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鞑子。”
宋晏清找到宁姨娘的院子,却发现此处守备森严,若非里面有要紧的人,那便是有要紧的东西了。
暗影卫里身手最好的人,自然是宋晏清莫属,躲过院外把手的侍从,对他而言也不是大难事。
很快,宋晏清便带着两个暗影卫,落在宁姨娘的屋顶上。
其中一个暗影卫,轻手轻脚的掀开瓦片,透过屋顶的缺口,便能看到屋内的光亮。
宋晏清自上往下俯瞰,点燃松明油灯的屋内十分明亮,掀开一块瓦片的缺口不大,看到的地方也有局限。
他看到屋内有两个女子,一坐一站。
坐着的女子身穿绿衣,手里把玩着一串珠子。
站着的粉衣女子,上前两步禀报,“事情办妥,请主人移步。”
闻言,宁姨娘把手里的珠子放在桌面上,拿起一旁的长鞭,起身道,“走,去看看。”
屋内传出关门的动静。
宋晏清确定人走后,这才带着暗影卫,从房顶落入屋内。
深夜探查他人妾室房内,非君子所为。
可眼下不同,宁姨娘身份可疑,便顾不得男女之防。更何况,暗影卫办事向来不会被此束缚手脚。
不然,若奸细皆是女子,暗影卫便不抓了吗?
暗影卫自初创以来,就不会有此桎梏。
甚至在鼎盛时期,暗影卫还有先斩后奏之权。
两个暗影卫进入宁姨娘的房中,便在房中散开,四处检查起来。
宋晏清则是走到,方才宁姨娘坐的圆桌前。
圆桌上的由十几颗指骨大小的珠子,串连成的珠串,顿时吸引了宋晏清的注意。
宋晏清此人生长在皇宫内院,什么样的宝物不曾见过?
可眼前油润却泛灰的珠串,他还是第一次见。
很快他便发现了珠串不妥之处,这珠串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经过人为打磨,制作出来。
他拿起珠串后,瞬时变明白过来,手里的珠串到底是何物制成。
骸骨。
据他所知,鞑靼人向来有用骸骨,制成串或其他器物用来把玩,直至将珠串盘得油润。
这象征着他们的战利品。
可他手里这串珠,到底是人的骸骨,还是动物的骸骨制成的珠串,却不得而知。
宋晏清攥紧手里的珠串,低声将两名暗影卫召集过来,道出惊人的判断,“是鞑子。”
两个暗影卫得知宁姨娘的身份后,瞬时后背一僵,将军府上的宁姨娘,竟然是鞑子。
那么身为一门守将的吴广平,又是个什么身份?
好在暗影卫皆是有良好心理素质之人,吃惊过后,便立即恢复了随时迎敌的状态。
确定宁姨娘的身份后,宋晏清便给两人指派任务。“你找人将吴府围起来。”
“你,随我跟上方才出门的两人。”
暗影卫异口同声领命,“是。”
宋晏清带人进屋查看情况,外面自然不会少暗影卫盯梢。
很快,宋晏清便被暗影卫带到了吴广平的书房。
书房外漆黑一片,除了偶有一阵凉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其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直守在书房外的暗影卫,看见两个女子进入书房后,再也没有出来。
宋晏清得知此消息,便知道书房内暗藏玄机。
他待人推门而入,静谧无声的书房里,漆黑一片。
在他的应允下,暗影卫点燃了书案上的油灯。
有了油灯的光亮,暗影卫很快便发现了,墙上一幅猛虎下山的画后面,隐藏着一个机关。
“世子,发现了一道机关。”
此机关就在猛虎的眼睛上,掀开猛虎图,便能看到墙上的一个琉璃珠。
暗影卫在宋晏清的目光下,按下琉璃珠机关。
倏地,十几只利箭,同一时间向他发射,利剑速度之快根本躲不掉。
即将被射成筛子的暗影卫,却丝毫不惧。
电光火石间,一块板子挡在了暗影卫的身前。
两个暗影卫在板子下,听见周边没了动静,这才把板子舍弃,丢在地上。
这机关太容易让人发现,宋晏清打一开始就没有相信。
他认定这个机关必然是圈套。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不错。
只是他没有想到,吴广平书房里的机关,速度之快,竟然连训练有素的暗影卫,都难以逃脱。
可见用心之深。
事到如今,宋晏清也没有时间多思多虑,“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人找出来。”
很快,宋晏清便在书案上发现了蹊跷。
书案上放置的铜壶摆件,竟然可以挪动。
一道暗门,便打开。
宋晏清当即带人,进了暗门。
暗门里是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着大刀,长剑,弓弩,看上去只不过是武将,用来收藏兵器的地方。
小房间存放的东西不多,想要找到机关也不难,暗影卫对此十分擅长,不多时便开启了另一道暗门。
当暗门缓缓开启,暗影卫看到了长明灯的光,便知道找对的地方。
就在这时,暗影卫的人马及时赶到,不光将吴府外院团团围住,还派了不少人来,供宋晏清调派。
宋晏清一声令下,“给我搜!”
暗影卫便蜂拥而至,冲进暗道,追寻鞑子的下落。
另一边,陆七七在得知宁姨娘,便是鞑靼人后,惊讶的心情不言而喻。
她轻轻拍了拍陆香香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想着要将此消息通知宋晏清,今夜就将以宁姨娘为首的鞑靼人,全部缉拿。
时间不等人,她道,“小姑姑,你先别哭,此地不宜久留,穿好衣服,我带你和小灵玥出府。”
趁着陆香香穿衣服的时间,陆七七便让暗影卫通知宋晏清。
告诉他,宁姨娘并非我族,而是鞑靼人。
暗影卫走后,她叫醒了睡在外屋的香菱。
随后,返回屋内,路过榻上昏睡成死猪的鞑靼女子,掏出一根银针,便直接没入女子的太阳穴上。
原本闭上眼睛的女子,倏然睁开双眼,眼睛和嘴角缓缓流出红色液体,整个身体僵硬在榻上。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