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慕惜不说话,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水光在眼睛轻眨之间,滚落而出。
红红的眼睛,像一只小兔子。
只是司空郁莲此时却无心打趣她,拿出手帕,动作轻柔擦拭她的眼泪,声音温软:“慕惜,你什么都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半年……”她吸了吸鼻子,肩膀抽搐了两下。
“嗯?”司空郁莲罕见的,反射弧变得长了。
“半年时间……我怎么回家?”东方慕惜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很无助,也很焦急。
赶在东方焰季敏琳抵达s市之前,他们来了伦敦,现在要治疗脸上的伤,至少要半年时间,她该怎么办?
用什么借口,才能半年不回家,又不让他们起疑心?
无论是什么借口,都不太现实,见不了面,但是可以视讯啊……
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会发现?
“没事,焰叔敏敏姨那里我来说。手术不是分几个阶段么?先把这次做完,咱们就回去。”司空郁莲安抚着她。
半年时间,时间确实跨度很大,一直待在伦敦也不现实。
不仅是她要回家,司空国际他也不能放任不管。
东方慕惜拿起身旁的抱枕,抱在怀里,低声道:“我今晚想一个人静静,哥哥你回去好吗?”
司空郁莲怔怔的看着她,良久,才收回视线,低下头,自嘲的点点头:“好,我回去。”
没有多停留,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她,语气很轻:“慕惜,我已经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了。你心里有气,自己闷着,最后伤害的还是你自己。我说过,你对我有气,完全可以冲我撒火……算了,你睡吧。”
…………
翌日,东方慕惜吃过了早餐,就跟着纪伯伦到了研究室里,里面医疗器械、手术室,设备齐全。
一个多小时之后,她回来了。
脸上的痂已经脱落,疤痕成了肉粉色。
虽然不至于像之前那么恐怖,但横亘在瓷白的肌肤上,还是很显突兀。
司空郁莲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杂志,她进来的时候,才放下一直停留在第一页的杂志。
“做完了?”
东方慕惜点点头。
司空郁莲指了指对面,“慕惜,我们谈谈。”
谈什么?
东方慕惜心里有疑惑,挪动步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司空郁莲给她倒了一杯水果茶,推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浅酌了一口,放下茶杯,他斟酌着开口:“我不想给你压力,不想逼你了。慕惜……”
他抬起头,眸光清清浅浅,萦绕着挥不去的华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一切,按照你的意愿来。”
东方慕惜垂下眼帘,捧起那杯水果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怎么不说话?”司空郁莲低笑,“不好意思跟我开口么?”
“……不是。”她轻声否认。
“那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犹豫片刻,东方慕惜点点头。
司空郁莲脸色黯然,呼吸一窒,“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那我来帮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