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完吃食,陆七七看着面饼子和白粥,思绪完全不在它们身上,心心念念的还是空间里的鲜菇鸡汤。
于是她直接端着餐盘进了空间,旺财紧随其后。
鸡汤鲜美,可面饼子和白粥也不能浪费。
喝完一碗白粥,两个面饼子锁鲜留着明日再吃。
旺财说到底是只狼,先前逃荒的时候条件有限,不能每日都有鲜活的肉吃。
在老兵村落户后,旺财嘴馋的时候,也会去后山自行捕猎,打打牙祭。
陆七七也不打算真把旺财当狗养,该有的生活技能还是得持之以恒地练习。
她指挥道,“旺财去捕两只灰兔,和小叶分着吃。”
旺财似是听懂了指令,用圆脑袋蹭了几下陆七七,便如利箭般窜了出去。
看着消失不见旺财,陆七七啃完一只鸡腿,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简单收拾完餐桌,想到小叶如今的食量,她就忍不住叹气。
先前在老林子里,小叶一有时间便去捕猎,给自己存粮食。
可即便存粮再多,也有吃完的时候,她刚刚去看了眼小叶的存粮,数量已经过半。
边城皆是平原,即便连接这燕连山山脉,也是数十里之外,除了空间能容得下小叶,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了。
咋办?
她有点后悔带上小叶了,这家伙太能吃了些。
此刻正在狂啃灰兔肉的小叶,吃得正欢,根本不知道陆七七的愁苦。
如今它白日在空间里与旺财你追我赶,夜晚就出空间在营帐里呼呼大睡。
虽然和之前的作息完全颠倒,但却丝毫不影响它适应之后,吃嘛嘛香。
就比如现在,嗷呜~
猛虎吞食!
...
彼时西门营,议事大帐里三个人,一坐一站,一人躬身汇报。
“云边酒坊传来消息,今日康乐乡主与任太医,前去谈合作,想要制作出一种名为酒精的东西。
据说此种东西,能消毒杀菌,更好医治将士们的外伤。”
暗一听到康乐乡主四个字,便将目光放在宋宴清身上。
只见宋宴清面色不变,他便扬声道,“还说了什么?”
报信之人,重复着古管事交代的话,“康乐乡主提出技术入股,她出技术教会伙计制作方法。
今后酒精盈利,纯利润她要占三成,并要求有查阅酒精盈亏账本的权限。”
听到账本,宋宴清这才开口,“确定只是酒精盈亏账本?”
报信之人思索自己的话,确定转述无误,用力点头,“是。”
宋宴清没想到她急匆匆回大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若是‘酒精’能发挥大作用,药材的用量说不定能减少些。
大军药材的量实在是太大了,药材寻得之法,向来都是靠大夫上山采集。
大晋朝这两年南涝北旱,众多地方颗粒无收,朝廷抚恤灾民,提出个别地区免赋税,才得以安抚民心。
百姓尚且食不果腹,根本不可能去种植药材。
想到这,宋宴清淡淡道,“康乐乡主提出的两个条件,就按她的要求做。
告诉大管事,这件事允了。
让他停下手中的活计,全力配合康乐乡主制出‘酒精’。”
“是。”
那人退下,暗一躬身道,“世子,咱们这几次的部署,全部都被鞑靼人一一击破.
回来报信的人均是重伤,据十二来报,咱们猜得不错,军中...”
暗一没有把话说全,两人同样明白要面临怎样的局面。
一年前城门将破,冯将军不知所踪,自世子接手以来,铲除了不少城内敌军的暗线。
同时加强了军中的巡防布营,更把冯将军留下的巡防大改。
可即便如此,鞑靼人还能在不知巡防的情况下,展开车轮战。
吴将军重伤那次,还差点让敌军的计谋得逞。
这样的事情,非要与巧合挂上联系,暗一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宋宴清脑海中倏然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咱们太被动了。’
正如陆七七所言,如今的处境完全是被敌军牵着鼻子走,说不定一言一行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我军在明,敌军在暗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后背发凉。
说不定什么时候,被曾经的战友捅了一刀也未可知。
可正因如此,他们还不能将军中有奸细的事情透露,若是引起军中将士相互猜测,弄得人心惶惶,军心紊乱之际,就是他们大败之时。
宋宴清微不可查的汲气道,“先按兵不动,让外面打探消息的探子先回来。
既然紧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无用,倒不妨松松弦,扰乱一下敌军的视线。”
暗一躬身领命,“是。”
......
翌日,一大早任远就跑到陆七七的营帐前,来回转悠了好几趟也不见人出来。
还是经十九提醒,才得知她一早吃了早饭,便去伤兵营。
得知消息的任远,暗骂自己缺心眼儿,不知道询问一下守卫的将士,白白耽误不少时间。
来不及多思,任远便撒腿就往伤兵营奔走。
彼时陆七七正拿出肉干,给洛大夫解馋。
军中为将士治病,用酒消毒,还有大酒坊的鼎力支持,最不缺的就是酒水。
洛大夫接过肉干,就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陆七七瞧见,眼疾手快地将其抢过来,板着一张小脸,正经严肃道,“喝酒后缝线会手抖,洛大夫行针多年,这点经验就不用我班门弄斧了吧!”
这话说得刺耳,却是事实。
洛大夫怕陆七七把肉干收回去,连忙将布袋子攥在自己手里。
“老夫不过是被勾起了酒虫,这点子道理还是明白。”
洛大夫平日里好两口黄汤,陆七七在田心村便已知晓,只是他从不酗酒,倒也没惹出什么事情来。
如今在军中,日日都能闻到酒香,到不说这酒有多好,但是对于喝酒爱好者而言,就是眼前摆着一盘大肥鸡,却不能下嘴的痛苦。
想通这点,陆七七没好气道,“晚上与黄大夫他们小酌两杯便好,不然今后就不给你准备肉干了。”
洛大夫闻言,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深了,满口答应陆七七,绝不会影响为伤兵治病。
任远站在帐外就听见洛大夫说话声,掀开帐帘,果不其然看到陆七七就在营帐里。
他站定身,喘着粗气道,“乡主,云边酒坊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