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明天早上有事,先把明早的份儿发了)
张义和另一个除妖师各背着一个伤员,一行人往医院的方向走,路上张义突然说了句:“老言,私底下问你个问题。”
“什么?”
“那些怪物是实验室造出来的吗?”
“不是!”言斩蝶干脆地否定了。
“喂喂,我就不用瞒了吧。”
“真的不是!”
戴雪解释道:“你知道刁博士的风格,他不会造这么丑的东西出来的。”她肩上的伤还在流血,只能用手捂着,而且伤口发黑,如果不处理一下,光是感染就会要了她的命。虽然伤成这样,但那个除妖师要替她拿枪时戴雪还是一口拒绝了。
“确实。”张义笑了下,“刁琢自己长得就够丑了。”
其实他只和那个疯子见过一次面而已,虽然同在一个组织,但刁琢总是散发出一种像变态杀人狂似的气场,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睛盯着,简直让人连骨头都发冷。
不是刁琢造出来的,那这些丑陋的人型怪难道是天伤弄出来的?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狂奔的声音,几人转头向后看,言斩蝶立即挡在几人后面摆出要拔剑的姿态。
向他们追来的是一只人型怪,那东西左侧的脖子肿得高高的,这恶心的肿瘤一直延伸到左臂上,和左臂上端的肌肉连成一体。这怪物的恶心外表一如之前其它的人型怪,就好像一块人型的面包烤坏了一样,虽然有着人的外形,但跑动起来却如同野兽一样迅猛,连脚下的水泥地面都随之有节奏地震动。
“漏网之鱼?”言斩蝶说。
然而他正在迎击的时候,奔跑中的人型怪在他面前十来米的地方栽倒了,借着前冲的惯性滑行了一阵,最后停在言斩蝶的脚边,好像是不行了。
言斩蝶恶心地退开,几人注视着这怪物,上一秒它还那么生猛,此刻居然奄奄一息,而且全身上下都开始起泡,溃烂,如果被快放的尸体腐烂镜头,言斩蝶捂着嘴转过脸去,好像无法忍受一般。
最后,这怪物吐出了一滩内脏,伴着液体从身体里爆出的粘稠音效,然后它**的身体开始塌缩,变黑,看样子是死掉了。
“死了吗?”言斩蝶声音颤抖地问。
“死了!”
“搞毛啊,跑到我们面前来自杀?”张义说,几人都很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戴雪说:“啊,大概它是想来袭击我们的。但是又突然暴毙了。”
“这么弱不禁风还当怪?”张义踢了它一脚。
“你连我远点!”看见他这大胆的动作,言斩蝶像躲一泡大便似地从他身边跳开。
看见他这神经质的表现,张义笑了下,然后转向戴雪:“枪借我,我看下那边的情况。”
从戴雪手里接过狙击枪,张义掂了一下道:“嚯,这么重,为什么不让你家男人背。”
“胡说!”
两人几乎是一起叫出来的,像是掩饰什么似的,言斩蝶干咳一声:“别浪费时间了。”
张义坏笑一下,用手里的狙击枪作望远镜朝刚才的战场看了一下,看完之后他没有立即还给戴雪:“那边的尸体全部腐烂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那边的街上快烂成一锅肉酱了。”
“看起来!”言斩蝶皱了下鼻子,推测道,“这些怪物的生命都不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个除妖师问。
“鬼知道,我们赶路吧。”
重新上路的时候戴雪让张义把枪还给她,张义的脖子上挎着枪,笑着说:“不还!你是伤员,我帮你拿吧。”
“还是我来背吧。”
“现在就别争这些了,你家队长不是说时间要紧么,你难道不听他的了?”
被他的歪理搪塞,戴雪也只好默不作声地赶路。
实际上,到达医院花了十几分钟,黑漆漆的医院在深夜看来就像一幢鬼楼般阴森,旁边有辆车撞断了路口的凸面反射镜,大概当时大雾弥漫的时候,司机很慌乱地冲了进来。不过车里并没有人。
他们每人折了一支化学发光棒别在肩上的小环里,几人走进了黑漆漆的医院楼道中。没有电,电梯不能使用,只能徒步上了五楼的外伤科。
当他们一间间病房走过的时候,走道里只有几人的足音在回荡,戴雪和那个除妖师还是很害怕地向每间病房里张望,似乎生怕有东西会冲出来。
“好奇怪,一个人都没有。”戴雪说。
“病人大概也被控制了。”言斩蝶说。
“那骨折的病人怎么办?”张义说。
“天伤给他们下了去某地集合的命令,这些人肯定是爬也要爬过去。”言斩蝶自圆其说道。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挑了一间重症监护病房,把两个重伤号安置在床位上,氧气瓶和床头的仪器没法使用,于是言斩蝶守在那里,张义和那个除妖师跑到药房去拿东西。
他一脚踹开药房的门,两人挑了一些抗生素和注射器,又胡乱弄了一些纱布和剪刀之类的东西放在小推车上。张义看见冷藏室的门紧闭着,便用狼牙棒打烂了锁进去,这个小房间大的冷藏室因为密封环境好,气温还很低,在里面他找到了几袋医疗用血。
“张队长,会不会变质了。”
“这么凉应该没事吧,不输血你那两个同伴会死的。”
两人回去之后,给三个伤员清洗伤口,包扎,打针,然后输血。那个喉咙被划破的队员说不了话,当张义问他血型的时候,他只能用手比划着,至于那个昏迷的,只能给他输O型血了。
花了一点时间处理完,言斩蝶对那个除妖师说:“等下你留下看着他俩。”
“队长,这里太恐怖啊。”
“总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吧,反正整个医院都没有人,你在这里很安全。等天亮之后我们来接你。”
“那好吧。”
“对了!”张义把他们臂上的化学发光棒抽出来,找了一个桶丢进去,“不要有亮,会被他们看见。”
言斩蝶转身向外走,那个除妖师说:“喂,你们现在就走?”
他抬头看看正在一点点输进他们身体里的血袋和点滴,全部输完还要一定时间,便说:“我四周看看有没有危险,你们几个在这里呆着。”
“我也去!”张义说。
“张义,你留下!”
“老子才不听你的,我又不是你的手下……走啦,两个人有个照应。”
言斩蝶叹息一声看了下戴雪,后者回答:“队长,我们不会有事的。”然后才安心地和张义走出去。
两人从门旁边离开的时候,张义突然低低地嘘了一声,示意言斩蝶等一下。
不解其意的言斩蝶挑了一下眉毛,这时里面那个除妖师说:“唉,难得队长对我们好一次。”
“他也没你们想得那么坏吧。”
“坏倒不坏,就是太难靠近了……副队,你和队长约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子?”
“约会?别瞎说了!”
偷听完这番话,张义才拖着言斩蝶离开,他笑道:“偶尔也偷听下部下的话,很有意思吧。你难得好一次呢,你这家伙平时口碑多差啊。”
“我不关心这些。”
“你啊,活得轻松点有什么不好,跟自己有仇啊?”
言斩蝶默然不应。
医院有十几层,他们往上走,分头搜索了一番,看看有没有潜在的危险,整个医院确实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之后在五层碰头的时候,两人一起向下走,交换了彼此的发现,张义说:“老言,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都没有!”
“不奇怪,全城的人都躲起来了。”
“别的地方没人不奇怪,医院里一个人也没有就奇怪了……天伤不是傻子,如果把几十万人集中起来,中间有传染病人,那这几十万战力肯定会大打折扣。所以医院里的病人,他绝对不会无所顾忌地收下的。就算天伤是傻子,不在乎这个,那为什么连太平间都是空的,难道他能让死人走路?”
言斩蝶停住脚步,看着张义:“你说连具尸体也都没有。”
“是啊,我已经开始起疑了!之前那些怪显然是用人做的,从哪来的人?这家医院又这么近!难道没有联系吗?”
言斩蝶皱着眉,思考着种种关联。
“搞的不好,我们不小心走进了一个制造怪物的魔窟……哎呀我C,去医院的主意是我出的,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你!”言斩蝶突然笑了。
“你笑得好可怕!”
“我笑是因为,这是个机会。刚才那家伙把我们整得那么惨,现在我们到了这里,正是反击的时机……两手空空地撤回去,我会很不舒服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张义笑起来。
突然言斩蝶示意他噤声,他用极低的声音说:“有动静……就在我们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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