心他们俩又狼狈为奸。
云想想的心情没有美丽一天,第二天晚上,宋冕就面带遗憾地说:“有个病人情况棘手,不能耽误,他之前的手术是我经手,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看,明天不能赶回来。”
“好吧。”云想想挺失落的,原本以为马上就能够见到分开一个多月的老公。
“好吧。”被云想想抱在怀里的六六也学着妈妈的口吻开口,表达他和妈妈一样的失落。
本来云想想挺郁闷的,小家伙这模样的可爱样子,不但把宋冕逗乐,也把她给逗乐。
“你在外面注意安全,虽然路西华走了,我也会格外注意,出入都会带上艾黎和倩倩。”云想想,也不想老公在外面还不放心她。
宋冕眼里含着温情的笑容:“后天是谷家家主六十大寿,你和父亲带着六六一块去。”
本来这件事情,宋冕没有打算告诉云想想,是因为他知道云想想不耐烦这些应酬,打算等他回来之后,就让父亲去一趟。
现在他赶不回来,只能让云想想带着孩子和宋敕一块儿去,他是担心云想想一个人留在家里,没有宋敕在身边会出事儿。
总觉得有一只透明的手,朝着他们伸过来,却看不到方向。
有了上次的意外,宋冕这次把云想想所有家人都保护起来。
“好。”云想想都听从宋冕的安排。
既然要做客,云想想自然要好好把自己和儿子打扮一下,挑了一套亲子装,可惜宋冕不在,不然他们一家三口又可以穿家庭装,还能够捎上宋敕。
不过没有了宋冕,云想想就不能准备宋敕的,不然让人看了误会。
云想想把自己和六六打扮得美美的,打算跟着宋敕去做客,结果余悠却告诉她,叶梓桐恐怕撑不过今天了。
云想想已经坐上了和宋敕去做客的车,带的人多,六六和宋敕坐一辆在前头,她带着艾黎和宋倩他们坐在后头,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叶梓桐的电话号码。
这还是在剧组的时候,她们互相交换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是一道陌生的声音,对方有自报姓名,原来是请来照顾叶梓桐的看护。
云想想也不含糊,让看护把手机给叶梓桐,她直接甩下一句话:“叶梓桐,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唐止聿还没有死。”
说完,云想想就挂断,看着窗外快速闪退的倒影,云想想突然觉得叶梓桐挺悲哀的。
她喜欢唐止聿,以为唐止聿死了,要为了唐止聿报仇,而一次次坑害自己,结果到了最后她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唐止聿竟然还活着。
自以为情痴,不过一场笑话 事实上也如云想想说的那样,叶梓桐听到云想想的话,她整个人都忍不住轻颤,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云想想欺骗自己,可却又止不住胡思乱想。
一下子,觉得她的世界都崩塌了。
如果唐止聿还活着,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是回光返照,叶梓桐竟然有了一丝力气,她找出了珍藏的电话号码,哆嗦着按下了拨通键:她也能说话了,只不过声音绵软无力:“你帮我查一件事情,我账户上的一千万立刻转给你…我要知道一个人…”
这几年她在娱乐圈还是赚了些钱。
大概半个小时后,对方发了一个手机号给她,她刷的一下滚下眼泪。
她被米来那么残酷地折磨都没有落泪,可这下子她竟然落泪了,因为这个电话代表着,唐止聿真的活着,这是他的新电话…
她颤抖着指尖点了这个号码,选择了用另外一张电话卡拨打。
电话大概几秒后就被接通,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
大滴大滴的泪水滚落,叶梓桐忍不住悲戚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疯狂、绝望又有无尽的痛苦。
电话那头的唐止聿听到叶梓桐的声音沉默,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叶梓桐笑了不知道多久,笑得头昏眼花,笑得满脸泪水。
她才止住笑声,声音掩饰不住的哭腔:“唐止聿,你会不会爱上我?”
她问的是会不会,而不是爱过没有,因为她知道唐止聿没有爱过她。
唐止聿回答得很干脆而又绝情:“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