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说的是这个。

细茹的眼底瞬间划过一抹黯然。

真爱么？

不是没有过。

只是再也不会有了。

“我不算有福气的人，但恰好这辈子还是爱过一个人的。可惜他是个病秧子，早早就把我抛下了。我的婆家人要我守寡，那个村里的风俗还真是奇特，男人死了，女人就得一辈子守着贞洁，我要改嫁都不行，逼的我去自杀？呵呵，我凭什么死？我不但不要死，还要好好的活着。”

细茹说的这番经历，听着不像是自己的故事，声音娓娓道来，倒像是个说书的，言语间还有一丝玩味。

可神零知道，这些话如今之所以能从她口中这么坦然从容的讲述出来了，必定是她经历了很久很久放下了，释怀了。

这段经历她只用寥寥数语就讲述了，听着也似平淡无奇，但要细细琢磨，一个女人在丈夫死后，本就最悲伤最脆弱的时候还被守旧的规矩束缚着甚至逼迫着，那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和无助？

是这些让她变了，变成现在这样。

神零琢摸着，这种心病已经年头久了，是不太可能从根儿上改变她了。

那就只能剑走偏锋了。

于是，她抬头问细茹：

“那你每天换着男人享乐，不会腻么？或者，即使这样，你也会有不满足的地方，要是有，你可以告诉我。”

细茹抬手轻抚了抚自己的眉，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美：

“不满足……？说起来还真有，别看我每天都换男人，这两年玩过的男人数都数不过来，但大多数……”

说到这儿，细茹意味深长的冲着神零眨眨眼，声音也压低了些：

“他们都不能满足我，我发现，这京锦城里娇生惯养了的公子哥们，都不怎么持久，乞丐农夫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白天力气都花个差不多了，晚上还能硬气到哪儿去？所以我才要人多，足够多的男人才勉强能慰藉我的孤单。”

她的手又缓缓从眉间落于胸口，说着那孤单两个字的时候，一脸的妩媚的愁绪，可眼底却是冷的。

原来是这样。

神零想了想，也是，她曾经看过电视上讲，就算是现代人，生活优渥精力充沛，实际上在大多数的婚姻中，男人都是满足不了女人的。

科学研究表明，甚至有百分之60左右的女人一生都没有感受过高丨潮，但大多数女人不会因为这个就怎样，毕竟性丨爱也只是婚姻的一小部分。

向来现代人都如此，古代人营养不良还都短寿，那方面不太给力也是正常吧，何况细茹一看就是性丨欲比一般女人要强的那种。

神零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考。

细茹见神零这副沉思的模样，掩嘴娇笑了两声：

“你这丫头倒是合我脾气，不但不觉得我这些观点伤风败俗，反倒像是挺理解我似的。”

神零满不在乎的点点头：

“我的确理解你啊，说白了，你不过就是想随着自己高兴，你想高丨潮，就多找几个男人，你给你自己营造了独属于你的自由自在，就算别人不理解，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这一瞬间，细茹忽然有些感动，感动这种情绪她可是好多年没有过了，或许是因为她从未遇到过能真心的对她说出理解两个字的人吧。

当然，如果她知道，神零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以她的理解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一种‘不正常人的想法’，估计她这会儿就不会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