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的儿子名叫朱刚,比十九大不了几岁,如此推算起来,老伯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据任远自己介绍,他曾经为朱刚治过病,那时候的朱刚患上了极其严重的荨麻疹,老两口病急乱投医,便在街边跪求神医。
这一跪,便让上街购买药材的任远瞧见,了解清楚情况后,便为朱刚行医治病。
待朱刚病愈,老两口便将任远视为恩人。
得知此情况,陆七七等人也到了猪圈门口。
猪圈门是关着的,上面还落了锁,朱刚上前一步将木门向外打开。
陆七七便能看见栅栏里面肥硕的黑毛猪,这些黑毛猪大概率吃的东西一般,并没有很壮硕,目测大概只有三百来斤,最多不会超过四百斤。
要知道在后世,黑毛猪重的可达四五百斤重。
朱刚笑得有些羞赧,他不知道眼前好看的小姑娘,为什么会想不开跑到猪圈前挑猪。
这种粗活,直接交给随从办不是更好吗?
心里虽然满是疑惑,但他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
于是,他将拦在门框前的木板拿走,指着一头被单独关在猪圈里的猪道,“那头猪长得最好,肥头大耳,就是性情有些暴躁,每次喂食都想着逃出去。”
一般猪出栏都是在年关,这个时候的猪能养这么肥硕,想必是年前就养着了。
陆七七透过光亮,扫视了一番猪圈里的其他猪,发现正如朱刚所言,便点头道,“那就它吧。”
确定目标,暗一便给十九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便带着暗影卫进了猪圈。
这帮杀人都不手抖的暗影卫,走进猪圈自然是势在必得。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头猪的性子委实暴躁,让人难以招架。
“关门,关门,别让它跑了!”
话音刚落,只见朱刚眼明手快的,便将木门关上。
陆七七和十九站在门外,只能透过漏风的木窗,往里面瞧。
这土坯房子建成的猪圈不大,七八个人挤在里面,便显得更加狭小,
别说看见猪在那里,猪圈里面黑漆漆的,就连人脸都看不太清楚。
不多时,猪圈里面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
听见声音,陆七七便知道这性格暴躁的猪,已经被暗影卫制服了。
果然,猪圈的木门被推开,便看见暗影卫将倒挂着的猪抬出猪圈。
只是这猪有些不老实,即便四只蹄子都被绑住,还在奋力挣扎,由于黑毛猪的力气不小,让身怀武功的暗影卫都不得不身形跟着一晃。
陆七七不顾十九的阻拦,走到黑毛猪不远处,提醒道,“屏住呼吸。”
随后一阵青烟缭绕,原本还在嗷嗷乱叫的黑毛猪,顿时安静下来。
“赶紧走。”
陆七七一声令下,暗影卫便屏住呼吸,快步离开猪圈门口。
朱刚瞧见陆七七的撒了一把粉末,便让一头大猪纹丝不动,实在是太惊奇了。
只不过,他见陆七七不像是普通人,便也不敢随意攀谈,只能将心中诧异下压在心底。
任远与老伯闲聊几句,看着黑毛猪被抬到院子,便银货两清。
老伯想着任远是个大夫,应当不懂得如何杀猪,便好心道,“若你不介意,不妨让阿刚去帮帮忙?”
这可让任远求之不得,他虽帮过不少人,引荐过老伯家养的黑毛猪,但是自己却从未卖过,更别提杀过猪了。
想着要是回去不知如何切肉剔骨,也是一件麻烦事,有朱刚帮忙那可太好了。
不过此事,还得看康乐乡主的意思。
任远将目光看向陆七七,还没等他开口,便听见陆七七道,“多谢老伯好意,家中有这方面的能手,便不多做叨扰了。”
此言一出,只要不是傻的,就知道这些人里,陆七七才是拿主意,说得上话的人。
“姑娘客气,”老伯笑了笑,随后道,“既如此,那便不多送了。”
陆七七之所以不让朱刚帮忙,是因为家中有李昌龙这个得力干将。
她虽解刨人体信手拈来,但让她杀猪便有些却之不恭了。
毕竟构造不一样,骨骼分裂排序不一样,还有就是杀猪不光是件技术活,还是件力气活。
若是一刀不能将猪杀死,便只能等他挣扎过后,一帮人按着才能动手了。
还有一点便是,陆七七觉得这老头子实在太过精明。
让自己的儿子上门帮忙杀猪,便知晓她家所在何处,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说不定还会再次上门。
方才任远敲门,这老头看见门外这么多人,直接就把门关上,将任远的拒之门外,丝毫不记得任远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
对于这样的人,陆七七向来却之不恭,不愿意多做牵扯。
朱刚将陆七七他们送出门外,又寒暄了两句便回了屋。
知晓今日来买猪,暗一便让暗影卫牵了一辆牛车来,三百斤中的大猪,要是靠着人力抬回去,那可真是遭了大罪了。
饶是暗影卫个个身怀功夫,这么折腾回去,不痿也得腿软半日。
陆七七领着暗影卫,回到李昌龙租住的屋门前,只见院门是开着的,从外往里瞧,院里正架着一口大锅,熊熊烈火将锅里的清水煮得热气腾腾。
“二哥。”
陆七七喊了一声,正背对这他坐在灶前烧火的李昌龙。
闻言,李昌龙放下手里的火钳,站起身连忙小跑过去迎接。
昨夜听洛大夫说今日陆七七休沐,要弄一顿杀猪饭吃。
今日一大早,他便去酒坊那边告了假,就等着陆七七回家。
李昌龙兴高采烈的小跑出门,便看见院门外的牛车上躺着一只大黑猪,牛车周围站着近十个大汉,个个腰间挎着利刃。
李昌龙,“......”
这确定是去买猪,而不是去打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