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巴黎夜景

疾驰的车上，艾冉有了困意，打起了瞌睡，陌奈霖没有打扰的意思。到了埃菲尔铁塔下，捏住艾冉的鼻子，把她憋醒，“还睡，到了。”

“你要谋杀啊！”艾冉挣扎着推开陌奈霖的手。跟着下了车，一路向前，来到埃菲尔铁塔，被霓虹灯覆盖的埃菲尔铁塔正到了闪灯的时间，美轮美奂，艾冉忍不住沉迷其中，抬头看陌奈霖，发现他也正看着她，“没想到你也有浪漫的时候？”艾冉调侃，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人越来越多，全都是来享受这浪漫的瞬间，法国人的浪漫热情在艾冉与陌奈霖身边蔓延，一对一对的情侣忘情的拥吻着。艾冉仰头欣赏着最美的铁塔夜景，突然腰搂住，艾冉一惊，陌奈霖正低头看着她，眼神得意，嘴角洋溢着坏笑，说，“不负良辰美景”。

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和氛围的原因，艾冉惊异的发现自己居然期待陌奈霖的吻，赶紧推开陌奈霖的手，但哪里是她能推得开的，他的手越搂越紧，陌奈霖直直的看着她，“不准反抗我。”

果然是魔王，真是迷了心窍才会有刚才的想法，艾冉偷偷翻个白眼。

当发动机的轰鸣声钻进她的耳朵，四周的街景被拉伸成一道模糊的线条，她紧紧贴着靠背，突然沉默了下来，空气弥漫着尴尬。陌奈霖叹了口气，似乎是挣扎了许久，开口道，“跟我讲讲吧，这四年，你在法国到了哪些地方？……你看起来很快乐。”

快乐？“当然，我曾经跟你讲过……可能你不记得了，”那时候她充满着小女生的浪漫情怀，而浪漫，哪里又能比法国更甚呢，“我一直都想来法国看看，大家都说她浪漫，可刚来的时候，除了觉得很美，也没有其他的感觉。第一眼看到的陌生的美和慢慢相处体验出的情怀终究是不一样的。”

其实在那一千多个日子里，她走过的地方屈指可数，抱着新生的想法逃出国，那时候心里还有累累伤口，哪儿有心思去细细品味，等到异国的美景能够慢慢走进她的眼里，藏住她的难过，小萌在她的肚子里，已经让她不能忽视了，“每天要为生活奔波，哪儿有时间去多少地方呢……不过也没关系，这里很美，俯仰之间都是风景。”

她讲她的四年，挑挑拣拣，断断续续。小萌萌参与的部分被她统统忽视过去，他沉默地听着，用平静的表情掩盖着内心止不住的汹涌情绪，那是他完全没有参与的四年，正如她之前所说，他甚至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告诉过他，想来法国看看。

“对不起，这些我都错过了。”

静默再次蔓延开来，过了半晌，艾冉再次开口， “说这些干什么呢？”

“其实你也不要想太多，我挺理解的。每个人都要忠于自己的内心去选择，毕竟是放在心尖上的恋人……我说那些也都是气话，虽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或多或少有责任，任谁觉得自己被背叛，都会难受，人一难受就喜欢让别人也难受，对吧？”

“你理解？”像含着最苦的中药和鲜榨的柠檬汁，说不尽的苦和酸，陌奈霖闭上眼摇头“不，你不理解。”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艾冉沉默的思考着，似乎……的确应该认认真真地谈一次，关于这段婚姻。

由于还有些感冒，艾冉再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嗯……？”艾冉是被人推醒的，朦胧间张开眼睛，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停在自己面前，刚刚醒来的大脑运转速度过缓的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大手微微一颤，然后牵着她拖沓地朝大楼里走。

待终于清醒了些，才发现自己站在法国最著名的古堡酒店。苏格兰的最后一位女王都下榻过的酒店，古典主义与现代奢华完美的结合。

艾冉没多说一句话，先一步被侍应生带到酒店的房间，生怕与陌奈霖多呆一分钟又有新的事情。躺在床上艾冉回忆起当初不愉快的事情，两人的矛盾，陌奈霖又是怎么想的呢？艾冉突然很想知道陌奈霖到底是怎么想的，脑袋不停的头脑风暴，精神欠佳让艾冉慢慢沉入睡眠。

陌奈霖揉了揉鼻梁，随手将贴身的本子扔到桌上，本子里全是巴黎攻略与艾冉想完成的事，满满当当的写了很多页。

第二日晚餐时分，陌奈霖带着艾冉来到这家古堡酒店的餐厅。

刚坐好，菜已经陆续开始上了，艾冉不满的望向陌奈霖，用眼神抗议魔王的专权，点菜的权利都没有！

第一道菜刚摆好，艾冉惊喜起来，圣雅克扇贝，没想到陌奈霖居然撞对了。陌奈霖没有出声，默默的看艾冉变化多端的表情，努力憋住笑意。

接着是烤卡芒贝尔奶酪，白葡萄酒青口，白汁烩小牛肉，还有酥皮洋葱汤。艾冉完全惊呆了，居然全是她想吃的！他是…猜…猜的？

再上的甜品是荞麦可丽饼配苹果醋。这下艾冉彻底稳不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些？”

“你说，法国四年都在为生活奔波来不及体验你向往的浪漫情怀吗？我们错过的，我全给你补回来。”陌奈霖深情并且霸道的说。

“陌奈霖，我们谈谈吧。”艾冉看叹了口气，放下刀叉，神色复杂，“我们之间的问题需要解决。车上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四年过去，我想通了，是真的理解你的选择。你这样让我不知所措，我以为已经过去了的，却再次面对。我不是以前的艾冉，我已经往前走了。”所以当年的离开那么决绝，那么惊心动魄。

“你不理解，”陌奈霖打断她，“如果你说的理解是指那天的意外……艾冉，我根本无从选择，我甚至以为那是一场梦而已。”

落针可闻的沉默。

深吸一口气，心揪着疼，眼圈微红，“我以前就想问，跟我结婚，是为了报复她，对吗？”