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很普通的画纸,似乎有了些年份,四周都已经开始泛黄。
雪落打开得很慢,小心翼翼的。
相比较于袁朵朵口中的鸽子蛋,雪落到是更加新奇封行朗的母亲会留有什么样的遗物给她的宝贝儿子。
画纸被打了开来,上面用绘图铅笔勾勒着一个男人的侧面轮廓线。
似乎还没有画完,只画到了鼻梁部分。而下巴就只是简单的勾了一笔。
雪落微微蹙眉:这个画了一半的男人会是谁呢?
画纸上,男人的侧面轮廓线实在是太过普通了;雪落学过素描,这简单的几笔,根本就没能画出这个男人的特征。
或许这个男人的侧颜烙印在画者的心里,却没有完整的表达在纸上。
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特征的,就只有这个男人的一只眼睛了。
虽说年份久了,但依旧能看出画纸上男人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只是……
只是这眼尾,好像是个败笔。
画纸上的男人并不年老,可在他的眼尾处,却画上了一道皱纹?
一道看起来还挺清晰的皱纹!
雪落不禁好奇起来:这画上的男人是谁?又是谁画的这幅画?
雪落再次的拿起那个紫檀木盒,四下的翻看着,并拿在手上摇了几摇。
只就是一个普通的,但材质昂贵的首饰盒。
首饰盒里没装首饰,却只装了一幅未画完的画,便足以说明这幅的画的重要性了。
而且这还是封行朗的母亲留给封行朗唯一的遗物,就更加说明这幅画比任何的钱财更有价值。
雪落想,这幅应该是封行朗的母亲亲手所画。
如果不是画的她儿子封行朗,那就一定是画的她的心上人。
想到封行朗是个私生子,在他几岁之后才被带回封家的。所以这个画上的男人十有八之九是封行朗的亲生父亲封一山。也就是封行朗跟封立昕共同的父亲!
现在想来,封立昕着实胸怀宽广:封行朗可是小三的孩子啊,他竟然能对封行朗如亲弟弟看待!
还用上他鲜活的生命,去换得他弟弟封行朗的健康。
雪落忍不住去联想:要是自己的亲爸给自己生了一个顽劣之极的弟弟,想来她也不可能做到像封立昕这样的宽容和大度。
也就不奇怪封行朗为什么一直执意的不肯放弃他哥封立昕的生命了!
唉,想得雪落也巴望着自己能有一个像封立昕这么好的亲哥哥疼爱自己了。
雪落的目光从那张素描上往下挪去,发现下面还有几行字。
因为有一些点状的褐色血污,所以看起来并不清晰。
但内容却是雪落所熟悉的。因为她也喜欢这首诗歌:
我听见爱情……
我相信爱情。
爱情是一潭挣扎的蓝藻……
如同一阵凄伟的风……
穿过我失血的经脉……
驻守岁月的信念!
这是泰戈尔的爱情诗。很凄美,也很壮烈。
看到封行朗的母亲,也是个热爱生活,向往美好爱情的女人。
唉,可这么向往美好生活,执着爱情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做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呢。
难道爱情的力量可以让她不顾一切?
雪落黯然的低垂下了眼眸,抚了抚自己肚子里的小乖,
微微的叹息一声。
宝贝儿,你想离开你爸爸吗?
小家伙只是无声的沉默着。
你不想是吧?雪落有些自欺欺人的自问自答着。
哪里会是肚子里的小乖不想啊,分明就是你林雪落自己不想。
要是你亲爸跟我们娘俩认错赔罪了,咱们娘儿俩就原谅你亲爸一次好不好?
好吧,雪落觉得自己又开始犯傻贱了!
自己也相信爱情,可自己却听不到爱情。
听到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再将手上的画纸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上了一遍时,雪落还有了新的发现。
好像是落款。字体并不大,就六个字。
【见吾?思朝暮】
雪落努力的分辨了半天,就只认出了五个字,其中有一个字被血污遮掩着,实在是无法分辨。
见吾什么,思朝暮?
雪落左看右看,又是用手机放大了看,可还是看不出那究竟是个什么字。
应该是一句情话吧。
或许有可能是:见吾爱?思朝暮?
雪落这才意识到,整纸画纸上都有喷一射状的血点儿,已经变成了暗褐色。
记得封立昕说,这好像是他父亲封一山所留下的。说是临死时,封一山都在看这幅画。
看来封行朗的母亲跟封一山爱得可真够深沉的。
只是,他们有考虑过封立昕母亲的感受么?她才是封一山的原配夫人啊!
还是算了吧。这人都已经过世了,还追究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呢!
再说了,其中错对或许只有他们当事人自己才清楚!
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雪落才将那张画纸收进了紫檀木盒里,然后再将紫檀木盒锁进了自己的书柜中。
“宝贝儿,今晚你想吃什么?”
某宝:我有得选吗?肯定不是拉面,就是刀削面!
“跟妈咪一起下楼吃牛肉拉面好不好?”
某宝:拜托,您好歹也是封家堂堂的二太太,有点儿追求和品味行不行?
“你要是不吭声,那就表示你同意了。”
某宝:我抗议!强烈抗议!我要回亲爹家吃安奶奶做的大餐!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某宝还是被某妈带下楼吃牛肉拉面去了!
所谓的牛肉拉面,就只见着面,没见着牛肉好不好?
真是奸商!
某宝:我要再点一碗拉面牛肉!要只见牛肉,不见拉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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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莊。
一片糜丽。正是灯红酒绿的狂欢时。
封行朗来夜莊,当然不是为了消遣。他是来找白默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当面才更显诚意。
钻石级的奢华包间里,白默正给他亲儿子白小野整理着刚刚洗吹好的一头漂亮的狮头毛。
“这地上脏,一会儿帮你把鞋穿上。”
可在这只狮头藏獒看到进门的封行朗时,也不管不顾什么地上脏了,立刻从沙发庥上跳了下来,屁颠屁颠的朝封行朗奔了过来。
在封行朗的小腿上蹭来蹭去,无比的热情又好客!
“白小野,你瞎眼了:我才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