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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头开始,就是一场热闹的杂耍,喜庆的锣鼓与让人目不暇接的各种杂技,篇幅不长,几十秒而已,却很好地起到了吸引人看下去的作用。
翻开笔记本,准备开始记录的朴金宇,见到身前身后已经有人开始吃起爆米花,就知道一部剧最基本的观影氛围已经稳定住了。
“还算老练的手法”——这是对导演李俊益的评价!
杂技的镜头过后,锣鼓唢呐又再次响起,剧情开始,朴金宇同周围所有人一样,安静地看着大屏幕上,一串行走间秀气的步伐踏上绳子,戴着面具的女性小丑摇椅晃地走上高索。
看过预告片,大家都知道这个穿着裙子,身材却是男人的女性小丑,多半就是安空饰演的孔吉,经过预告片和海报的熏陶,这也是大部分人进来观影的目的。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专注地盯了过去,朴金宇也不例外,他停下笔,看着银幕中那个小丑慢慢取下头上的面具。
“咝————”
面具后的脸,在银幕上露出来的刹那,他听到现场一片倒抽冷气的骚动,那片声音中,甚至还包括他的。
难以想象!
此前几版预告片和海报里,孔吉出现的镜头很少有正面。即使有也是一闪而逝,很难仔细观察。因此给人带来的震撼并不大。直到这刻,镜头特写在那张几乎无暇的脸庞上面,光芒浓烈而朦胧,轻轻勾起的嘴角,描画的狭长的眼线下,眼眸清澈,目光流转,轻轻一瞥之间。一个夸张的小丑角色的妖娆,一个妖娆下却有着纯净内心的戏子角色,就这样矛盾却又融洽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哇……”
“好漂亮……”
身后两个女生低语的喃喃传入耳中,朴金宇手中的笔不知何时落在笔记本上,他有信乱地扶了扶眼镜,左右看了看,随后放下心。
沉浸在一刹那的震撼中的。并不只他一个,和他坐在一排,离了几个座位外的一个年轻男子,嘴巴张着,手里抓着的爆米花忘记塞进嘴里,银幕的光照进他的眼睛。从这侧面看去,几乎可以看出那双眼眸里因惊艳而反射的光泽。
“……这真是……”
再次回过头,看着银幕中开始如同一个真的小丑一般,用低俗下流的方式取悦观众的孔吉,朴金宇深吸口气。暂时压下心潮的起伏!
虽然对安空的演技很看好,但达到这样的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初出场的孔吉,是个操持贱业的小丑,这种为了生活而表演,专门取悦底层平民的角色,自然不可能表现出什么高雅的艺术,撩裙子撅屁股,怎么下流搞笑怎么来,因此笑得放荡,台词猥亵。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每次镜头特写到他时,总能通过微妙的表情变化,给人不同的观感,特别是那双眼睛!
就像会说话一样,将表面放荡下的纯真,悄悄印在人们心底,宛若一朵幽幽绽放的水仙,在黑暗中轻轻舒展着叶片,吐露清香,媚而不俗。
好一个祸国殃民的戏子!
这个开篇完全被孔吉抢去了风头,什么剧情,还有其他人物,这刻似乎都不重要了,看到乡绅老爷目露异彩地望着孔吉,悄悄吩咐班头,以及突然变了脸色的长生,猜到后续剧情的朴金宇毫不意外。
那个时代,操持着如此贱业,却比女人更漂亮的男人,本身就是悲哀!
这段剧情最后,孔吉突然黯淡下去的眼神,还有长生的挣扎和挨打,以及孔吉为了救长生的屈服,还有班头那句“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鲜明地诠释出他的命运。
于是,当一片朦胧的光线下,孔吉戴着女小丑的面具,跪坐在乡绅老爷身前默默磕头,默默脱下衣服时,那片雪白细腻,曲线婀娜的背部,却没有再让人赞叹和惊艳,而是弥漫着哀伤与屈辱!
当看到一只手出现在裸露的背部,慢慢往下滑动的时候,朴金宇下意识攥紧拳头。
心脏在抽搐,有些压抑,有些疼痛,就像看到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轰然破碎、凋零、四分五裂,愤怒与黯然霎时间涌上心头!
东大门的影院内,安静观看的安空,也觉得两手一紧,左边握住他手的是林秀晶,她已经沉浸在剧情里了,为孔吉的屈辱而屈辱,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右边是智秀,她没有看电影,而是四下扫视着周围不多的观众。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的安空,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担心,你演的很好,你看前面那个人,他的可乐都流出来了!”
智秀闻言望去,在几人前排,一个坐在走道附近残疾人座位上的家伙,怔怔盯着银幕,一手握紧,连手中的纸杯捏扁了,可乐流了出来都不知道。
忍不住想笑,随后又憋住,别过脸哼了一声:“我才没紧张呢!我是担心你演砸了,浪费我那么大牺牲!”
“呵!”安空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不再说了。
影院里没人说话,除了之前他饰演的孔吉露出脸,有过一瞬间的议论之外,就再没人吭过声了,人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偶尔在音箱放出的对白与配乐间响起一声咳嗽,大银幕上也没有起身的影子来回乱窜。
这个氛围很好!
剧情还在继续,人们的紧张在长生醒来,不顾一切地去救孔吉的时候达到了,人们看到长生在那只手游走到孔吉腰部的时候闯入室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面就是紧张的逃亡,去除了开篇小丑身份的孔吉,柔弱而茫然地跟在长生身后,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为了救他像个疯子一样来回冲撞!
然后两人终于逃出乡绅老爷的宅子,却又落入班头手中。
看着长生被抓住,就在所有人心里为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揪心的时候,忽然峰回路转,一直以来,表现怯弱、纯真的孔吉,抢过一把刀从班头后心捅了进去。
银幕放射淡淡的月光与灯火下,松了一口气的观众,看着颤抖着手,泪眼婆娑却不忘拉起长生的孔吉,有些诧异,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俨然是一个轮回,长生拯救孔吉,孔吉也拯救长生,两人的命运通过这开始的一系列剧情,牢牢地纠缠在一起,再也不可分割。
他们逃出那个“人吃人”的庄园,在一片树林中,彼此扮演瞎子取悦对方,逗对方笑,看着长生豪迈的笑,看着孔吉不再彷徨、恐惧,抿起嘴唇微微翘起的嘴角,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徘徊在心头,就如同他们说要前往厩,路过的那片山花烂漫的山坡,雾霭在山脚下的远方迷蒙着,画面中传出的是两人宛若脱出牢笼的鸟儿一般的笑。
“这种感觉……”
直到这段剧情过去,才发现自己有辛迷,居然忘记记录的朴金宇,笔锋落在笔记本上,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想法很多,但却又很杂乱,唯一留给他的深刻印象,便是这段开头表现抢眼的安空,他把一个妖媚的小丑,一个天真的戏子,一个有着女人心却又不乏刚烈的男人,刻画的入木三分,以至于剧中真正主角,饰演长生的甘宇成,都被他的光芒遮掩。
“还是继续看着吧……”苦思片刻,朴金宇没再强求自己写下感想,“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安空的表演确实很强,但太强也不是好事,他不是第一主角,这部剧也不是独角戏,如果他太抢眼,不但不会令影片升华,反而会拉低整部影片的评价。希望李俊益拍摄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担心安空的演技太强,是他作为一个影评人,从影片整体考虑,其他观众可不会有这样理性的观感!
趁着剧情进行到厩,长生、孔吉两人在街上游逛的间隙,一些结伴观影的人,开始与同伴小声聊起了自己的感受。
“大叔好厉害,完全看不到以前的影子,好几次我还真以为孔吉是个女人扮演的呢,只要镜头一集中在他身上,就感觉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嗯嗯,特别是长生扮演瞎子逗他笑的时候,他笑的真好看,就像……”这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就像”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汇,最后只好似挫败似赞叹地叹口气。
隐约听到谈论的朴金宇,失笑摇头。
所幸随后的剧情中,李俊益或许真的察觉到了安空在表演上的强势,有意减少了孔吉的独立戏份,将主要镜头集中在甘宇成身上,通过与六甲、七得、八福三兄弟相遇,被三兄弟撮窜去赌博,输了钱后,为生存也为闯出一番风光,编了一出讽刺燕山君和张绿水的戏码,准备在厩出人头地。
一点点,一点点的,重新将长生这个角色丰满起来。
这是一个坚韧、豪迈,义气深重的角色,他可以为了孔吉悍然反抗,也可以胆大包天地在别人都不敢时,编造戏剧骂燕山君取悦观众,更可以在众人被官员以冒犯君王的罪名抓起来时,勇敢地提出在王上面前表演一次的要求,努力寻找机会为众人脱罪!
安静看着的朴金宇,越来越投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