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朝,离北王世子求娶康乐县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新京城。
连街边乞讨的小乞丐,也都听了一耳朵,更别说是皇城根下,听惯了闲言碎语的百姓。
身在皇宫的太后,得知此消息,气得午膳都没有用。
身边的嬷嬷还在劝说,“太后,您多少吃些吧。
世子的婚事,这不是还没定下吗?
只要咱们陛下没有赐婚,这挑选好人家女儿的事,不还是在您手里吗?”
太后看着满桌的佳肴,实在是提不起食欲。
自从她没能护住大孙子,也就是大皇子夫妇。
宴清这孩子就像是小时候闹变扭,此次大战凯旋,也未曾踏足后宫半步。
更别说是专门来看她了。
可是,当她听到宋宴清,要求娶一个娘家毫无背景的乡野之女。
这件事,无论宋宴清今后如何恨她,都是万万不可答应的事情。
在她看来,只有宋宴清迎娶有权势的岳家,才不会让自己处于落魄境地。
她的大儿子离北王,为了一个女人,不肯继承父业,称帝当王。
这便是她唯一能为太子,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让他的血脉凋零落魄。
思及此,太后扶额道,“都撤下去吧,本宫实在是没有胃口。”
听到此话,嬷嬷也不敢再开口劝说,便吩咐宫女将桌上的菜肴,统统都给撤下去。
......
宫中得知消息的速度最快,其次便是临安侯府。
毕竟此事另一个当事人,便住在府中,还是住在大房院中。
陈子荣第一时间,便是找到二老,还让自己的夫人,把陆七七一块叫去厅堂,将求娶一事,事无巨细告知。
厅堂里,众人听到这惊人的消息,纷纷侧脸看向陆七七。
听完陈子荣义愤填膺的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随后,她便想到昨夜宋宴清说的话。
原来让她风光大嫁,便是找到皇帝求亲。
她好像忘记告诉他,家中三叔三婶早已帮她筹备招郎婿。
思及此,陆七七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抑制不住。
众人看过来时,看到她便是笑容满面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陆七七不在临安侯府长大,即便他们有血缘关系,可婚姻大事,若是两人早已定下,他们也不好开口阻拦。
更何况,离北王世子无论是品行,还是样貌,甚至是能力,在世家公子中,都是拔尖的存在。
再有就是离北王妃,英年早逝,离北王有常年居住在道观。
这就相当于嫁过去后,既不用侍奉公婆站规矩,还能入府便成为当家女主人。
光是这两点,就能让新京城中的女眷,趋之若鹜。
可这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离北王世子遭皇帝忌惮,这是不可争论的事实。
即便没有摆在台面上,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若是想通过女儿,攀附权贵之人,断然不会将女儿嫁入离北王府。
陈老夫人道,“七七,此事你怎么看?你与那离北王世子,恐怕早就相识了吧?”
不然听到求赐婚一事,会露出这般欣喜的神情。
她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子洞察人心,她还是有的。
原本在一旁静默不语的临安侯,这时也开口了。
他道,“若是你与离北王世子,心意相通,大可不必在意旁的东西。
我临安侯府曾有先皇懿旨,让陛下赐婚并不是难事。
再者,你是我陈显明的外孙女,身份自然不比新京城中的贵女相差分毫。
若你无异离北王世子,外祖父也断然不会将你送出去。
即便是违抗圣命,也所不辞。”
听完外祖父的话,陆七七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当她听到违抗圣命时,便想开口解释不必如此。
她们本就是两情相悦,倒也不用整出一种被权贵逼迫的模样。
她话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到陈老夫人在一旁补充,“咱们家还有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劵。
即便是太后,也得给几分薄面。”
好家伙,这是拿着免死金盘啊!
难怪说话这么大声。
不过,这些都是外祖父年轻时,跟着先皇征战沙场,一刀一剑为自己拼下来的功名。
如此庞大的功名,自然要惠及子孙。
这般想着,陆七七又觉得,这外祖家好似与她想的不一样。
看来她娘当年被拒绝回府,很大原因并不是二老,而是其他人有意为之。
心里熨帖过后,陆七七看向几人,将自己与宋宴清如何相识,又是如何在边城相遇。
期间两人经历种种事情,一起涉险,一起回营,一起携手共进,一起相互扶持。
虽然陆七七已经,尽可能简略说明。
可她与宋宴清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三言两语根本说不完。
跟何况,为了让人信服,陆七七自然得多说宋宴清的好话。
其实都不用她绞尽脑汁想,毕竟那人对她太好,早就将身家交给了她。
一想到空间里的那枚玉佩,当初宋宴清只告诉她,一次只能支出五百两。
没成想,那枚玉佩竟然取出所有家财。
众人听到她的话,面面相觑后,一时间竟然无言可说。
离北王爱美人不爱江山,这辈子只娶了离北王妃一人,通房、妾氏统统没有。
离北王妃病故后,他的后院再也没出现过女人,就连婢女都全换成家丁。
二老越听越觉得这桩婚事可行。
若是陆七七所言,字字句句为真,那这世子比他爹,还有过之无不及啊!
若是陆七七嫁给他,岂不是要被新京城中所有贵女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