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晗渐渐地沉入了梦乡的时候,楼下的三个男人激战正酣。.
关城微微侧头,透过脸白色纸条的缝隙,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对面的雷奥哈德,只是后者的脸完全被白色的餐巾纸覆盖,完全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慢吞吞的丢出了一张闪牌,面的黑桃赫然表示,雷奥哈德成功被他劈出了局——没错,多出的四张闪电牌在三个男人共同的默契下,被无声的留了下来!
这也是三个人为什么这么快,再次达成了,纸巾贴全脸的成的主要原因!
每一局都有那么一个或者两个倒霉蛋被雷劈死。
雷奥哈德看着自己这局的英雄,吕蒙,同样是克制他寄己,午的时候,这个伟大的英雄让他翻盘,这局却窝囊的连一张牌都没来得及出,被两个阴货害死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声情并茂的念完这句,趁着输牌间隙,刚刚学会的诗后,雷奥哈德一脸悲痛欲绝的看向了关城:“主公!你好毒!”
你一内奸,死成这副千古忠臣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关城已经无力吐槽了,真不知道谁才是华国人,玩个三国杀这么的倾情投入,做反贼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主公呵斥尔等跳梁小丑不过尔尔——两个华国人硬是不一个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戏精。
方清翰突然开了口,“对了,午的时候,我们亲爱的关,讲过的那个习俗,你们还记得吗?”
关城眉毛扬起,额头的白色纸条随着他这个动作微微颤动:“你是说家有人去世,白纸覆面的习俗吗?亲爱的方?”
嗯,他们已经学会了互称亲爱的,来表达彼此的相亲相爱。
所以说,人学好很难,学坏却很容易。
方清翰微微一笑,只是他脸大半部分都被白色纸巾覆盖,只有两侧唇角露出,这一笑,便显得有些诡异莫名:“对,亲爱的关,那你知道,为什么,去世的人要用白纸盖住脸吗?”
不待关城回应,他主动的继续道:“因为人死之时,其实口还有一口活气,这口活气会在他的喉口,让他不能回魂,如果不用纸挡住,会这样——”
说着,方清翰朝轻轻吹了一口气,贴在额前的白色纸条随之而动,向荡了荡,他的声音也刻意压低了许多,带着丝丝冷意,仿佛要渗到人的骨子里去:“亡者复生——”
说完这句话,他抽出一张闪牌随意的应对了关城丢出来的杀牌,俊脸再度温煦如朝阳,眉眼带笑,轻声问道:“你们怕不怕?”
关城漫不经心的扔出一张决斗牌,这张牌意味着双方必须不停的出杀,直到其一个无能为力时,会被对手横劈一刀,他看着方清翰最后一点血,微微一笑道:“你听过警察怕鬼吗?”
他的双手之,鲜血累累,生平所取人命,却全都有必杀之理由,如果他们敢变成鬼来骚扰他,他不介意再送对方一程。
于是,两个人的视线,一起落在了雷奥哈德身。
雷奥哈德的脸,白色纸条最多,看去,像是戴了个纯白面具,只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露了出来,此时此刻,这双湛蓝色的眼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些许疑惑:“亲爱的关,亲爱的方,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他耸了下肩,摊开双手:“算,额,某个忘记用白纸蒙脸的老鬼,突然复活了,难道他还能漂洋过海,偷越国境,来到美国吗?”
说的好有道理哦,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关城和方清翰对视一眼,后者干脆利落的把手里的牌往前一丢,“我没有杀了,你赢了。”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我们——”
下一秒,一张白色的纸巾凭空出现在眼前,准确无误的横贴在了他的嘴,也是他现在脸的唯一空当。
方清翰:“……”
不是次贴纸条的时候,贴额头有点妨碍视线了么!
关城收回手臂,慢慢的重新坐下,同样把面前的纸牌往前一推,微笑道:“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
顿了下,他笑眯眯的替方清翰把话说了出来:“时间不早,我们休息吧,嗯?亲爱的方,亲爱的雷奥?”
雷奥哈德耸了耸肩,“当然,客随主便——”
“额,不对,”他的眉头一皱,“应该是主随客便?”
已经揭下脸纸条的关城和方清翰对视一眼,终于找回来一点华国人的优越感,方清翰轻咳一声纠正他道:“这个时候,你可以说,‘我已经扫榻以迎,希望你们宾至如归’。”
雷奥哈德也揭下了脸的小纸条,闻言,一脸诧异的问道:“扫ta?哪个ta?是单人旁的他还是女子旁的她?又或者宝盖的它?为什么要扫它?”
“为什么不是盘它?”
方清翰笑而不语,关城仰头望天,这位奥斯卡影帝奸猾似鬼,连长使英雄泪满襟都知道,连主公都能随口叫出来,会不知道扫榻以迎的意思?!
还盘它!
还挺与时俱进的,连现在华国最火的络红词都知道!
雷奥哈德连扳两局,自是神清气爽,一路引路走在了前方,方清翰和关城不言不语尾随其后,等到了隔壁房子,雷奥哈德和方清翰对视一眼,视线同时狐疑的落在了落后二人十几步的关城身。
关城微微一笑,“一想到明天要离开,忍不住多看了这月色几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外国的月亮更圆。”
方清翰的视线落在了关城额头,银色的月光倾泻在他身,额头处有些微的反光,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里竟是出了许多汗,方清翰心一动,不急不缓的问道:“哦?那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方清翰一边说,一边走下台阶,直到最后一阶,他站到了关城身前,似乎只是应和着关城的话,想要和他一样,欣赏一番夜景,却在无意间,挡住了雷奥哈德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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